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恪在淮南王府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可是第二天卻極其的悲慘。因沒有抄夠攝政王兄要求的五十遍《靜女》,手心被重重的打了幾板子。最後整個一天都是用微紅的手握著毛筆補寫出來,淚水將宣紙濕了個通透,他再一次在心中將攝政王兄洛銘奕劃為壞人中的壞人,日後更是仇恨般的將《靜女》倒背如流。
轉眼間過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天氣漸漸溽熱起來,皇宮中凡是上官恪經常待的地方牆壁暗格里都放滿了降溫的冰塊。上官恪的個子也在一夜之間拔高了許多,竟比十歲的上官夜白高出了半頭。
這幾日他和夜白的功課都輕松了許多,原因是西南地區又出了匪患,攝政王和內閣重臣在一起商討剿匪之事無暇折磨他們。所以他便如出了籠的小鳥一般,拉著夜白四處亂逛。
不大一會,兩人便甩了謝公公派著一直跟著他的小順子,偷偷的潛到御花園的水池邊。
"夜白哥哥,你看我拿了什麼東西?"上官恪神神秘秘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用娟帕包裹的物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吃的?是長公主做給你的糕點嗎?"他知道長公主最疼皇上,听說自從穆太後去世之後,長公主對皇上的膳食十分的在意,更是親手給皇上做糕點,從來不允許皇上亂吃東西。
"不對,嘿嘿,攝政王兄總愛夸夜白哥哥聰明,可是夜白哥哥也有笨的時候,你模模看,看看能不能模出來是什麼!"
夜白見他臉上漾著得意的喜色,伸手去模他手中的物事。有些硌手,形狀又難在腦海中成形。他收回手,搖了搖頭。
見他猜不出來,上官恪又是一陣桀桀的怪笑。解開手中的娟帕,將東西遞到他面前。
"是我從姨娘那里偷偷拿出來的玉簪子啊,你瞧,漂亮不漂亮?"他炫耀一般舉起手中垂著長長玉珠的玉簪子,"夜白,姨娘戴上真的好漂亮啊。我也想戴戴,你幫我簪到頭上好不好?"
上官夜白愣了一下,有些不屑的開口道︰"都是女孩子家玩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不嘛,不嘛,夜白哥哥幫我簪上啊,我要把頭晃來晃去,和姨娘一樣漂亮!"他不死心的抓住夜白的手,嘟起嘴拼命地晃來晃去。
上官夜白拗不過他的糾纏,只好應了下來。拿過玉簪隨手插在他發間,"好了!"真臭美,比女孩子還臭美。
上官恪小心翼翼地模了模發間的玉簪,頓時歡喜起來。
"夜白哥哥,我漂亮不漂亮?"他帶著甜笑的小臉忽然湊到夜白面前,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直到上官夜白白皙的面皮逐漸騰起不自然的紅色,用力的推開他。
"咳咳,好看,好看!"唉,他絕對不會告訴娘皇上有多麼的女氣。夜白尷尬地笑笑,目光倒不敢看他,又忍不住掃了一眼道︰"皇上真的很好看,若皇上是個女孩子定是這世間最美的人!"
"真的嗎?我照照。"他低頭看向平靜的湖面,隱約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照著他小小的臉,以及頭上的玉簪。突然,他身子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向湖面一頭栽去。坐在湖邊的上官夜白,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他的衣擺,卻沒提防突來的沖擊力。
"撲通,撲通!"兩人先後落入水中。上官夜白恐懼感突然襲來,死死將上官恪抱住。湖岸就在眼前可是怎麼也抓不住岸邊的石頭,耳邊隱隱傳來呼救聲,眼前卻不听使喚的漆黑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