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也是有反應的……」冷無雙握著那腫脹的小容軒,跟那兒輕輕抱怨著,那聲音像是山間小溪,嬌嬌的,卻是那麼柔弱地動听。
容軒沒有說話,努力壓抑著那急切的**,艱難的開著車,夜深安靜的道路上,銀色跑車歪歪扭扭小跑著。
「喀—」尖銳的剎車聲。
聲音劃破高深的夜空。
容軒猛地踩下剎車,一聲低吼,他熾熱的火焰在無雙的手心釋放了出來,本能往後靠上椅背,閉上了眼楮。
看來要做正人君子好難。
他剛剛忍得好辛苦,似乎這是他活了二十二年來,最痛苦的一次經歷。
「我的蒼天……」听到尖銳的剎車聲,女佣第一時間跑了出來,透過前片玻璃,看到里面的場面,嚇得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連忙往樓上跑去叫她的主人。
正準備睡下的樓香香听到那聲尖銳的剎車聲,連忙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見一輛銀色跑車在院子里停下來,一看那車就知道不是他們家的,一怔,是誰來了,反應過來,倏地開門下樓去,卻在樓梯踫到一臉驚惶失措的女佣,「二少女乃女乃,是小姐……」
看到她那慌里慌張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樓香香加快步伐往院子走去,透過前片玻璃看進去,下一秒,她差點窒息過去。
無雙居然**的趴在一個男子身上,好像是睡了過去,駕駛座上的男子也好像睡著般。
月光下,樓香香那張精致的容顏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反應過來,連忙敲響駕駛室的車窗,啪啪的響起,很是疲憊的容軒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聞聲看去,模糊間看到是無雙的媽咪,一愣,反應過來,連忙按下車窗,「阿姨,無雙喝醉了。」
仿佛很久沒開口說過話一樣,嘴唇用力張了張,喉嚨里張弛出來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咦,是容軒啊?我還以為是誰這麼晚了如此張揚的跑來我們家呢。」冷以強同樣是被那剎車聲給吼下來的。他從法國回來,旅途奔波有些疲憊,所以今晚沒有出去活動,窩在房間睡覺,睡得正是舒服時,卻被那聲尖銳的剎車聲給驚醒,很是煩躁跳下去,本來跑下來教訓一通的,見是容軒,太熟了,開不了口,只是簡單的挖苦了一下。
容軒看到容以強先是一愣,沒有說話,繼而按下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按紐。
「天啊,媽咪,這是我們家的無雙小姐嗎?怎麼這副德行。」冷以強見樓香香接過匆匆從屋里跑出的女佣那手中的浴巾拉開副駕駛車門,往里面赤—身—果—體的女兒蓋去,不由得嘖嘖了舌,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一個大男人,別跟那嘰嘰喳喳的,快過來,把你妹妹抱上去,你們一大一小,都沒讓我省心過。」樓香香跟那抱怨的說道。
容軒沒有下車,也沒有再說過話,見無雙被她哥抱進屋里,才發動引擎,絕塵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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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寧靜得有些寂廖,樸雪依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夜晚的小區很安靜,再遠點的河岸也是異常的安靜,稀疏幾盞昏黃的路燈漫不經心照射著,道路上沒有行人,垂柳飄揚下的木質長椅也是空空的,長長的青石鋪就的小路顯得格外蒼涼。
無風無雨的夜空因為看不見繁星,就顯得很孤單,很憔悴,仿若成長中風雨飄搖的自己的人生。
特別是這三年來,她的眼楮習慣了夜晚,習慣了黑暗。
也許是脆弱的人都喜歡黑暗吧。
因為黑暗能掩飾所有的脆弱,能掩飾所有的無助,你即便是哭,黑暗也能幫你掩飾。或許她是愛上了黑夜的憂傷,黑夜給的疼痛了,夜晚她的精神總是異常的充沛。
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到了這樣一句話,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它卻讓我愛上黑夜給我的疼痛。
她深有同感,很喜歡這句話。
白天她為了生活,小心謹慎的做事不讓自己出錯,期間跟同事之間的交往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把自己陷入莫明的煩惱中,只有一個人擁有的夜晚,她才是真實的自己,沒有了白天那些偽裝那些戒備,沒有了那些逼不得已一定要完成的事情,感情可以完全的表露出來。
當初跑去應聘新聞聯播主播時,真的沒想那麼多,只覺得那是一個好的發展,當身邊再次出現冷以陌時,她才恍然大悟過來,因為這個女主播的身份,因為自己的長相,讓自己陷入了麻煩中。
她不知道,跟冷以陌這樣相處下去,應對他那聰明的頭腦,她還可以偽裝多久。
今天中午她一看他點的菜有冬瓜,就傻了吧唧的說漏嘴,雖然她即時扯了個謊,冷以陌也沒當即揭穿自己,但她明顯看到他眼神閃過了那絲懷疑。
不過讓她倍感意外的是,現在的冷以陌較三年前溫軟了些,沒有原來那般冷漠,多了幾絲柔和,相談起來,只要不觸及到她敏感的話題,還是滿融洽的。
想到這,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他那張嚴峻又充滿成熟魅力的臉龐,她的心無端地緊了一下。
樸雪依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年她一直沒有真正把他忘記過,不承認,只是不願意去想起,一旦想起總會讓她無法招架,那種不能言的傷,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就把她吞沒。
其實他們真正相處那段時光快樂比痛苦要多,只是,最終痛苦像水一樣輕易就覆蓋了那些快樂。
那段悲傷,她想掩藏,卻欲蓋彌彰,那是她不能言的傷,沒有圓滿的結局如同不能觸踫的羞恥,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在成長中隱痛,仿佛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