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傳奇 絕嶺援救 老黑嶺

作者 ︰ 文文武

周陽只顧向前奔命,看著身後惡狼窮追不舍,小子只能拼盡全力,一人在前,兩狼在後,你追我趕,追出了有一二里地。穿出一片樹林之後,周陽直覺眼前一陣昏黑,抬頭一看,眼見著一片壯闊山嶺橫在眼前,周陽吃驚道,「我怎麼跑到這老黑嶺來了。」望著這老黑嶺,山勢高險,密林叢生,周陽難免心生敬畏,望而卻步,可身後惡狼追趕不休,而牛寬又有言在先,說這老黑嶺看著怕人,其實其中並無野獸,周陽被逼緊迫,也來不及考慮其他,便一頭闖進了老黑嶺離去。

周陽才一踏入老黑嶺,就直覺老黑嶺似乎並非如同牛寬所說的安好,不僅並不安好,只怕還交之前所見過的任何山嶺更加凶險,周陽往其中奔走,越走得深越有這樣的感覺。只看這山嶺之中,頭頂上蒼天古木遮天蔽日,腳底下灌木矮樹漫無邊際,整個嶺子黑得伸手難見五指,行走起來連個落轎之處也難尋覓。周陽才跑進去就接連著被雜草矮樹絆得摔了兩個跟頭。周陽著急道,「完了,這山嶺根本就不是人能走的,我走進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周陽心下以為,這山嶺怕是那些惡狼的天下,自己跌了這兩個跟頭,惡狼該趁機趕上來了,自己小命只怕難保。周陽心下異常惶恐,斗膽回頭望了一眼,不料想看見的,卻是身後空空,一直追趕自己的惡狼群不知蹤影,抬眼而望,只見那兩匹惡狼追到這山嶺山腳下竟都止住了向前的步子,繞著山腳邊界,惡狠狠朝著周陽唬叫,卻無論如何不敢踏入山嶺半步。

周陽心性機敏,才見這片山嶺時已然對這片山嶺心生敬畏,當下見惡狼到了上邊上以後都不敢再向前,周陽心下一陣緊張道,「連惡狼對著山嶺都有畏懼,只怕這山里不太平,還是別再往里面去。」周陽挺住向前腳步,看惡狼確實不敢踏入山嶺,便轉身朝山腳邊上走了幾步。惡狼眼見周陽往回走都興奮起來,都死死守在山腳邊界上不肯離開,倒是也不敢踏入山嶺,便與周陽在山腳處對峙起來。

周陽小子到底年少,喜歡嬉戲,與惡狼對峙,眼見惡狼不敢踏足山嶺,小子有持無恐,便朝惡狼做鬼臉、做怪聲作弄惡狼,更以身邊樹枝之類朝惡狼投擲,又挑釁地對惡狼罵道,「嘿嘿,野畜生,有種你們再來追我啊,來追我啊。」周陽幾番挑動,惡狼都變得極度癲狂,其中一匹惡狼竟猛一縱身,越過山腳邊界,朝著周陽撲咬過來,一匹惡狼一動,另外一匹惡狼也跟上,一起闖入山嶺來追周陽。

周陽眼見著惡狼竟然追來,不由得驚慌失措,掉頭向著老黑嶺深處逃去,只是這老黑嶺道路著實艱險,行不出幾步小子又被絆得跌倒,連滾帶爬、四手四腳地向前逃,可費盡全力還沒逃出太遠去,惡狼已經趕到了身後,周陽心下一涼道,「不好,我命休矣。」周陽心下絕望,急忙翻身過去,要設法對抗惡狼,但見一匹惡狼後腿一曲一蹬,縱身向自己撲咬過來,周陽壯起膽來,看準時機雙手齊出,架住惡狼脖子,但見惡狼白森森的牙齒就在自己顏面前狂咬,唾液橫飛,周陽唬得面色蒼白,當下值得用盡全力死死架住惡狼,只怕稍一松勁,惡狼的牙齒便要咬到自己脖子上。然而止住了這一匹惡狼而已,周陽向身旁望去,就見另一匹惡狼也到了跟前,周陽苦道,「就是止住這一匹惡狼也叫我拼盡全力,如何還能應付另外一匹,我命休矣。」正當小子絕望之際,忽听得有嗡嗡聲自山嶺深處而來。那嗡嗡聲響在遠處時細弱,不到一刻功夫來到近處,竟是響動驚人,仿佛有上百的精弓,弓弦齊奏般,聲勢令人心駭。

听見了那嗡嗡聲,站在一旁的惡狼顯得極為驚恐,連連慘叫,而後轉身向下山方向逃去,然而撲到周陽身上的一只,似乎不啃見到口的肉食又白白失去,不退不說,越發瘋狂地朝周陽咬去。周陽見惡狼听聞嗡嗡聲便一齊逃走,已然知曉這嗡嗡聲必有險惡,便要逃躲,無奈被這惡狼纏著不放,小子也無可奈何,只能盡力抵擋,然而眨眼的功夫,那嗡嗡聲已經到了周陽與那惡狼身邊。

恰時周陽只覺自己如同被卷入到一股會嗡嗡叫喚的旋風之中,天昏地暗,飛沙走石,以至于令小子無法睜開眼楮。周陽當下顧不得惡狼,急忙將手縮回來維護口鼻,本料想惡狼必趁此機會襲擊自己,不曾料想的是,惡狼不僅未襲擊周陽,反倒是發出聲聲慘痛的叫喊聲,周陽好奇,將眼楮眯起一條縫來偷看,恰時只見那惡狼竟似被旋風卷在半空中,任憑那惡狼嚎叫掙扎,卻是無可擺月兌,而且眼看著那惡狼身子竟是漸漸萎縮起來。正此時,只見逃走的一匹惡狼想是听見了同伴的哀嚎,去而復返,更想要搭救同伴。那惡狼縱身沖進旋風來,張嘴向四下一通亂咬,也不知其咬的究竟是什麼,可漸漸那惡狼也如同先前一只那般,身子漸漸飛起,升到半空中,接著軀體也開始萎縮,那惡狼也忍不住開始哀嚎起來,聲響驚天動地。僅僅片刻功夫,那旋風忽地停住,連同那嗡嗡聲響也停止下來,兩匹狼從半空中跌落到地上,已然一動不動,周陽大膽走過去看了一眼,眼見著兩匹狼的軀體竟像是被吸干一般,只剩兩具皮包骨。周陽陡然想起從前在玉溪縣城茶館里頭听過的一出名叫做《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書,其中所說的白骨精,便是白骨修煉變成妖精,專門吸食生靈之血漿,周陽當下只覺後頸吹起陣陣涼風,渾身毛骨悚然道,「我該不會是遇上白骨精了吧。只是為何那妖精不吸我的血,先把這兩匹惡狼給吸死了。」周陽想不通,但也不敢托大,只怕那白骨精回過頭來,又沖自己而來,當下再不敢向前去,轉過身來,連滾帶爬地向山下逃去,模著原路趕回工地,走到半路上與趕來找他的阿勇會合,阿勇見周陽平安,心下歡喜,將虎牙還給周陽道,「幸虧你安好,你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都沒臉活下去。」又道,「真沒想到,這虎牙竟有這等的妙用。」周陽並沒有用心听阿勇說話,心下還糾結于剛才的所見所聞。

阿勇問周陽道,「那兩匹惡狼呢,你如何將它們甩掉?」周陽怔怔回答道,「兩匹狼都死了。」阿勇吃驚問道,「死了?怎麼死的?」周陽沒有回答,阿勇細看周陽顏面,見周陽面色蒼白,神情緊張,料想是受了不小刺激,便不欲繼續追問,卻听周陽問自己道,「」想問周陽究竟怎麼回事,又怕惹得周陽更加慌張。阿勇沒說話,卻听周陽問自己道,「阿勇,你說這山上到底有沒有妖魔鬼怪之類?有沒有白骨精?」周陽怕阿勇沒有听說過《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戲,還刻意告訴阿勇道,「那白骨精是白骨修煉成精,會吸血,會披人皮變人。」阿勇作叫化的時候成日在外游蕩,又因為白老爹喜歡花燈、戲劇,常在夜里說給眾人听,如《孫悟空三打白骨精》這樣的著名劇目阿勇豈有不熟之理,阿勇想起自己听過的白骨精如何吸死一家三口,如何披了人皮前去迷惑唐三藏,心下也一陣陰涼,只覺脖頸後頭嗖嗖吹起冷風,竟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問周陽道,「你干嘛想起來問這個?」周陽見阿勇听見自己說起白骨精竟忍不住打起寒顫,顯然比自己更怕這些東西,于是並不敢將自己所見說出來,只怕嚇到了阿勇,只說,「我就是隨口問一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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