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足以讓她跌入冰窖。
他挑眉,用前所未有的邪/肆淡淡道,「你不過是一個心甘情願伺候本王的女子罷了。」
素素聞言,身子一震,而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寧無雙推開,自己卻止不住地抽泣。
寧無雙倒也沒有用強,只是緩緩站起身來,披上外衣,走出了帳篷。
素素無力地倚在床榻邊,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明明心里有她,可是,他為何又要說出那樣一番話?
走出帳篷,寧無雙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剛剛,竟然對素素,動了心。
唯有口出惡言,讓她知難而退,他方能不在這漩渦中糾結。
只是,為何說完剛剛一番話,他看見她的委屈,心里也會跟著疼痛。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遠離軍營的湖邊。
波光瀲灩,冷月無聲。
不知又是誰,輕輕吟唱,難賦深情。
只有不想見,方可不相念。
只有不相戀,方可不相思。
苦笑自己何時這般多愁善感,寧無雙一襲白衣颯爽,手持寶劍,在這凌/亂的夜晚,一人舞劍,傾盡月華。
他回營帳的時候,已經是五更天了。
天色泛白,他掀開帳篷,不自覺地往里走去,她背對著他,躺在床榻上,似是睡著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時,卻听見她清冷無比的聲音,「王爺,我想回家。」
她說回家,而不是回王府。
寧無雙怔忪了片刻,定了定神,回道,「好,本王即日便遣白副將送你回家。」
拳頭不自覺地攥緊,寧無雙微微皺眉,自己這是怎麼了?她要離開了,她不僅要離開自己的營帳,還要離開自己的生活,這不是很好嘛?他為何還會有些戀戀不舍?
閉上眼,眼里卻又浮現出琳瑯的身影,寧無雙緩緩松開了拳頭,自言自語道,「還好,琳瑯,你一直陪著我,永遠,在我的心里。」
三日後。
素素與白副將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幾日素素一語不發,常常失神,白副將雖然大概看出了她與王爺的不尋常的關系,卻不清楚細節,自是無法勸慰她。
軍中傳聞她是王爺的男寵,如今王爺讓他親自護送她回家鄉,想來也是極其重視她的。
于是,他也偶爾和她隨口說上幾句話,可是,她要麼就是根本沒听見,要麼就只回答只言片語。
白副將還在心里不屑,不過是王爺的玩物罷了,至于如此自視甚高嗎?
所以,在很久以後,當他得知她在王爺心中的地位時,驚詫之意溢于言表。
本來一個月左右的歸途卻因著接連不斷的暴雨而不得不中途停歇。
听聞王爺大軍又與北梁來犯的一股軍隊作戰了。
而那股軍隊是北梁太子親自訓練的,自是精英,王爺大軍經此一役,損失慘重。索性,靠著王爺的統領,最後,他們南楚還是獲得了勝利。
這本該歡慶勝利的時候,卻獲悉,王爺親自上戰場殺敵,不幸中箭,至今仍舊昏迷不醒,傷勢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