我怔忪地看著他,他見我醒了,激動地將我抱入懷中,那力道,幾乎是想將我揉進他的身體。一旁丫鬟模樣的清麗女子見狀,立刻沖著外面道,「御醫,御醫,快,快,皇後娘娘醒了!」
少頃,便有大夫一般的老者小跑地進了來,跪在我的床榻邊上為我診脈。旋即,他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轉而跪向那年輕男子,恭敬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無礙了。待微臣再開些安神的藥物,讓娘娘服下後靜養一段時日,便可徹底康復。」
那年輕男子松了一口氣,轉而含情脈脈地看向我,親昵道,「太好了,你終于沒事了。」
我始終不習慣他的親昵,輕輕掙月兌開他的懷抱,他的臉色有些受傷,「你如今,怕是再也不肯原諒我了吧?」
我向床榻里邊縮了縮身子,瞪大了眼楮,眼珠轉了轉,看向這雍容華貴的大殿,復而垂了眸,喃喃道,「你說什麼呢,我听不懂啊。」看著他眼里的震驚,我又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好奇道,「你是誰?我,又是誰啊?」
他緊鎖眉頭,怒視剛剛起身的老者,那老者听了我的所言,也仿佛是受了驚嚇般,倏地跪了下來,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娘娘如今這般,怕是因為撞壞了腦袋,喚了失憶癥。」
「失憶?」他不由得一怔,轉而凝視著我,不去看那老者,口中的話似乎是對我說,又似乎是對老者說,「那依你的意思,皇後娘娘什麼都不記得了?」
「應該……是的。」那老者趕忙回答道。
他的眸光中似有漩渦急轉,愈發地深邃,良久,他看著我,終于緩緩道,「你叫涼月,是我的妻。」
我的臉驀地一紅,有這樣一個男子用那般柔情對我說,我是他的妻,著實讓我的心頭一軟。
不知一旁的御醫和婢女是何時退下的,偌大的殿里,頃刻間便只剩下我與他。
我低垂著眼眸,心間如小鹿亂撞,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亦不再言語,只是緩緩伸出手,輕柔地勾起我的下巴,湊近我,他身上梨花淡香沁入鼻間,讓我一度迷醉。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我以為,他想要親吻我。正當我滿臉通紅,不知該推開他還是迎合他時,他卻嘴角一勾,眉眼彎彎,捉起我一縷滑落到臉頰旁的青絲,勾入了我的耳後。
我看著他眸中的柔情,不由自主地羞紅了耳垂。
他俯身一下子將我抱了起來,我的一頭青絲沒有束起來,長發旖/旎,松松散散地貼到他的臉頰,我本以為他會用手拂開,熟料,他卻深深一嗅,淺笑道,「涼月,你好香。」
他的聲音那樣溫存,我的心一慌,輕輕地推搡著他,嘟囔道,「你別這樣……」。
「呵呵,涼月,從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他溫熱的氣息傾吐在我的耳畔,我疑惑地問他,「從前,我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