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已經梳洗完畢,穿著男子的一襲白衣長衫,發絲還帶著水滴,含羞帶怯地抬起眼,看著無雙。
無雙幾乎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步伐,他快步走向眼前的女子,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勾起她小巧尖尖的下巴,聲音沙啞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輕輕向後退了一步,避開無雙的手,因著他剛剛輕/佻的動作而紅了臉頰,卻仍舊甜甜一笑,道,「回稟王爺,民女名叫瓔珞。」
「唔,瓔珞嗎?的確是個好名字。」無雙若有所思道。
瓔珞忽然倏地跪了下來,無雙剛要扶起她,卻听她語氣堅定道,「瓔珞的家人都已經讓北梁軍隊殘害了,如今,瓔珞無依無靠,王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懇請王爺收留我在這軍營,讓我為將士們洗衣做飯,報答你們的恩情。」
如果換了一個人對他這樣說,無雙是決計不會同意的,可是,是她,是和那個叫琳瑯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在楚楚可憐地哀求他,此時此刻,他的心,真的軟了。
「如此,你便留下來吧。」無雙轉過身去,不欲再去看瓔珞,那樣相似的面孔,讓他壓抑著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
此後,軍中便多了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子,為將士們洗衣做飯。
將士們都說,這個女子不僅相貌國色天香,品性也是極好的。對于將士們那些個臭氣燻天的衣物,她從無怨言,總是任勞任怨,笑語晏晏。
一日,瓔珞在軍營附近的溪邊洗衣服,鄰村的幾個地痞模樣的黃毛小子見她一個人,便上前來與她攀談,更欲動手動腳。
瓔珞推搡著他們,躲避著,腳下卻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溪邊的蘆葦,摔入了溪水中。
水不深,可是她卻沾濕了全身,那幾個男子看見了,更是露出猥/瑣的神情來。
瓔珞慌了神,也不顧自己全身濕透,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岸上跑,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哪里抵得過幾個男子的力氣,不一會兒便被他們捉住。
「住手!」身後傳來一聲呵斥,無雙站在那里,豐神俊朗,眸光凜冽。
那些人見無雙身穿戰袍,便知他是軍中之人,自是不敢再招惹瓔珞,連忙朝著反方向逃跑了。
瓔珞雙手護著自己,瑟瑟發抖,無雙見狀,立刻月兌下外袍,給她披上,然後帶著她,回了營帳,命人準備熱水。
待一切準備好了以後,無雙看著瓔珞,眼里流露出一絲心疼,「你快些沐浴去吧,不然會感染風寒的。」
瓔珞乖巧地點頭,抿了抿唇,想了片刻,道,「王爺剛才?」
無雙尷尬地咳了一聲,道,「本王踫巧路過溪邊而已。」其實是不是巧合,無雙清楚地很。自從瓔珞來了軍營,他每日得空都會悄悄地去看她,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或許,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念想吧。
瓔珞聞言,笑了笑,無雙也不好再停留于她的帳篷,于是便掀開營帳,出了去。
無雙站在營帳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從瓔珞的面孔上想起琳瑯,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不念不想,不思不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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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啊,無雙,這該死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