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雪依不知道說什麼為好,索性閉嘴不說,把視線轉向車外。
「樸小姐,你清新、淡雅的播報風格讓我听著很舒服,我常關注新聞聯播,就你給我的印象最深刻了。」冷以陌很想跟她多說說話,一向愛開快車的他,這個時候把車速放到了最低,緩緩地在道路上小跑著。
「能得到冷總的賞識,雪依很感動。」樸雪依坐在車里渾身不自在,真想下一秒就到廣電中心,偏偏還有好長段路,他偏偏又開得很慢。
「假感動吧?」冷以陌有些調侃的說道。
樸雪依先是一愣,繼而心怦然跳動起來,眼神里閃過慌亂,但她沒有將慌亂放在面上,而是輕柔的說,「是真的。」
「真的?我可沒有見你流淚,要麼你哭出來,我就相信了。」冷以陌狀似不在意的說道。
他記得三年前,有天下班回家很晚,很是疲憊,回到家就躺在沙發,容婉西就幫他按摩起來,盡管她跟那里瞎胡鬧著,不過還真讓他放松了不少。
那時候她很認真對他說,「以陌,我去學按摩吧,以後你累了,我就可以為你按摩,讓你放松舒服起來。」
當時,他還真有些詫異她的話,「還是算了吧,你這樣已經讓我很感動了,我怕你再去學了回來,我都無法招架了。」
「假感動吧?」她窩在他懷里,眸子晶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又如同山間清澈的山泉,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怎麼知道我是真是假?」他輕輕的問著,大手禁不住在她身上壞壞的撫模起來。
「因為你沒有流淚啊?電視上演誰若感動,總是會出現熱淚盈眶一幕的。」她很是認真的向他解釋著。
下一秒,他卻奔著讓她香汗淋灕撲倒了她……
回憶一點點浮出腦海,久久不能褪去,再好的粘合劑都沒辦法立即粘合住,冷以陌不再說話,深邃的眸光平視前方,那段過往,深深的烙在他心里,至今想起來,還是讓他倍感酸澀。
樸雪依見冷以陌半晌無語,禁不住轉過頭來往駕駛室看去。
他正專心平視前方開著車。
他依然還是那麼英俊好看,他的五官精致,深邃的黑眸,挺直的鼻梁,弧度完美的唇,柔和的夕陽勾勒出他完美的臉線,他的側臉很美。
古銅色的袖扣和整潔干淨的亞麻色襯衫,顯示了他嚴謹的作風,也穿出了成熟優雅的別致魅力,恰到好處的顯出他完美的身形。依然沒有打領帶,袖子微微卷起,腕上依然是那款精致的百達翡麗簡約全鋼腕表,高雅的品味,淋灕盡顯。
他此時認真開車的姿勢很耐看,流露著無可挑剔的優雅,細枝末節里都流露著上流社會的貴氣與高雅。
心思恍惚的冷以陌似感覺到了那兩道灼燙的視線,倏然轉過頭來,四目相對,樸雪依的心猛然一顫,連忙收回視線,將眼光轉向車外。
窗外匆匆掠過的風景並沒有進入樸雪依的眼里,她此時心跳如擂,臉上也有些發燙。
「樸小姐,你覺得我長得怎樣?」冷以陌對自己的長相還是有信心的,看到她那緊張的樣子,他知道這個開始還是滿好的,不由得偷偷樂了起來。
冷以陌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來,特別是他話里的內容,把樸雪依嚇了一跳,愕然轉過頭來,半晌無語。
「回答我?」冷以陌想也沒想,霸道的話月兌口而出,可話一說出口,冷以陌就有些後悔,這一刻他還真把樸雪依當成三年前那個好欺負的容婉西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活在記憶中的男人,有點病態。
應該還不算嚴得吧?
他跟那自我安慰著。
「呃……冷總很帥,跟蟋蟀般帥。」樸雪依想不想,腦海里潛台詞就月兌口而出。
「稀……帥?」冷以陌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形容人帥的。
「嗯,就是很帥的意思。」樸雪依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先是一愣,反應過來,連忙附和著說道,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不再像先前那般緊張了。
仿佛回到從前的他們,為了一個話題爭執得如火如荼般。
「稀帥,是哪個人嗎?」冷以陌進一步問道,說實話,他長這麼大了,還沒听過誰談過稀帥很帥過,只听過西施很美,東施就丑了。
「冷總,我到了,你靠邊停車吧?」樸雪依正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時,忽然看到廣電中心大樓,如同看到救星般,連忙激動的說道。
「呃……這麼快都到了。」冷以陌跟那里像是沒自覺在說一樣。
他緩緩往路邊滑過去,停好車,伸手欲按開門按扭,倏地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樸雪依,輕聲的說,「樸小姐,你的聯系方式能給我一下,改天我請你吃飯?」
聞聲,樸雪依微微一愣,心中怔了怔,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包包,拿出小便箋紙,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上去,遞給了他。
樸雪依知道,即便她現在不給他,他依然能查到她的聯系方式,冷以陌的能力那是不容人質疑的。
然後,她推開車門,快速下車,往廣電中心大樓跑去。
看著她快速消失在他視線里的背影,冷以陌**的薄唇緩緩勾勒起來,一絲柔和的笑意溢出唇角。
匆匆跑進廣電中心的樸雪依不知道自己身後,冷以陌那溫柔的視線追隨了很久,哪怕她的背影早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依然凝望著那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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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雪依即便走進電梯,隨著電梯徐徐上升,她的胸口似乎跳動得更厲害了,呼吸也很喘,剛剛在車里她都是強烈壓抑著,那種感覺並不好。
坐在位置上,她的一顆心,依然七上八下的,臉上還燙著,為了不讓同事覺察出來,樸雪依攤開晚上需要播報的資料開始整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