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
龍床之上有個巨大的‘毛毛蟲’在蠕動,謝公公無奈的上前揭開棉被。
「皇上,該早朝了!」
「公公再讓朕眯一眼,外面好冷,讓攝政王兄代為主持廷議吧。」她從謝公公手中搶過棉被,又抓緊時間閉上眼楮。
忽地,棉被被一把抓了過去,上官恪不由氣惱起來。
「謝公公,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掀朕的被子,該……」
「皇上,老奴……」
「日上三竿,皇上還要睡到什麼時候?」洛銘奕將手上的棉被丟在一旁,抓過她身旁的龍袍便往她身上套。
「攝政王兄啊,昨晚那幫老東西說的朕昏昏欲睡。朕還沒有睡夠又被攝政王兄從暖被中抓起,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嘟起嘴,叨叨的埋怨著。
洛銘奕瞥了她一眼,一絲不苟的替她穿著龍袍。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上官恪變化良多。身量比普通女子略高些,脖頸細白,眉如遠山,唇如朱砂,若不是常年以男子般的標準要求她,或許溫婉的女氣更適合她。
「攝政王兄,你好歹也是個美男子,為何總繃著這樣臉。恪兒見了也要抖三抖,若有朝一日哪家女孩子瞧上了你,怕也要被你這張臉嚇暈過去。」上官恪衣來伸手,嬉皮笑臉的對著洛銘奕調笑起來。
「油嘴滑舌。」
「對了,攝政王兄,都好多年了,小白也總飛來飛去的,為什麼總捎不回夜白的消息?朕每年都會賞賜淮南王許多東西,可是就是不見夜白回朕只字片語,朕倒不是逼著夜白給朕寫信,可是他若給些很好之類的字眼,朕也安心哪。攝政王兄,夜白什麼時候能回到帝都來看朕?」她大眼忽閃忽閃,眼中滿是疑問。
「好了,上朝去吧,若晚了會惹朝臣非議。」洛銘奕不接她的話,替她整理好便轉身出門。
「喂喂,攝政王兄……」她氣惱不已,穿好靴子快速追了出去。
「哇,好漂亮的雪……」
含元殿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致。上官恪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在雪地里跑來跑去。
洛銘奕的眼中頓時出現了一幅美人戲雪圖,他鳳眸微眯,心情頓好起來。
「攝政王兄,看招!」上官恪見他唇角未揚,頓時來了興致,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揉成雪球朝他砸了去。
洛銘奕沒有躲閃,雪球直直砸在他的身上。
上官恪本是興高采烈的模樣,轉眼間就見攝政王兄又將冰臉懸掛出來,不由有些氣餒的耷拉著腦袋。
她早該知道攝政王兄不喜玩鬧,卻還偏偏模到老虎的胡須。一個雪球就讓這幾日好容易才見的笑容都砸落了去,實在是令人懊惱的很。
她悻悻的丟掉本想得寸進尺扔向攝政王兄的雪球,正經的拍拍沾雪的龍袍。清清嗓子,一本正經的準備走出內廷去往大殿。
「恪兒!」那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上官恪下意識的回頭。
一個雪球迎面而來,她躲閃不及。
「攝政王兄……」真陰,真狠,果然是無毒不丈夫的攝政王兄作風。那迎面的雪球分明是她揉出的兩倍,就這麼生生的砸中她的面門。
好,很好,非常的好。
上官恪聳肩一笑,麻利地蹲下揉成雪球,不甘示弱的回贈過去。
你來我往,就連內侍、宮女們也加入了戰斗當中,含元殿門前頓時混戰一片。
朗寧拿著一摞畫冊站在剛到含元殿外的長公主身旁,「長公主,這些該不該現在交給皇上和攝政王?」
殿內雪戰正酣,長公主一臉無奈地看著其中最耀眼的兩個人輕聲道︰「暫時莫提吧,最近本宮有件事需你親自去辦,稍後你隨本宮回宮拿些東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