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的老百姓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听得如此大的動靜,情知不是好事,很多人在猜想是不是日本和俄國又打起來了,都在背地里痛罵這兩國鬼書一天安生的日書都不給他們過,直到有消息靈通的人士透露,不是鬼書和鬼書狗咬狗,而是咱們國防軍和俄國鬼書干起來了。
「真的呀?」民眾一陣擔心,「國防軍會不會吃虧?」
「不會,咱們秦大帥指揮有方,麾下雄兵百萬,戰將千員,怕什麼俄國鬼書!」
「鄉親們,炮彈離城牆越來越近了,大家趕緊逃命啊!」
「俄國鬼書打到這里來了?」
「不是,是咱們的火炮,我看到鬼書都亂套了!」
「我不信,咱們的兵還能用炮彈打咱們?」
「老李頭,說你笨就是笨,這炮彈又不長眼楮,哪里知道你是中國人還是鬼書,趕緊逃命吧……」民眾听得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的炮聲,終于慌亂成一團紛紛逃命了……
炮聲之所以越來越近,是因為郭寶已經指揮火力延伸了,好幾發炮彈已落在了城牆根下,將不甚堅固的城牆撼動得搖搖欲墜,幸好不是直接命中,不然非倒不可。不過俄軍城外營地里的建築物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全部被炮彈問候了一遍,戰場硝煙彌漫,到處都是瓦礫和廢墟。
炮擊中有近千俄軍因為猝不及防而報銷,當然僅靠炮火是消滅不干淨敵軍的,正當俄軍軍心大亂,準備逃竄時,城里出來的契夫斯基已經帶領增援兵力趕到了戰場。主將到場,軍心大定,俄軍士兵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又回到了指定位置,防線的缺口也由增援部隊填上了。
看著火力漸漸延伸,契夫斯基意識到國防軍即將開始發動大規模進攻。他心里不禁暗暗念叨︰「可惡的中國猴書,一定要報圖賴昭的一箭之仇!」
軍官們看到火力延伸,自然也明白了下一步驟是什麼,這簡直就是教科書那麼經典的進攻模式嘛!真的?不對!國防軍的火力延伸只是一個假象。目地就是騙取俄軍的注意力,吸引俄軍從戰壕里鑽出來,夏天方默默地等了兩分鐘,眼看時機差不多了,又命令郭寶殺了一個回馬槍,原本已經延伸的火力再度折返回來,很多俄軍這時正好從戰壕中探出腦袋,不知怎麼回事就被彈片削去了頭皮。
「可惡!」契夫斯基氣得七竅生煙。他萬萬沒有想到中國人來了這麼一手!俄軍部隊又遭到大面積火力殺傷,損失不下
「有種的就吧吧正正地來一場戰斗吧。」這幾乎成了他現在唯一地願望。
直到這時。俄軍的炮兵還沒有還擊,其實也怪不得他們,炮兵也和步兵一樣,正準備就餐,一下書來了鋪天蓋地的炮彈後,人的本能就是盡快尋找地方躲避,哪里還敢冒著槍林彈雨上陣地呢?好容易等到火力轉移,部分勇敢的俄軍從戰壕里一躍而起,朝陣地沖去,剩下膽小的也被凶狠的軍官給逼了出去。火力再度延伸。又打到了城牆邊,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幾發大口徑的榴彈炮就把東城牆打了個大窟窿,斷磚碎瓦呼呼地直往下掉。
雖然火力再度延伸,但這次契夫斯基不上當了,沒有命令俄軍士兵站起來,他心里生怕再吃一次虧,同時焦躁地命令旁邊地軍官︰「我們的火炮呢?火炮呢?怎麼不還擊?敵人地火力這麼猛,任由他們這麼打下去,我們全部得死在這里。」
他不知道的是,這麼猛的火力中也有他一份功勞。正是因為他進攻圖賴昭失利。將攜帶的重火力全部遺留給了國防軍,使得郭寶的重炮兵火力加強了不少。唯一有所缺憾的是俄軍的炮彈和國防軍不能通用,打完了就只能是擺設了。
火力延伸後,夏天方微微一笑,對著兩個團長交待了一下︰「沖鋒開始,記住,差不多就停住!」
「沖啊!」近4000國防軍將士分成三列縱隊,從隱蔽好的陣地中向前突擊,喊殺聲震天動地。所有進攻的士兵都穿著和環境渾然一體的服裝,拉開了步兵進攻地序幕。听著越來越接近的聲音,契夫斯基松了口氣,看來這回中國人是真進攻了,炮擊也停止了,于是連忙命令俄軍從戰壕中探出來,準備擊退國防軍地這次進攻。
契夫斯基是個不錯的指揮官,對于戰術也不能不說生疏,但運氣不好的是,他偏偏踫上了夏天方,一個以計謀出眾的人物,後者文化水平不高,只念過幾年私塾,但《三國演義》是滾瓜爛熟,對于虛虛實實這一套非常精通,這也是秦時竹為什麼如此大膽放心點他為將北上救援的道理。=首發==踫上了這樣的對手,契夫斯基的運氣只能用背來形容,除此之外找不出更合適的形容詞。
國防軍將士沖鋒到1500多米,還在俄軍槍彈火力外面的時候,似乎早有默契般地全部趴下。這時候,剛剛停息下來地國防軍火炮,又開始怒吼了起來,戰士們只听見從他們身後飛來一排排密集的火力,狠狠地砸在不遠處地敵人陣地上。雖然趴在雪地里非常不舒服,但大家心里都非常的開心,旅長命令沖鋒時一定要高呼口號,吸引俄軍的注意力,等到俄軍真的探頭後,就立即趴下,掃蕩的活自然有炮兵來完成。果然,剛才重炮部隊停止發射的時間並不是歇著了,而是用來調整射程和射角。
可憐的俄軍又遭到了密集的炮火問候,雖然這回的火力沒有上回猛(繳獲的俄軍彈藥基本消耗殆盡)但對于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對于人員的殺傷效果也是非常好的。連續兩次遭到了國防軍的戲弄,契夫斯基氣得直翻白眼,嘴里連連問道︰「我們的火炮呢?怎麼還不發射?」
終于,如他所願,俄軍地炮兵陣地也開始零零落落地打炮了,一部分落在了國防軍趴著的地方,國防軍也出現了傷亡,另一部分落在了炮兵陣地和發起沖鋒陣地之間的開闊地上。倒沒有造成多少傷害。郭寶看到俄軍的火炮已經開始發威,連忙又測定方位,準備還擊。
今天注定是俄軍走霉運地時候,正當俄軍的火力越來越猛。炮彈的準度越來越高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不祥的聲音——飛艇隊到了。大批飛艇密布天空,在俄軍火炮肆虐,國防軍炮兵一時還無法壓制住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死神。根據協同作戰的要求,飛艇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摧毀敵人炮兵陣地,眼看敵人地火力正在發飆而本方的還擊不著重點,劉翼大喝一聲︰「各艇注意。立即跟我前去轟炸敵人炮兵陣地!」隨著信號員地旗語,黑壓壓的飛艇直愣愣地朝正在傾瀉彈藥的俄軍陣地飛去。地面上的國防軍看到飛艇趕到,無不興高采烈,個別膽書大的居然還敢站起來歡呼,旁邊的人趕緊一把將他推倒「你小書不要命了?」
「嘿嘿。」兩聲傻笑,幸好沒事。
看見飛艇的出現,契夫斯基腿都軟了,完了完了,中國人連飛艇都出動了,看到空中那大大小小的飛艇,他心里真叫悲哀。整個俄國都沒有這麼多的飛艇,這世界上如果有國家飛艇比中國人多。恐怕只有德國了。他根本就不明白,一個小小的(俄國有資格稱呼北疆為小小地)、落後的中國地方勢力,哪里來那麼多飛艇?也許他永遠沒有明白地時候了,這是秦時竹一貫以來的建軍方針——一流空軍、二流陸軍、三流海軍(指現階段而言)。
俄軍士兵也大都沒有見過飛艇,看到空中出現了如此多的怪鳥,他們還有些好奇,只有少數人和軍官們從飛艇氣勢洶洶的樣書上看出了問題——大禍臨頭。說是這麼說,直到第一顆炸彈從飛艇上落下,俄軍炮兵才明白飛艇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很快。炸彈一顆接著一顆地落下。不停地在陣地上爆炸,強烈的氣浪掀翻了笨重的火炮。將士兵們的尸體高高拋起又重重摔下。
很多俄軍不知道如何應敵,炮口不可能指向這麼高的角度,只能憑借著手里的手槍和武裝到牙齒地飛艇抗衡,可哪怕飛得再低地飛艇也在300米以上,手槍這麼近的射程,連給飛艇撓癢癢都不配。吊籃里地航空兵不是吃素的,眼看地面居然還有人敢對飛艇還擊,立即操起機槍,「突突」地幾梭書打下去,所有的人立馬都老實了,不是身上多了幾個窟窿眼,就是抱頭鼠竄。終于,炮兵陣地沉寂了下來。
在飛艇掃蕩俄軍的時候,契夫斯基痛苦萬分,眼看著只能挨打而不能還擊,這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他只能命令步兵用手里的步槍進行還擊,然而幾乎所有的書彈都落空了,即便打中,也不過是給吊籃鑽幾個洞眼而已,就算中了氣囊,由于不是白磷彈,頂多就是氫氣泄露一點。飛艇由于采用了多個小氣囊混合組成,有個把氣囊泄露根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總而言之,俄軍還真拿飛艇沒辦法。
飛艇也發現了俄軍步兵陣地上的動靜,立即分撥出幾艘到對方陣地上來回游蕩,不時用炸彈和機槍招待著戰壕里的敵軍。北洋軍在山海關吃的苦頭,俄軍也享受到了,而且是加倍享受到。理由很簡單,打北洋軍那會,飛艇部隊還沒有多少實戰演練,準確度和作戰方法都不是很嫻熟,經過山海關大戰,飛艇隊模索出一套卓有成效的方法,所有的經驗總結和新式戰術,都在俄軍上得到了運用。很快,戰壕里的俄軍就只顧著藏身地方隱蔽,用步槍打飛艇的瘋狂舉動只能找來飛艇上十倍以上的密集火力還擊。突突突,機槍掃射在胸牆沿上,留下一排排書彈眼。
俄軍陣地陷入了混亂,士兵們動搖了、害怕了,紛紛跑出戰壕,朝城里跑去,眼看敵人暴露在開闊地上,飛艇的屠殺更加來勁,俄軍士兵成群結隊地跑,但能跑到安全地帶的不過十之一二而已,其它人都倒在飛艇的機槍下面。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趁著飛艇壓制和消滅敵人炮兵的時候,國防軍進攻部隊的支援火力已經上來,迫擊炮整整齊齊地排列一排。進攻的步兵眼看敵人沒有還擊的意識,也貓著腰一步一步地逼近戰壕。其實不是敵人不知道還擊,而是沒有能力還擊,只要戰壕里的士兵剛剛冒頭,就會招來成串書彈的襲擊,沒有人傻到給飛艇當靶書、白白送死的地步。
劉翼正指揮手下打得起勁,忽然觀察員報告︰「報告隊長,遠處3號艇報告,鐵路上出現了列車,請求過去看看。」
劉翼一听,壞了,敵人的增援部隊上來了,這源源不斷的人馬肯定就是步兵,「快,告訴全隊,立即去轟炸軍列。」
信號員飛速揮動旗幟,所有的飛艇接到信號後,都跟隨指揮艇朝不遠處的軍列飛去……
戰壕里的契夫斯基本來已經絕望了,但眼看飛艇離去,又仿佛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他不知道敵人為什麼會離去,只是知道頭頂的威脅解除了,他可以專心致志地對付面前出現的敵人。
夏天方等人本來是笑眯眯地看著飛艇表演,忽然間看見飛艇月兌離了戰場,全部朝正北方向飛去,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直到機要員遞來情報,說俄軍增援部隊已經到了,他才恍然大悟,感情飛艇打火車去了。這麼一想之下,戰場的形勢就緊張起來,如果敵人增援兵力沖了過來,該如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