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
思顏頓了一下,搖搖頭,心里又在琢磨著倪月芙的想法了,照這種情況看來,她根本時進不去的。
「唉,真是可惜了∼听說,今年來了位新姑娘,特會跳舞呢,一下子就成了這兒的台柱子,現在肯定也在里面。」老婦人嘆了口氣,再咂咂嘴,很快就識趣的走了。
不過臨走時,老婦人還是不住的回頭看看兩人,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今個兒,她算是見到了神人般的漂亮面孔,讓她止不住的留戀。
「我們也該進去了,不然錯過看好戲,那就不好玩了。」
思顏轉著眼珠正在思尋,宇澤卻忽然用邪邪的口吻說著,她一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呃…那你準備怎麼進去?」
弄香樓內,憑思顏和宇澤的功夫,兩人躲過了一眾的守衛,此刻正躲在樓內正廳橫梁的一角。
「我就知道你不會干些正常的事情,這樣子,就好玩了?」思顏很無奈朝身邊的宇澤擠著眼楮。
「感覺……蠻好的。」
宇澤有意把話一拖,然後身子稍微一挪,就又把腦袋枕在了思顏的肩頭,神色懶懶的,卻又帶著點享受。
「喂,你別壓在我身上。」思顏動了動身子骨,立即就抗議了。
「這只是肩膀,還是說你很希望我壓在你身上?」宇澤說著,還故意眨動著他細密的美睫,好像他真的很無辜。
他不睡覺的時候,不是和自己吵架,就是偶爾很淡定的挑|逗自己一下,這後者的習慣以前可是沒有的。
畢竟,這一路他們經歷了太多,他們彼此的心意也漸漸明確了。
思顏微紅著臉,尷尬的反駁道︰「胡說!我一點也不希望!」
宇澤的眼底很快掠過一絲悵然,聲音懶懶的卻永遠不失損人的功力。
「……講話小聲點,被人發現了,把你這頭豬直接宰了吃了。」
「你!」
動口不行,那就直接動手,思顏正準備亮出一記粉拳,廳內的舞台之上,麗娘的笑語很巧的飄了過來。
「下面有請,我們弄香樓的新一任台柱,煙兒姑娘。」
麗娘內穿玫瑰香胸衣,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金黃蟬翼紗,這一邊她剛下了舞台,另一邊煙兒姑娘便緩緩步了上來。
她身著撒花軟煙羅裙,外面簡單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粉色紗衣,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曼妙的舞曲聲樂奏響,她縴長的玉臂高舉起來,雙手和雙腿配合著起舞,扭動腰肢一個轉圈之後,輕撩起裙擺,一雙頎長水潤又勻稱的秀腿便在外,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的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粉色面紗,所以人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的大眼楮含笑含俏含妖,似乎會說話一般,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
這是一個從骨子里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底下的男人們早已看呆了,宇澤望著煙兒的身影,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異樣熟稔,一時又無法確定。
他的眸光不由的回到思顏身上,想象了一下,若是下面是思顏在跳舞會怎麼樣呢?
「喂,你這頭豬做公主的時候不是一代舞神嗎?你也會跳這種舞?」
傳聞,若依公主為一代舞神,精通各種舞蹈,天底下還沒有她不會跳的舞。
「惡心,我才不屑于跳這種專門勾|引男人的媚舞。」思顏冷冷一聲,目光很不屑的看向了別處,卻隱藏起了一絲悲傷。
這種媚舞,自己學會了就沒再跳過,她的母後興舞蓉看到後曾一度大發雷霆,差點還要打斷她的腿,這對于思顏來說,相當于是一種禁舞。
「……」宇澤默然,腦中忽然浮現出了那一幕︰伊淅痕在月下吹簫,白衣翩翩,思顏亦是白裙綢帶,在月光鋪灑的湖面之上,跳了一支天舞。
那支舞,是她為伊淅痕所跳,也不知何時,她能真心的面對真正的自己,獻上她的舞?
煙兒舞蹈仍在繼續,音樂中漸漸進入了上調的佳境,煙兒竟一甩手,月兌下了自己罩在外面的紗衣,一扔到人群中的紗衣立馬遭到了哄搶,她卻笑得更歡。
露出了雪白緊致的小月復,她著一件深紅瓖嵌明珠的裹胸,雙峰如雪,更是飽滿僨起,一抹雪色和那精致的腰肢相互呼應,艷麗中帶著原始誘惑的野性。
最後,她輕輕一個後仰,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材,粉衣之下的雪白手臂輕盈地拂過似笑非笑的臉龐,遮臉的面紗忽然就飛落下來,艷妝之下也掩蓋不了嬌媚的容顏,她那雙深邃美麗的眼楮在燭火映照下,更是散發著誘人心神的魔力。
一舞終了,竟然就在高|潮中戛然而止,明顯讓人意猶未盡。
「哇∼∼∼」
在底下眾多賓客們為煙兒的舞蹈和美貌喝彩之際,思顏忽然感到宇澤周身的氣息很不對勁。
「魅妖?」
思顏盯著宇澤的臉,卻發
現他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目光也是頭一次這般的游離不定,完全不像她所認識的魅妖模樣,他陷入了長久的默然。
「……」
思顏越來越慌了,蹙起了長眉︰「魅妖,你怎麼了?」
這種反應?不會吧,某只妖孽怎麼可能會和底下的那群男人一樣?
就算某只妖孽宇再沒眼光,也不會就一剎那對下面的這個舞姬一見鐘情的?還是說,他們另有淵源。
「今晚,我們煙兒姑娘的一夜,不知各位要出怎樣的價錢呢?」
麗娘走了上來,為煙兒重新披上了一件紗衣,就笑盈盈的面向樓內的來賓們。
「一萬兩。」起價便以萬字開頭,可見這位煙兒姑娘確實有著幾分難以阻擋的魅力。
「十萬兩。」緊跟著,又是一道聲音。
「一百萬兩!」
一聲高呼在人群之中炸響,站起來喊價的男子錦衣華帽,似乎是覲鄴城有名的高官兒子,絕對是個一流的紈褲子弟。
「五百萬兩。」
但很快,就被另一個聲音壓了下去,高官兒子咬咬牙,一個記恨的眼刀子掃過,就坐了下去。
「一千萬兩!」
二樓的貴賓座坐席那邊,一位黃衣的中年男子簡單的一招手,渾厚的嗓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有些眼尖的人立馬認出了男子,心里暗暗吃驚,沒想到林將軍也在場,他可是跟著太子司空暝總是出場的人,也算是太子面前的紅人了。
一想到「嗜血魔主」司空暝,大家不由的一個戰栗,想想這一年多他所做的事情,心里仍有些後怕。
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花如此的高價,一些男人盡管,卻也不會舍得花大筆的金錢,不一小心就搞得自己傾家蕩產的。
這時候,弄香樓內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卻再沒有什麼高聲喊價的動靜。
「既然如此,我們煙兒的這一夜便就屬于——」
「就憑你們,根本買不起她。」
麗娘到嘴邊的話硬是被一道從天而降的聲音截斷了,充滿磁性的男音迷人的難以言說,但話語中的輕蔑之意卻也深刻的直襲人心。
一襲寬大黑衣的男子驚現于人們的頭頂上空,越過了底下的一干人等,瞬間就落在了舞台中央。
宇澤舉手投足中都散發著慵懶奇異的魅力,就是隨意的走上兩步,也會讓人看得目光發直,無法移開。
「魅妖……」思顏低聲喚著,也尾隨他飛落下來,紅衣揚起的奪目風采,一點也不遜色。
這一黑一紅的兩道身影,立即將舞台點亮了一般,二人的容貌也是曠世難求,是一等一的俊男美女。
現場頓時哄鬧不已,麗娘一揮手,憑著多年掌管東郡弄香樓的經驗和魄力,很快穩定了局面。
「大家安靜,這兩位指不定就是我們芙兒樓主為大家帶來的驚喜呢∼」
麗娘從容的微笑著,眼神反復打量了思顏,緩緩道︰「姑娘可是……離思顏離姑娘?」
「是我。」思顏淡淡答。
PS︰趕稿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唉~妖孽和紅豬難得單獨相處,不過弄香樓內,糾結的命定之人卻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