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勢第205章掮客功效
光榮孤立幾十年後,在19紀末期,英國人只能摒不實的傲慢,在遠東選擇了與日本結盟,在歐洲選擇與法國和俄國結盟,同時還信誓旦旦的繼續充當荷蘭等低地國家的保護者。發表面上看,日不落帝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威風,但深究起來,這時的英帝國不要說比起7年戰爭後的光景,便是比起拿破侖戰爭後的強勢,都已經相形見絀,唯有當不列顛人高傲地宣稱自己是「離岸平衡手」時,他的力量才愈見強大。
但英國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充當中日之間的客時,他的力量雖然還是如同表面上一般光鮮,但所有的政治家都知道,他的力量已經到頂,正處于急劇的衰落和崩塌中。雖然很多人對大英帝國甘願放棄自己的超然地位,居然為了中日兩家的調停而東奔西走表示不解,認為這完全有悖于不列顛往昔的形象,但在外交界,卻是一件容易理解得多的事情。
如果中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軟弱,大不列顛是不會介意犧牲中國的利益去滿足日本人的—真實的歷史上,英國人就是這麼干的。但現在既然中國已經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勢頭,那麼大不列顛便不會不聞不問了。一旦中日的沖突曠日持久,不但會把原屬協約國陣營的日本牽涉到里面從而削弱英國的力量,更會把暴怒的中國人推向德國人一邊。
如果中國沒有實力,那麼倒向德國方面也無所謂,偏偏中國已經不是那個積貧積弱的東亞病夫了,因此,一旦中國有所舉動,帶來的影響必然就是毀滅性的,朱爾典所謂的中國陳兵30萬在中俄邊境並不是危言聳听。在這個前提下,中日兩家因為沖突而造成的物資塞則更加可怕,現在大不列顛已經在全球尋找各種可以利用的戰略物資了,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它在遠東白白消耗而無法為自己所用麼?
至于在美國地軍艦,這原本就是一樁出人意料的事情,如果中國還是那個積貧積弱的中國,那麼高傲的約翰牛是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會徑行吧軍艦提走的,甚至于毀約金都會和中國人討價還價,但現在中國竟然如此強勢,便不能在這些小節上得罪中國人。
都說弱國、小國的外交官反感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更將帝國主義視之為天敵,但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是對實力變化最敏感的人,帝國主義會敏銳地覺察到任何可的變動而加以考慮,在這一點上,朱爾典先生堪稱所有人的楷模——雖然他的目地是為了尋求中國最近變化的根源以便打壓,但在事實上,他老人家給倫敦的報告卻揭開了不折不扣地中國崛起之旅,給唐寧街以振聾發聵影響的,說起來,還要拜他朱爾典之賜。
同樣的一幕,在東京也在上演,但英帝國的全球戰略在歐洲遭遇德國人地挑戰,在亞洲遭遇中國人的挑戰後,他只能兩害相較權取其輕——安撫中國人、警告日本人、全力對付德國人。因此,當山本首相與英國駐日大使商談時,他驚訝地發現,所謂的盟國外交使節在立場上表露出來的態度居然比不是盟國,隱然還是日本在太平洋上對手的美國還要激烈,還要向著中國人。
「首相閣下不必對我的立場和態度抱有懷,也不必心這是我地個人感受或者僭越,您可以考慮一下,在我成為駐日大使和英國成為日本的盟友之後,大不列顛有沒有損害過日本帝國的名譽和利益?」
「沒有!」山本答應得很干脆,「但是……在支那問題這件事上,我覺得貴國對我國持有誤解。」
「請您听我解釋,閣下。」駐日大使也算得上日本通,他不慌不忙地問道,「听說美國大使前兩天來拜訪了閣下,對遠東問題進行了關注,還與閣下就敏感問題進行了洽談?」
「這個。是!」山本大大方方地予以了承認——這沒有什麼好隱瞞地。甚至于說不定會談地核心內容已經讓英國人知道了。要知道。哪怕是盟友彼此還會有情報收集和消息打探。這當然是間諜行為。可日本也在這麼做。自然不便發作。
「听說……」
「不是听說。是事實。」山本不想讓對方牽著鼻子。「美國大使對中日沖突表示了關注。表示承認帝國在南滿和關東州地區地特殊利益。理解這些地方對于帝國地核心價值。高度重視與帝國地關系。對帝國捍衛核心利益地行為和決策表示理解。只是希望……」
「這正是我今天來拜訪您地目地所在。」英國大使似乎早已知道詳情。微笑著道。「請問。在青島問題上。是誰挺身而出貴國?是誰派遣了軍艦、軍隊參加了與貴國一起地聯合行動?是誰希望日本地利益能實現最大化?」
「不錯。是貴國。可是。現在貴國似乎卻轉移了立場。這令人感到萬分詫異。」山本撓著光頭。「如果是一般地國家。帝國覺得如此見風使舵是再正常不過了。可英國是我們傳統地盟友。有幾十年地友好關系。甚至還有條約規定地同盟義務。我們就百思不得其解。況且。貴國內部地政治力量並未發生變動。有關政治家和執政黨都是原來地人馬。這個政策變化讓人感覺難以接受——即便日本在其中有種種地不如意之處。也不見得我們觸犯了貴國地利益。使之反過來要幫助帝國地對手。」
「那麼。美國在青島問題上又持有什麼態度?」
「美國一開始是反對的,但這種反對是基于其也是太平洋國家的立場,而且……」
「閣下,這就對了。」大使打斷了山本的話,「美國一開始反對,是因為擔心中國的力量不足以與貴國抗衡,擔心日本在遠東的力量進一步增強而危害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要幫中國
—這不是基于同情或者幫助中國的立場,純粹是基利益;現在,美國人發現中國地力量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弱,實際的過程也證實了這一點,那麼他們便改變了主意,希望通過中國之手進一步削弱日本的力量,最好日本吧全部力量全部損耗在東亞大陸上,不向海洋邁出半步——您思考一下,對于貴國佔領德屬太平洋諸島的行為,美國人能有這樣的心平氣和麼?」
「您的意思是?」
「美國前面中國,不代表美國是中國的盟友,後面日本,也不代表他是日本的盟友——美國只是為了自己,最好中日兩家兩敗俱傷,他就可以實現最大的利益。而不列顛……」大使地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在前面日本,是因為我們恪守盟友的立場,在現在勸解日本,同樣是基于盟友的立場。」
「請您繼續說下去。」
「中國在最近實現了力量地飛速增長,固然有德國大力加以扶持的原因,但自身的變化也是不容忽視。日本目前遭遇的挫敗,不是日本實力不如中國,而是日本在中國問題上放松了警惕,太過于自信了,中日力量對比地天平,還是傾向于日本的。」大使笑道,「對不列顛而言,日本永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朋友的立場和實質不會改變,改變的只是形式。」
「但是國的核心利益……」
「我充分理解貴國地心情,充分重視南滿和關東州對于日本的意義,我來就是為了提交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案。」大使故意賣個關子給山本,「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興趣?」
即便沒有興趣,山本也會礙于面子而選擇听下去,何況現在日本內部就中國問題已經吵翻了天,能听到來自英國的意見,他自然是十分高興︰「我願意洗耳恭听。」
「作為朋友,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了。」大使鄭重其事地掏出一張電報紙,「我接到朱爾典先生地電報和倫敦的訓令,他們授權我向閣下發出如此信息︰一旦日本政府決定接受政治解決的提案,則目前地政治和軍事態勢必須得到承認……」
「這個意思是說?」山本馬上捕捉到了關鍵字眼,「關東州還將是日本的?」
「是!」駐日大使解釋道,「雖然中國人已經表現了拿下關東州地**,但我們會盡最大努力防止不利的局面發生……」
「如何能保證中國方面接受?」山本沉思了片刻,「朋友面前,我也不打算隱瞞,日本願意接受和談,但條件是必須恢復到戰前地態勢,關東州必須保全,目前被中國用武力強行佔領的租界也必須重新歸還……其他方面,我們可以不做太多的追究。」
在光榮孤立幾十年後,在19世紀末期,英國人只能摒棄這種華而不實的傲慢,在遠東選擇了與日本結盟,在歐洲選擇與法國和俄國結盟,同時還信誓旦旦的繼續充當荷蘭等低地國家的保護者。表面上看,日不落帝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威風,但深究起來,這時的英帝國不要說比起7年戰爭後的光景,便是比起拿破侖戰爭後的強勢,都已經相形見絀,唯有當不列顛人高傲地宣稱自己是「離岸平衡手」時,他的力量才愈見強大。
但英國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充當中日之間的客時,他的力量雖然還是如同表面上一般光鮮,但所有的政治家都知道,他的力量已經到頂,正處于急劇的衰落和崩塌中。雖然很多人對大英帝國甘願放棄自己的超然地位,居然為了中日兩家的調停而東奔西走表示不解,認為這完全有悖于不列顛往昔的形象,但在外交界,卻是一件容易理解得多的事情。
如果中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軟弱,大不列顛是不會介意犧牲中國的利益去滿足日本人的——真實的歷史上,英國人就是這麼干的。但現在既然中國已經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勢頭,那麼大不列顛便不會不聞不問了。一旦中日的沖突曠日持久,不但會把原屬協約國陣營的日本牽涉到里面從而削弱英國的力量,更會把暴怒的中國人推向德國人一邊。
如果中國沒有實力,那麼倒向德國方面也無所謂,偏偏中國已經不是那個積貧積弱的東亞病夫了,因此,一旦中國有所舉動,帶來地影響必然就是毀滅性的,朱爾典所謂的中國陳兵萬在中俄邊境並不是危言聳听。在這個前提下,中日兩家因為沖突而造成的物資塞則更加可怕,現在大不列顛已經在全球尋找各種可以利用的戰略物資了,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它在遠東白白消耗而無法為自己所用麼?
至于在美國的軍艦,這原本就是一樁出人意料的事情,如果中國還是那個積貧積弱的中國,那麼高傲的約翰牛是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會徑行吧軍艦提走的,甚至于毀約金都會和中國人討價還價,但現在中國竟然如此強勢,便不能在這些小節上得罪中國人。
都說弱國、小國地外交官反感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更將帝國主義視之為天敵,但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是對實力變化最敏感的人,帝國主義會敏銳地覺察到任何可的變動而加以考慮,在這一點上,朱爾典先生堪稱所有人地楷模——雖然他的目的是為了尋求中國最近變化的根源以便打壓,但在事實上,他老人家給倫敦地報告卻揭開了不折不扣的中國崛起之旅,給唐寧街以振聾發聵影響的,說起來,還要拜他朱爾典之賜。
同樣的一幕,在東京也在上演,但英帝國的全球戰略在歐洲遭遇德國人的挑戰,在亞洲遭遇中國人地挑戰後,他只能兩害相較權取其輕——安撫中國人、警告日本人、全力對付德國人。因此,當山本首相與英國駐日大使商談時,他驚
現,所謂的盟國外交使節在立場上表露出來的態度居盟國,隱然還是日本在太平洋上對手的美國還要激烈,還要向著中國人。
「首相閣下不必對我的立場和態度抱有懷疑,也必疑心這是我地個人感受或者越,您可以考慮一下,在我成為駐日大使和英國成為日本的盟友之後,大不列顛有沒有損害過日本帝國的名譽和利益?」
「沒有!」山本答應得很干脆,「但是……在支那問題這件事上,我覺得貴國對我國持有誤解。」
「請您听我解釋,閣下。」駐日大使也算得上日本通,他不慌不忙地問道,「听說美國大使前兩天來拜訪了閣下,對遠東問題進行了關注,還與閣下就敏感問題進行了洽談?」
「這個,是!」山本大大方方地予以了承認——這沒有什麼好隱瞞地,甚至于說不定會談的核心內容已經讓英國人知道了,要知道,哪怕是盟友彼此還會有情報收集和消息打探,這當然是間諜行為,可日本也在這麼做,自然不便發作。
「听說……」
「不是听說,是事實。」山本不想讓對方牽著鼻子,「美國大使對中日沖突表示了關注,表示承認帝國在南滿和關東州地區地特殊利益,理解這些地方對于帝國的核心價值,高度重視與帝國地關系,對帝國捍衛核心利益的行為和決策表示理解,只是希望……」
「這正是我今天來拜訪您的目的所在。」英國大使似乎早已知道詳情,微笑著道,「請問,在青島問題上,是誰挺身而出貴國?是誰派遣了軍艦、軍隊參加了與貴國一起的聯合行動?是誰希望日本的利益能實現最大化?」
「不錯,是貴國,可是,現在貴國似乎卻轉移了立場,這令人感到萬分詫異。」山本撓著光頭,「如果是一般的國家,帝國覺得如此見風使舵是再正常不過了,可英國是我們傳統的盟友,有幾十年的友好關系,甚至還有條約規定的同盟義務,我們就百思不得其解。況且,貴國內部的政治力量並未發生變動,有關政治家和執政黨都是原來的人馬,這個政策變化讓人感覺難以接受——即便日本在其中有種種的不如意之處,也不見得我們觸犯了貴國的利益,使之反過來要幫助帝國的對手。」
「那麼,美國在青島問題上又持有什麼態度?」
「美國一開始是反對的,但這種反對是基于其也是太平洋國家的立場,而且……」
「閣下,這就對了。」大使打斷了山本的話,「美國一開始反對,是因為擔心中國的力量不足以與貴國抗衡,擔心日本在遠東地力量進一步增強而危害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要幫中國說話——這不是基于同情或者幫助中國的立場,純粹是基于美國自己的利益;現在,美國人發現中國的力量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弱,實際的過程也證實了這一點,那麼他們便改變了主意,希望通過中國之手進一步削弱日本的力量,最好日本吧全部力量全部損耗在東亞大陸上,不向海洋邁出半步——您思考一下,對于貴國佔領德屬太平洋諸島的行為,美國人能有這樣的心平氣和麼?」
「您地意思是?」
「美國前面中國,不代表美國是中國的盟友,後面日本,也不代表他是日本的盟友——美國只是為了自己,最好中日兩家兩敗俱傷,他就可以實現最大地利益。
而不列顛……」大使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在前面日本,是因為我們恪守盟友的立場,在現在勸解日本,同樣是基于盟友的立場。」
「請您繼續說下去。」
「中國在最近實現了力量地飛速增長,固然有德國大力加以扶持的原因,但自身的變化也是不容忽視。日本目前遭遇的挫敗,不是日本實力不如中國,而是日本在中國問題上放松了警惕,太過于自信了,中日力量對比的天平,還是傾向于日本的。」大使笑道,「對不列顛而言,日本永遠是我們地朋友,我們朋友的立場和實質不會改變,改變的只是形式。」
「但是敝國的核心利益……」
「我充分理解貴國的心情,充分重視南滿和關東州對于日本地意義,我來就是為了提交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案。」大使故意賣個關子給山本,「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興趣?」
即便沒有興趣,山本也會礙于面子而選擇听下去,何況現在日本內部就中國問題已經吵翻了天,能听到來自英國的意見,他自然是十分高興︰「我願意洗耳恭听。」
「作為朋友,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大使鄭重其事地掏出一張電報紙,「我接到朱爾典先生的電報和倫敦地訓令,他們授權我向閣下發出如此信息︰一旦日本政府決定接受政治解決的提案,則目前地政治和軍事態勢必須得到承認……」
「這個意思是說?」山本馬上捕捉到了關鍵字眼,「關東州還將是日本的?」
「是!」駐日大使解釋道,「雖然中國人已經表現了拿下關東州的**,但我們會盡最大努力防止不利的局面發生……」
「如何能保證中國方面接受?」山本沉思了片刻,「朋友面前,我也不打算隱瞞,日本願意接受和談,但條件是必須恢復到戰前的態勢,關東州必須保全,目前被中國用武力強行佔領的租界也必須重新歸還……其他方面,我們可以不做太多的追究。」
在光榮孤立幾十年後,在19紀末期,英國人只能摒棄這種華而不實的傲慢,在遠東選擇了與日本結盟,在歐洲選擇與法國和俄國結盟,同時還信誓旦旦的繼續充當荷蘭等低地國家的保護者。表面上看,日不落帝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威風,但深究起來
的英帝國不要說比起7年戰爭後的光景,便是比起拿的強勢,都已經相形見絀,唯有當不列顛人高傲地宣稱自己是「離岸平衡手」時,他的力量才愈見強大。
但英國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充當中日之間的客時,他的力量雖然還是如同表面上一般光鮮,但所有的政治家都知道,他的力量已經到頂,正處于急劇的衰落和崩塌中。雖然很多人對大英帝國甘願放棄自己的超然地位,居然為了中日兩家的調停而東奔西走表示不解,認為這完全有悖于不列顛往昔的形象,但在外交界,卻是一件容易理解得多的事情。
如果中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軟弱,大不列顛是不會介意犧牲中國的利益去滿足日本人的—真實的歷史上,英國人就是這麼干的。但現在既然中國已經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勢頭,那麼大不列顛便不會不聞不問了。一旦中日地沖突曠日持久,不但會把原屬協約國陣營的日本牽涉到里面從而削弱英國的力量,更會把暴怒的中國人推向德國人一邊。
如果中國沒有實力,那麼倒向德國方面也無所謂,偏偏中國已經不是那個積貧積弱的東亞病夫了,因此,一旦中國有所舉動,帶來的影響必然就是毀滅性的,朱爾典所謂的中國陳兵萬在中俄邊境並不是危言聳听。在這個前提下,中日兩家因為沖突而造成的物資塞則更加可怕,現在大不列顛已經在全球尋找各種可以利用的戰略物資了,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它在遠東白白消耗而無法為自己所用麼?
至于在美國地軍艦,這原本就是一樁出人意料的事情,如果中國還是那個積貧積弱的中國,那麼高傲地約翰牛是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會徑行吧軍艦提走的,甚至于毀約金都會和中國人討價還價,但現在中國竟然如此強勢,便不能在這些小節上得罪中國人。
都說弱國、小國的外交官反感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更將帝國主義視之為天敵,但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是對實力變化最敏感的人,帝國主義會敏銳地覺察到任何可地變動而加以考慮,在這一點上,朱爾典先生堪稱所有人的楷模——雖然他的目的是為了尋求中國最近變化的根源以便打壓,但在事實上,他老人家給倫敦的報告卻揭開了不折不扣地中國崛起之旅,給唐寧街以振聾發聵影響的,說起來,還要拜他朱爾典之賜。
同樣的一幕,在東京也在上演,但英帝國的全球戰略在歐洲遭遇德國人的挑戰,在亞洲遭遇中國人地挑戰後,他只能兩害相較權取其輕——撫中國人、警告日本人、全力對付德國人。因此,當山本首相與英國駐日大使商談時,他驚訝地發現,所謂的盟國外交使節在立場上表露出來的態度居然比不是盟國,隱然還是日本在太平洋上對手地美國還要激烈,還要向著中國人。
「首相閣下不必對我的立場和態度抱有懷疑,也不必疑心這是我地個人感受或者僭越,您可以考慮一下,在我成為駐日大使和英國成為日本的盟友之後,大不列顛有沒有損害過日本帝國地名譽和利益?」
「沒有!」山本答應得很干脆,「但是……在支那問題這件事上,我覺得貴國對我國持有誤解。」
「請您听我解釋,閣下。」駐日大使也算得上日本通,他不慌不忙地問道,「听說美國大使前兩天來拜訪了閣下,對遠東問題進行了關注,還與閣下就敏感問題進行了洽談?」
「這個,是!」山本大大方方地予以了承認——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甚至于說不定會談的核心內容已經讓英國人知道了,要知道,哪怕是盟友彼此還會有情報收集和消息打探,這當然是間諜行為,可日本也在這麼做,自然不便發作。
「听說……」
「不是听說,是事實。」山本不想讓對方牽著鼻子,「美國大使對中日沖突表示了關注,表示承認帝國在南滿和關東州地區的特殊利益,理解這些地方對于帝國的核心價值,高度重視與帝國的關系,對帝國捍衛核心利益的行為和決策表示理解,只是希望……」
「這正是我今天來拜訪您的目的所在。」英國大使似乎早已知道詳情,微笑著道,「請問,在青島問題上,是誰挺身而出貴國?是誰派遣了軍艦、軍隊參加了與貴國一起的聯合行動?是誰希望日本的利益能實現最大化?」
「不錯,是貴國,可是,現在貴國似乎卻轉移了立場,這令人感到萬分詫異。」山本撓著光頭,「如果是一般的國家,帝國覺得如此見風使舵是再正常不過了,可英國是我們傳統的盟友,有幾十年的友好關系,甚至還有條約規定的同盟義務,我們就百思不得其解。況且,貴國內部的政治力量並未發生變動,有關政治家和執政黨都是原來的人馬,這個政策變化讓人感覺難以接受—即便日本在其中有種種的不如意之處,也不見得我們觸犯了貴國的利益,使之反過來要幫助帝國的對手。」
「那麼,美國在青島問題上又持有什麼態度?」
「美國一開始是反對的,但這種反對是基于其也是太平洋國家地立場,而且……」
「閣下,這就對了。」大使打斷了山本的話,「美國一開始反對,是因為擔心中國的力量不足以與貴國抗衡,擔心日本在遠東的力量進一步增強而危害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要幫中國說話——這不是基于同情或者幫助中國的立場,純粹是基于美國自己的利益;現在,美國人發現中國的力量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弱,實際的過程也證實了這一點,那麼他們便改變了主意,希望通過中國之手進一步削弱日本地力量,最好日本吧全部力量全部
東亞大陸上,不向海洋邁出半步——您思考一下,~:領德屬太平洋諸島的行為,美國人能有這樣的心平氣和麼?」
「您地意思是?」
「美國前面中國,不代表美國是中國的盟友,後面日本,也不代表他是日本的盟友——美國只是為了自己,最好中日兩家兩敗俱傷,他就可以實現最大的利益。而不列顛……」大使地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在前面日本,是因為我們恪守盟友的立場,在現在勸解日本,同樣是基于盟友的立場。」
「請您繼續說下去。」
「中國在最近實現了力量的飛速增長,固然有德國大力加以扶持的原因,但自身的變化也是不容忽視。日本目前遭遇地挫敗,不是日本實力不如中國,而是日本在中國問題上放松了警惕,太過于自信了,中日力量對比的天平,還是傾向于日本的。」大使笑道,「對不列顛而言,日本永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朋友的立場和實質不會改變,改變地只是形式。」
「但是敝國的核心利益……」
「我充分理解貴國的心情,充分重視南滿和關東州對于日本地意義,我來就是為了提交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案。」大使故意賣個關子給山本,「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興趣?」
即便沒有興趣,山本也會礙于面子而選擇听下去,何況現在日本內部就中國問題已經吵翻了天,能听到來自英國地意見,他自然是十分高興︰「我願意洗耳恭听。」
「作為朋友,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了。」大使鄭重其事地掏出一張電報紙,「我接到朱爾典先生地電報和倫敦的訓令,他們授權我向閣下發出如此信息︰一旦日本政府決定接受政治解決的提案,則目前的政治和軍事態勢必須得到承認……」
「這個意思是說?」山本馬上捕捉到了關鍵字眼,「關東州還將是日本的?」
「是!」駐日大使解釋道,「雖然中國人已經表現了拿下關東州的**,但我們會盡最大努力防止不利的局面發生……」
「如何能保證中國方面接受?」山本沉思了片刻,「朋友面前,我也不打算隱瞞,日本願意接受和談,但條件是必須恢復到戰前的態勢,關東州必須保全,目前被中國用武力強行佔領的租界也必須重新歸還……其他方面,我們可以不做太多的追究。」
在光榮孤立幾十年後,在19紀末期,英國人只能摒棄這種華而不實的傲慢,在遠東選擇了與日本結盟,在歐洲選擇與法國和俄國結盟,同時還信誓旦旦的繼續充當荷蘭等低地國家的保護者。表面上看,日不落帝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威風,但深究起來,這時的英帝國不要說比起7年戰爭後的光景,便是比起拿破侖戰爭後的強勢,都已經相形見絀,唯有當不列顛人高傲地宣稱自己是「離岸平衡手」時,他的力量才愈見強大。
但英國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充當中日之間的客時,他的力量雖然還是如同表面上一般光鮮,但所有的政治家都知道,他的力量已經到頂,正處于急劇的衰落和崩塌中。雖然很多人對大英帝國甘願放棄自己的超然地位,居然為了中日兩家的調停而東奔西走表示不解,認為這完全有悖于不列顛往昔的形象,但在外交界,卻是一件容易理解得多的事情。
如果中國還是如同往昔一般軟弱,大不列顛是不會介意犧牲中國的利益去滿足日本人的——真實的歷史上,英國人就是這麼干的。但現在既然中國已經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勢頭,那麼大不列顛便不會不聞不問了。一旦中日的沖突曠日持久,不但會把原屬協約國陣營的日本牽涉到里面從而削弱英國的力量,更會把暴怒的中國人推向德國人一邊。
如果中國沒有實力,那麼倒向德國方面也無所謂,偏偏中國已經不是那個積貧積弱的東亞病夫了,因此,一旦中國有所舉動,帶來的影響必然就是毀滅性的,朱爾典所謂的中國陳兵萬在中俄邊境並不是危言聳听。在這個前提下,中日兩家因為沖突而造成的物資塞則更加可怕,現在大不列顛已經在全球尋找各種可以利用的戰略物資了,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它在遠東白白消耗而無法為自己所用麼?
至于在美國的軍艦,這原本就是一樁出人意料的事情,如果中國還是那個積貧積弱的中國,那麼高傲的約翰牛是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會徑行吧軍艦提走的,甚至于毀約金都會和中國人討價還價,但現在中國竟然如此強勢,便不能在這些小節上得罪中國人。
都說弱國、小國的外交官反感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更將帝國主義視之為天敵,但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是對實力變化最敏感的人,帝國主義會敏銳地覺察到任何可的變動而加以考慮,在這一點上,朱爾典先生堪稱所有人的楷模——雖然他的目的是為了尋求中國最近變化的根源以便打壓,但在事實上,他老人家給倫敦的報告卻揭開了不折不扣的中國崛起之旅,給唐寧街以振聾發聵影響的,說起來,還要拜他朱爾典之賜。
同樣的一幕,在東京也在上演,但英帝國的全球戰略在歐洲遭遇德國人的挑戰,在亞洲遭遇中國人的挑戰後,他只能兩害相較權取其輕——安撫中國人、警告日本人、全力對付德國人。
因此,當山本首相與英國駐日大使商談時,他驚訝地發現,所謂的盟國外交使節在立場上表露出來的態度居然比不是盟國,隱然還是日本在太平洋上對手的美國還要激烈,還要向著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