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就不要想多了,這世界沒有血緣長得相似的大有人在,你不相信,晚上看看漫城台的那個女主播,你就會明白了,她跟容婉西長得十分相似,就像阿姨跟容婉西的媽媽林秋美一樣的相似。」冷以陌先是一愣,繼而輕輕的說道。
冷老爺子微微眯眸,仿佛在臆測,「真有這樣的事?」
「爺爺,孫子什麼時候騙過你了?!」見爺爺那不相信自已的神情,冷以陌倒感到深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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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一個人在吃飯?」突然,一個陌生的男音在耳畔響起,把樸雪依嚇了一跳,愕然抬頭。
一個英俊的男子,頎長高瘦的身材,潮流個性的板鞋搭配一條LS的最新款牛仔褲,上身著一件特別設計的銀灰色T恤搭配一串仿古繁復的黑色珠鏈。他長得極帥。中長的碎發,白皙的皮膚,漂亮的五官猶如刀刻一般,長眉如劍,雙眸如星,鼻如懸膽,薄唇微微上挑,揚起一抹慵懶的笑意,閑適的態度,正一副不解的表情凝望著她。
看著看著,樸雪依的眸光變得深邃飄忽起來,這個男子她好像在何處見過,一絲似曾相識的朦朧,緊緊扣住了他的心房。
「我可以坐下嗎?這酒是不是我哥剛喝過的?」男子說完,也不等她回答直接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溫純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亮光,樸雪依想起來了,他就是冷以陌的堂弟冷以強。
可是現在,她又將怎樣同他相處呢?
「你好,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吧?我還沒結婚呢。」樸雪依默了默,不疾不徐的說道,目光如一潭死水,平靜而清潤。
「什,什麼?你難道不是容婉西?」听到眼前女子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正在往杯子倒酒的冷以強嚇著把灑倒在桌上,十分愕然的抬起頭來。
「看來你還真是認錯人,我不是你說的容婉西,我叫樸雪依。」從自己口里說出容婉西這三個字,讓樸雪依仍有些不自在。
「不會吧,這世界還有如此相似的兩人。」冷以強坐那里,近乎喃喃自語,又像是沒自覺在說一樣,語氣里透著濃濃的詫異。
樸雪依猛然一顫,心中仿佛被堵了什麼東西,又疼又澀,三年前自己跳海後死而復生後,女乃女乃就跟她講她的身世,她是女乃女乃在一個下雪天時,在海邊撿回來的,所以她的名字才會帶個「雪」字,關于「依」字,女乃女乃的解釋是,她是女乃女乃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依靠。
難道自己真跟容婉西是同胎兄妹?
那是為什麼要把渾身還帶著血跡的她拋棄在海邊?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二十多年都過來了,還是這樣平平靜靜過下去好……
樸雪依心里微酸,放下手中的筷子,拿過一旁的包包,完全把對面那位男子給忘記了,起身往櫃台走去,打算結賬,才發現冷以陌早就買了單,她莫名為他這一細心舉動感受到一絲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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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陪我到後面那片樹林里走走,有幾年沒去過那里了。」林秋美一身華麗的從樓梯上有些慵懶的走下來,對著正在客廳整理著的莫若溫婉的說道。
「好的,少女乃姐稍等一下,我去把手洗一下,就走。」莫若心里咯 一下,知道少女乃女乃找她去樹林是為了什麼。
那件事藏在她心里已有22年了,原以為她將默默帶進墳墓的,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了,還是浮出了水面。
萬里長空,白雲如錦,清風微拂,冷宅後面的樹林里各種奇異的大樹挺拔聳立,斑駁的陽光從闊大的枝葉間灑落,照著地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蟲們悠閑地喜鬧著,不知名的鳥兒在林子里婉轉的鳴叫,一切都顯得與自然那麼和諧。
「莫若,當年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秋美見周邊都是樹木,不再有所顧慮的問道。
莫若是當年她從漫城大橋下救下的一個瀕臨死亡的女子。
那是一個秋雨綿綿的夜晚,她獨自開車從漫城市區駛向容宅,路過大橋下面那條道路,因為下著小雨,一片霧蒙蒙的,她開得很慢,看前方也看得認真,不經意間就瞥見橋下半躺著一個女子,她猛然一顫,本能踩下剎車,按下車窗。
她第一反應是那個女子已經死了,正在她拿起手機準備報警時,就看見她稍稍移動了一下,一向心善的她,連忙推開車門,下車,向那女子走去。
原來她發高燒了,林秋美連忙撥打了120救護,沒過一會兒,附近醫院的救護車就開了過來,把她帶走了。
她也將車開往那家醫院,為她繳了費用,在醫院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擔心醫院會有什麼事情找她,然後就開車回家了。
她一直沒有接到醫院的電話,她想那個女子已經平安無事了吧,她慢慢地也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一個月後的一天中午,她剛吃了午飯,坐在院子的秋千上悠閑著,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幾句話說下來,原來是她曾在橋下幫助過的那個發燒女子。
她本來不想跟這樣市井女子打交道的,那天她莫明其妙的約她在漫城一處街心公園見面。
見面相談了一下,她知道她叫莫若,比自己還大五歲,家境貧寒,父親患重病,她只身一人來漫城打工,想早點掙到錢拿回去給父親治病,卻沒想到,她一沒什麼文化,二又沒有技術,工作不是那麼好找,待身上僅有那麼點錢都用完了也沒有找到,本打算明天就回老家,卻在當晚發了高燒,她以為自己會死在橋下的,真沒想到,卻被好心的林秋美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