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上上下下也都得了招呼,不得輕視了琳瑯姑娘,待她要如女主人一般。
他向來是個正人君子,即使琳瑯入住府上,他也沒有對她做過任何逾矩之事。
他每日黃昏都會在她的廂房外靜靜地站一會兒,渴望她能出來與他說上幾句,哪怕是對視一眼也是好的。
而她,偶爾打開窗子,看到他站在屋外,也會出于禮數,與他閑談一番。
他知道了她曾是獵人之女,所以精通射箭騎馬,他亦知道了她父母雙亡,以致淪落青樓。他說憐愛她的話想要哄她,她但笑不語。
後來,好像是一年後的事情了。那個書生迫于寧無雙皇室貴冑的身份,不敢再與琳瑯交往。琳瑯因為這事,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寧無雙本想勸她,這樣的男子不要也罷,卻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雖然這一年來,她安安分分地住在世子府,但他知道,她多半是不情願的。他變相將她禁足,她卻反抗不得。
還有那書生,本就無權無勢,斷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冒犯權貴,如果不幸的話,還有可能失了性命。
自那次與書生斷了情分,寧無雙本以為自己能與琳瑯親近一些,卻不想,琳瑯因著這事,竟一句話也不和他說了。
那樣的冷漠怎麼能讓一片赤誠之心的寧無雙受得了呢?
他周游各地,買新鮮玩意送給琳瑯,平日里沒事就跟她講些不痛不癢的玩笑話,府上的人更是待琳瑯恭敬有加。
他做這些,無非是想討她的歡心。
可是,她卻郁郁寡歡,一蹶不振。
日子久了,人們都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乎那樣一個不清不白的平凡女子呢?
寧無雙的立場卻更加堅定,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喜歡她,非常喜歡她,為了她,他甚至可以什麼都拋棄。
許是他的真心打動了琳瑯,琳瑯漸漸地又恢復了從前開朗的性子,時不時地還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甚至,在他小心翼翼地握起她的手時,她都沒有拒絕。
這讓他欣喜若狂,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漫長的等待居然真的能換來佳人的芳心。
可是,這樣的幸福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月後,也就是三年前,琳瑯病逝了。
他終于知道了琳瑯為何突然對他改觀,因為她知道自己得了絕癥,命不久矣,既然能讓他歡喜,她為何不裝裝樣子,也算是報答他的恩情。
原來,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自己,這樣殘忍的真相讓寧無雙大病了一場。
病好後,他便將自己的心封閉,再也沒有哪個女子能走近他的心間。
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練劍、喝酒、讀詩。日子倒也清閑。
南楚宮變,他成了九皇子,身份變了,官宦家的千金更是絡繹不絕地往他的府里跑,他都讓小李子一一回絕了。對于那些死纏爛打的,他甚至一狠心,將她們許配給了自己府上的下人。有人提及琳瑯的名字,他便眸光一冷,輕則驅逐出府,重則亂棍打死。
久而久之,人們都知道,當年的琳瑯是如今的九皇子不能觸踫的禁忌,也沒有女子再敢與他接近。
而虞素素,她全然不知前因後果,才冒冒失失地闖進了他的生活。
已經三年了,三年沒有一個這樣的女子來接近他,他不願接受,也不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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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無雙愛得不深,但他卻被傷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