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傳奇 謎案重重 重傷

作者 ︰ 文文武

全文字無廣告重傷——

周陽被卷在山洪之中,只覺天旋地轉,暈頭轉向,七竅之內都有遭沙石泥漿之類猛灌,害周陽不敢睜眼,沒辦法喘氣,渾身肌膚又都被沙石磨蹭,不消片刻功夫,已經傷痕累累,又有被卷在山洪中的樹木戳破了手腳,更難逃被攪在泥沙中的大石頭撞到了頭腦。全文字無廣告落入南盤江的之前,周陽右腳在江邊一塊岩石上,猛地磕了一下,周陽只覺一陣鑽心劇痛從右腳上傳來,之後整一條右腿便再也使不上力來,周陽心想,「不好,我這右腿八成是折了。」

然後更為嚴峻的是周陽被山洪卷著沖入南盤江中,江水既冰涼又澎湃,眨眼的功夫便將周陽沖出有十幾丈,幾十丈距離,再一眨眼已經沖出了半里地去。江中無數湍急的漩渦,如同一只只打手,抓住周陽,便往深水里面拖拽,周陽又不會水,甚至無法在江水中昂首呼吸,當下已經感覺是頭暈目眩,四肢乏力,腦袋也昏沉起來,倘若再有一刻,只怕就要沉入水底溺死。危急時刻,周陽分明看見一個黃棕色的身影潛到自己身下將自己托起,一路朝岸邊游過來,周陽知道這是猛虎大黃,心下感激,小子到底累壞了又傷慘了,當下有了依靠,稍得懈怠不禁立即暈厥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當頭照得燦爛,大雨霧霾皆不見蹤影,周陽甚至有種幻覺,只覺一夜的煎熬災難不過是一場噩夢一般,周陽也由衷希望那不過是噩夢一場,然而稍一動彈發現自己的右腿生痛,無法活動,周陽才明白,一切到底都是現實,無可回避。

周陽艱難地想要坐起身來,坐起到一半,又因腿腳劇痛,險些重新跌倒,虧了此時有把子氣力在周陽背上替周陽撐了一把,周陽才能平穩做起,回頭一看,果然是猛虎大黃。但見著大黃渾身上下有不少新鮮傷口,可見從江中搭救自己上岸,大黃也費了不小心力,經歷了不少磨難。周陽撫模著大黃的額頭向大黃道謝道,「大黃,對虧有你,又救了我一命。」大黃竟如同大貓一般,爬在地上翻起肚皮來讓周陽替他撓癢癢。

周陽因為惦記著阿勇、白老爹等人,不願耽擱,借重著大黃之力趕回工地去。全文字無廣告一路往回走,周陽眼見著被山洪沖毀的鐵路,被泥沙埋沒的路基,還有掉落四處的枕木,乃至于那些堅硬無比的鐵軌,竟然被扭成了麻花一般,周陽心下感慨良多,難免對天地自然浩瀚之力生出由衷的敬畏之心。

告別了大黃,周陽拄著根樹枝,一瘸一拐地走進工地,眼前確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事物倒都無所謂,只看人的話,不分勞工、監工,或輕或重,人人都是傷員,皮外傷不值一提,斷胳膊斷腿還都算是好,更有身上開了天窗、開了窟窿的重傷者,奄奄一息,命懸一刻。

周陽在一塊山石邊上,找到了阿勇、白老爹、大雙還有老鼠等人,白老爹、大雙和老鼠倒還好,眼見著沒有太大傷害,唯獨阿勇,據說是逃命時候,老鼠險些被山洪沖下河谷去,阿勇不顧一切施救,不想卻被一顆被山洪卷著沖下山來的大樹的尖銳樹枝刺穿了右邊肩膀,當下雖然得白老爹想盡辦法治住了出血,可阿勇已經面色蒼白,目光呆滯,見周陽平安,竟連笑和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眾人盡管埋怨金小膽和徐剝皮未曾听從周陽警示,盡早防範,以致于釀成現下禍事,可都深知木已成舟,怨天尤人也無法挽回一切,當下還得以療傷救命最是要緊。可仔細看來,身處這荒山野嶺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工地的一干工棚住所統統被山洪沖毀不說,糧食器具也不知下落,醫藥更是無從談起,即便想要集體逃出山去尋找救援,無奈重傷無法行走者遠多過輕傷還能行走者,當下金、徐二人做下決定,就地安置,另派遣兩名得力監工,手持文書,快馬加鞭趕往宜良縣城請求救援。

按著路程推算,兩名監工往宜良縣送信求援,少則兩三日,最多也不過四五日功夫,足夠來回,然而過了十日之久,救援依舊是杳無音訊。這十天對困在山里的眾人來說,猶如十年一般難捱,就連金小膽、徐剝皮也按耐不住情緒,當眾破口大罵出去求援的兩個監工是「***,王八蛋」。歷經這樣一場大災大難,能過活下來,已經算是死里逃生,萬般幸運,得不到及時的救援,被困山里的人只能自力更生,發奮圖強了。

傷勢較輕的勞工草草處理過傷口之後,便合力往的泥沙當中四下尋找,找了半天,僅僅找到了四五塊油布和一些進了水摻雜了泥沙的稻子、黃豆,篩選一番下來也僅夠過活三五日的份量。勞工們將油布在地勢較高較牢固的地方搭出五個簡易的棚子,其中三個較大的被金小膽、徐剝皮以及其他監工們佔據,剩余兩個小的優先安置了重傷勞工,其他輕傷者都只能在樹下、石頭底下勉強過夜。口糧嚴重不足,還被監工們佔去大半,所幸勞工們大多出身貧寒,各有裹月復的伎倆,能打獵的山上打獵,懂得采摘的采摘野果野菜,又有幾個學過打魚的跑到南盤江上去打魚,無奈當下正值南盤江汛期,江水太過澎湃洶涌,稍不留神便可能被大水卷入江中,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周陽一般運氣,被卷入江中還能夠得猛虎搭救,想要打魚的幾個看江中危機四伏,不得已只能放棄打魚的念頭,隨其他人去做些較為穩妥、安全的活計,倒都還勉強維持生計,最難的是處理傷病。

當下正值酷暑天氣炎熱,環境潮濕,傷口難以愈合不說,更會發霉、長毛乃至于積膿、發臭,一旦傷口膿變,人會發燒,燒到昏迷抽搐,幸虧白老爹等幾位老人懂得使用一些簡單草藥,而眾人也都是命賤骨頭硬的窮苦人,善于忍受,憑的都是過人的毅力和不死的決心,大多數人清除創傷之後,以草藥外敷內飲,強忍住發燒疼痛,倒也能夠挺得過來,當然也難免有重傷者暴斃而亡。

周陽身上沒有太大的開放傷口,右腿雖受傷,經過白老爹檢查,確定是腓骨骨折,復位之後以兩根木棒做好固定,憑著年輕,幾天功夫已見好轉。倒是阿勇肩上的傷,白老爹私下告訴周陽,說刺穿阿勇肩頭的樹枝可能傷及了阿勇的右肺,所以傷勢狀況比眾人更加復雜嚴重,從受傷後的第二天起,阿勇的肩頭就紅腫倒比小子的腦袋還要大,用力一擠一壓便有青綠色膿液流出,惡臭不已,之後數天里,阿勇的身子都燒得像是個火爐般,能燙人的手,整個人昏昏沉沉、糊里糊涂,喂進嘴里的水啊、粥啊統統吐了出來,整個人消瘦得只剩皮包骨,令周陽、白老爹等人無比心焦,周陽懇求白老爹再想辦法,白老爹告訴周陽說,能做得都已做盡,現下唯有看阿勇自己的造化了,周陽不肯放棄,日夜守在阿勇身旁,鼓勵阿勇堅強地撐下去。

這天傍晚周陽正守著阿勇,忽見小子老鼠跑來給阿勇送飯,老鼠走到周陽身邊來,問周陽道,「陽哥,阿勇哥他好些了嗎?」周陽也正為阿勇不見好之事憂心忡忡,可周陽知道,白老爹他們為了不叫小子老鼠跟著一起擔憂,都把阿勇的狀況瞞著老鼠,便寬慰老鼠道,「好些了,你放心。」老鼠顯然也知道阿勇狀況並不好,情緒低落,將手中慎重端著的粥交給周陽道,「陽哥,你快點把這粥喂給阿勇哥吃吧。」周陽開先就見老鼠神情間有些不大對經,走路的步調有些鬼鬼祟祟,心下正納悶,「往日不都是大雙來給阿勇送飯嗎?今天怎麼會讓老鼠前來。」周陽五官何等的敏銳,接過老鼠手里的粥,立即聞見那粥里一股濃濃魚腥味,只是在這山里待得時間長了,久不得沾油葷,聞見這魚腥味,竟令周陽覺得分外的誘人,甚至于令周陽立即想起了玉溪縣城里的翠峰酒樓的招牌好菜,清蒸鯉魚、糖醋青魚、酸菜魚頭,無一不叫周陽垂涎欲滴,肚里饞蟲大鬧五髒廟。周陽仔細一看,果然見那粥里頭有不少剔淨了魚骨魚刺的白女敕魚肉。老鼠見瞞不住周陽,便對周陽坦白道,「阿勇哥最喜歡吃魚了,他如今身受重傷,正該吃點好的補補,可是這荒山野嶺什麼也沒有,尋常的粥水他又不能下咽,我想著這魚粥他或者肯吃上幾口,陽哥,你快給阿勇哥喂點,看看阿勇哥喜歡不喜歡。」周陽看老鼠一片赤誠豈有不被感動,當下扶起阿勇來,將魚粥喂進阿勇嘴里。也不知阿勇是不是餓壞了,嘗到魚粥的滋味果然喜愛,亦或者是听見了老鼠的說話,心下深受感動,迷迷糊糊之中,竟然將一碗魚粥吃了個干干淨淨,吃完之後氣色較先前也好了不少。周陽看了開心,老鼠更是歡喜鼓舞。臨了老鼠收了碗筷要走,周陽叫住老鼠道,「老鼠,你這魚……是從南盤江里撈來的嗎?」周陽自己親身體驗過南盤江的凶猛險惡,也听說了那些有些經驗的人原本想要去江上打魚,卻因見江上風險太大,不得已放棄打魚的打算之事,周陽只恐老鼠為了阿勇跑到江上打魚,而發生什麼不測。老鼠低著頭,咬著嘴唇,一副心虛的模樣,听完周陽說話後,老鼠拉住周陽道,「陽哥,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啊,白老爹和大雙哥都不許我去南盤江里撈魚,要是給他們知道了,肯定要打我的。」周陽道,「老鼠,你給你阿勇哥送魚粥是好事,可你也要懂得你阿勇哥還有白老爹、大雙他們的心意,他們最大的願望一定是要你平平安安,穩穩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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