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娘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是你父王去得早,要不然我們娘倆的日子不會這麼難熬!嗚嗚……"
宋太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坐在上官夜白的床前,心疼的給趴在床上的上官夜白上著藥。
"娘吃點苦不算什麼,可是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的娘要怎麼活啊!伴君如伴虎,就算不是你的錯也要讓你擔待著!不知你整日跟著皇上瘋些什麼,他現在是一國之主稍稍有個差池咱們便是砍頭的罪孽,今日挨了這三十大板也給你長個記性,以後不許再招惹皇上。夜白,听娘一句離皇上遠一些,娘這輩子還指望著你呢!"她用娟帕拭了拭淚,又道︰"夜白你想吃些什麼?娘這就吩咐下人去給你做。"
十歲的上官夜白趴在床上將扭到床里面,不喊疼也不說話。
宋太妃起身又抹了抹眼淚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清風就在門外,若你想吃些什麼就叫他。娘去大佛寺給你求個平安符!"
門被關上了,腳步聲越來越遠,趴在床上的上官夜白小聲的抽噎起來。
他打小體質虛弱,母妃又擔心他有個閃失,故而他活動的空間便只有淮南王府里這間小小的屋子。直到八歲的時候先皇將他召進宮中陪著太子上官恪在上書房一起讀書,他才有了一個可以相陪的玩伴。他性格與上官恪南轅北轍,他素來愛靜,上官恪卻活潑好動,剛坐到凳子上沒半刻鐘便哼哼唧唧的要出去玩,有時候直接拉上他到御花園里數螞蟻撲蝴蝶。上書房的師傅被上官恪氣走了好幾個,先皇無奈便請了與他們同輩的恭親王洛銘奕來執教。洛銘奕雖是先皇收的義子,卻是渾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懾力。他膽怯,上官恪更是膽怯。
只是他不曾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會平白無故的挨上三十大板。有些不甘心,有些難過,一直以來他都將上官恪當做自己的親兄弟好朋友,沒想到今日竟會落到如此地步。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嗎?若真如此,他情願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他,一輩子都不出淮南王府這間屋子。
越想心中越難過,越想眼楮越模糊,上官夜白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臉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突然有個重重的東西壓在了他的背,上官夜白心中正氣惱,扯掉臉上的被子身子一晃將身上的重物甩了下去。
"滾,都滾開!"
"啊——"那-東西-好像撞到了什麼,一個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聲音很熟,上官夜白猛地撇過頭去看地上的人,"皇上?!"
"夜白,你真的這麼恨朕嗎?"後背撞到桌腳的上官恪嘟起嘴,掙扎的爬起來。
"皇上,臣……"上官夜白看他臉上有些痛色,頓時忘了自己還受著傷,掙扎著起來要去扶他。
"不用,不用,夜白,朕這次是背著攝政王偷偷跑出宮的,你就不用這麼多禮了!朕能起來,你看!"他小臉上上頓時浮起甜甜地笑容,小小的身子慢慢挪到床邊踢掉自己明黃緞面的小馬靴爬上他的床。趁機低聲警告︰"這次不要再推朕下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