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蒼熠與靖軒皇之間的對峙一觸即發,就在這時,隱身石柱後面的落霜竟然……不見了!
宗政蒼熠追到石柱後面,卻看到落霜剛才站著的地方有一塊石板不見了!靖軒皇緊隨而至,看到眼前一幕,眸子里的怒火一瞬間翻涌了上來!
下一刻,宗政蒼熠轉身之際,青鸞劍已經指向他的咽喉!
靖軒皇的護衛都在外面,今天這一出他自然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了!石柱後面只有宗政蒼熠和靖軒皇二人!
二十多年來,從靖軒皇將宗政蒼熠帶在身邊開始,二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劍拔弩張的時候!而今天這一幕,也曾在靖軒皇的夢中出
冰冷的長劍指在他的面前,他知道宗政蒼熠不會殺他!因為他無心江山社稷!但靖軒皇絕對沒有想到,宗政蒼熠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不顧一切!
靖軒皇閉上眼楮,冷冷開口,
「朕只想看她一眼,並沒有別的意思……不會與你爭與你搶,朕只想看她一眼……」
「我的女人……在她同意之前,任何人都沒有權利看她!」宗政蒼熠冷聲回應!
「石板的機關在哪里?」宗政蒼熠冰冷的聲音深沉而嗜血。這地宮是靖軒皇建造,落霜突然從這里消失了,一定是觸動了什麼機關!靖軒皇豈會不知道?
而靖軒皇是真的不知道!
這地宮的機關他都了如指掌!唯獨這石柱後面的機關他是真的不知道!
「是潘彧……設計的。」靖軒皇的聲音低啞暗沉,隱著的是一絲蒼然的自嘲。屬于一代君王的驕傲,這一刻,悉數湮滅在自己培養了十多年的親生兒子手中!
他如何能想到,潘彧竟是在地宮還設計了另外的機關!
緩緩收回手中青鸞劍,眸色如霜,回頭沉聲吩咐無言和無語,
「前往十王府!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離開十王府半步!」
宗政蒼熠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將靖軒皇留在原地!
靖軒皇看著宗政蒼熠離去的背影,眼底的寒色混著自嘲和不甘,將他整張面容映襯的猙獰陰郁!
當初他一門心思培養潘彧大怒無言、大悲無淚的君王的最高境界!卻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被潘彧如此設計!
他何時挖了這機關他竟然毫無知情!只怕下一刻……潘彧就會亮出他的真正實力了!
……
一刻鐘後,宗政蒼熠已經趕到了十王府。
潘屹和墨竹走出來看到他具是一愣。
「大哥,為什麼突然包圍了這里?」潘屹莫名其妙,平時能讓大哥如此失態和興師動眾的,只有風落霜了。
宗政蒼熠眸色如霜,一邊快速走過潘屹身邊,一邊冷聲吩咐,
「落霜被潘彧帶到了他的地道里面。潘彧的地道很可能通往你這里。」宗政蒼熠說完已經走到大廳里面。
「無言!打開這里!」宗政蒼熠一邊說著,竟是親自動手將大廳的青石板掀開!
一般王府在府內都會留下自制的地道和機關。當初十王府是宗政蒼熠幫潘屹設計的,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
潘屹這會卻更加不明白宗政蒼熠的意思,「大哥!這里和皇宮隔著一條河呢,怎麼會連通?」
墨竹這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朝潘屹搖搖頭,讓他不要說話,听宗政蒼熠說完。
宗政蒼熠已經掀開了青石板,不等無言跳下去,他已經一掀袍角,身形一閃,沿著台階快速走到下面。
潘屹和墨竹相視一眼,急忙追在宗政蒼熠身後,無言和無語也是緊隨其後。
「地宮內的地下水運行與平普通的地下水運行方向相反,如果潘彧想控制地下水的方向,就一定要在上面的河水動手腳!而能同時影響地下水和陸地的河水的地方,就只有十王府!潘彧在地下生活十多年,你這里是五年前才開始修建!所以這里的一舉一動潘彧都了若指掌!你住在這里三年,卻是一點異動都沒發現!如果換做別人,只怕早就發現潘彧的存在了!」
宗政蒼熠聲音冷冷的,听的潘屹後背冷汗淋淋。
他除了在墨竹這件事情上狗勤快和主動的,在其他方面都很遲鈍。
宗政蒼熠沿著之前搭好的台階一步步走下去,此刻他的表情是那種讓人捉模不透的冷靜沉穩,與十幾天前在皇宮內殺氣騰騰的宗政蒼熠就像是兩個人。
但無言了解自家主子,主子這會的冷靜……只怕一會是誰也無法控制的局面。
這里的機關都是宗政蒼熠當初設計的,如今看來並沒有任何異樣。但潘彧若想從地宮帶走落霜,就必須經過這里!
「主子,這里附近一切正常。」
「主子,王府外也一切正常。」
無言和無語的稟報看似是在一層層逐漸推翻宗政蒼熠之前的推測。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四周都是光滑卻又潮濕的青石板,看不出任何異樣,與他五年前設計這里時是一模一樣的。
但無論潘彧掩蓋的多麼完美,始終都會留下破綻!
宗政蒼熠凝眉掃了石壁一眼,沉聲道,
「將每一塊青石板上的青苔刮下,讓听雨檢查一下!」宗政蒼熠說完,無言和無語已經動手開始刮下上面的青苔。
潘屹見此,也招呼著墨竹一起幫忙。以前是他疏忽了,不夠小心,也不夠魄力,而今,他有了自己心愛的人,也即將擁有自己的家庭!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凡事都依賴宗政蒼熠,他要學著撐起自己的一片天。
听雨在一旁認真的檢查,可這上面的青苔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的,並沒有刻意偽裝或是顏色不一致的地方。
宗政蒼熠看了眼青苔,又看看青石板,眼底的煞氣愈加的濃郁強烈。
「拿刀子來!」宗政蒼熠沉聲開口,听雨急忙地上鋒利無比的匕首。
宗政蒼熠從其中三塊青石板上割下一些粉末,「檢查一下!」
「是,主子。」听雨急忙應了,打開隨身帶來的藥箱,取了一種特殊的粉末灑在上面,不一會,相同顏色的粉末卻有了兩種顏色的變化。
宗政蒼熠指著中間的粉末,凝眉開口,
「打開中間的石板!」
話音落,無言和無語同時出手,將最中間的一塊石板用錘子震碎!
看似實心的石板在鐵錘擊打之下,石板生生的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後面些許的光亮。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宗政蒼熠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經閃身進入,沿著光亮的方向朝前走去。
潘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扭頭問著身後的听雨,「這怎麼回事?」
听雨一邊跟在宗政蒼熠身後一邊快速給潘屹解釋,
「潘彧若想改變這里的機關,必定要在石壁上動手腳,他也知道,如果輕易換了石板,主子一定會有所察覺,所以他就找了一模一樣的石板換上去,連青苔的顏色都是一樣的,而且青苔的生長環境都一模一樣。但主子當時給十王爺找的石板是從海邊尋來的。看似與普通青石板無異,可是在遇到一種特殊的藥材時,海邊的青石板就會泛出白色,而潘彧從內陸找來的青石板則是泛出黑色!
這就是區別!」
听雨說完,潘屹目瞪口呆!
他從來不知道大哥當初幫他設計王府的時候竟是如此的煞費苦心!而他還住了三年卻從來沒想過多了解一下這里的一草一木!住的心安理得!一旦出了事情,還是要找大哥幫他!
潘屹咬著唇面色凝重的跟在宗政蒼熠身後!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不足何止是一點點!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大哥……只怕他早就……
……
前方有光亮的地方,宗政蒼熠眯起眼楮走上前,地下水流動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他卻突然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如此舉動,嚇了無言和無語一跳。
「主子,這……」
宗政蒼熠卻是不理會任何人,朝著相反的方向大步走過去。那里沒有光亮,雖然也有隱隱約約的水流聲響過,但是一听這聲音就像是隔了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主子為何要去那邊?
宗政蒼熠到了第二堵石牆前,手中匕首一瞬飛出,直直的插入石板的縫隙。
「後退!」宗政蒼熠沉聲開口,閃身到了另一側的石壁!
那被匕首扎入的石壁縫隙之中竟是緩緩地滲出水來!其他人眼中具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這里怎麼可能只是薄薄的一層石壁?後面就是潺潺流動的地下水!這怎麼可能?這里的水聲如此小,而另一邊卻很明顯!
宗政蒼熠唇角掛著一抹冰冷的笑容,下一刻,掌風雷動,那薄薄的一層青石板被他一瞬擊穿!
地下水悉數噴涌出來,沿著中間的通道嘩嘩的淌過……
宗政蒼熠從地下水噴涌下方走過,只是衣擺沾了一些水滴,沿著這里走過去,就是剛才看到光亮的地方。但如果是從剛才有光亮的地方強行進入,那里的青石板厚度絕非常人能夠打開!
潘彧從一開始就故布疑陣!但這些心理戰術對宗政蒼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盡管他現在擔心落霜擔心的恨不得拆了這里!但潘彧想要利用的就是他的這一心理!他如果想盡快的找到落霜,就絕對不能有任何憤怒和急躁!一旦動怒,他想要冷靜分析一切,只會延長找到落霜的時間!
所以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雜念!如此才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到落霜!
光亮的地方有隱約的談話聲傳來。
「本太子真是沒想到,宗政蒼熠這麼快就能找來!不愧是宗政蒼熠,只怕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如此!」
「潘彧,你該擔心的是一會能不能活著從這里走出去!」落霜的聲音冷漠淡然,在她和潘彧中間擺放著一盤棋盤,黑白兩色棋子,她手執白色棋子,眼角雖然掛著笑意,但眼底深處卻涌動寒徹幽冥的氣息。
潘屹舉著手中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這一局……他的確是輸了!但他不甘心!
腳步聲漸漸臨近,潘彧的心也第一次有了異樣的波動!他精明設計了三年的機關,宗政蒼熠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破解了!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不曾走過一段彎路!
听到宗政蒼熠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外面,潘彧忽然站起身來,俯身向前,距離落霜的面頰不過幾公分!
落霜眉頭一皺,身子往後閃了閃。每次看到潘彧這張臉,她都會想到昔日潘斐!對這張臉實在是沒有任何好的印象!若不是潘彧用年玉床救了她,她現在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好端端的把她弄來這里,還讓宗政蒼熠找的如此辛苦!這個潘彧……真是找死!
當世子大人一腳踹開大門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潘彧俯身似乎是想要親吻落霜,而落霜身子往後閃了閃,眸子冷冷的看著潘彧!
在二人中間還擺了棋盤,那棋局似乎是下了一半!
宗政蒼熠眯起眼楮看向那盤棋局,眸色愈加寒涼!
這個女人竟然還跟潘彧下棋?看他回去如何收拾她!
而落霜此刻在世子大人寒徹嗜殺的瞳仁中穩穩地放下手中棋子,微昂著頭對潘彧冷冷說道,
「這局棋到了如今,對我來說,身後還有陽關大道,但是對于你潘彧……不過是一盤死局!你眼前看到的掌握到的一切,說到底……沒有一樣是真正屬于你的……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再爭取也沒有用……」
說完,落霜抬手拂亂了棋盤,在潘彧復雜的眼神中起身朝宗政蒼熠走去。
世子大人的臉色並不好看,落霜到了他面前,抬手在他眉心輕輕揉了一下,低聲道,
「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我累了……」落霜此刻的眼神和語氣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她何止是累了,簡直都要餓壞了。這才剛剛醒來,好不容易石柱後面的機關那里戴上了面具,還不等她踹口氣,潘彧緊跟著就找上了她。
看宗政蒼熠如今這模樣,好像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
宗政蒼熠低頭看了看她臉上的面具,顯然是戴的有些倉促,有些地方不是很平整,但好在是沒讓潘彧看到她的真實容貌。
他此刻面色鐵青,什麼都沒說,一把拉起落霜,打橫在胸前抱著,面無表情的往回走。落霜還在詫異宗政蒼熠這就放過了潘彧,下一刻卻听到身後傳來一身悶哼,她正要扭頭去看,卻听到宗政蒼熠的聲音冷冷的從頭頂傳來,
「你回頭看試試?!」
宗政蒼熠明顯是威脅的語氣!
世子大人的霸道**在此刻愈發明顯。落霜眨眨眼楮,腦袋窩在他懷里不說話。
不是怕了他這一身戾氣,而是她太累了,這會一點力氣都沒有。等她吃飽了喝足了,再跟他慢慢算賬!
宗政蒼熠抱著落霜走出地道,身後……潘彧身子無力的滑倒在地上!膝蓋上兩枚銀針閃著森森寒芒。準確無誤的扎在他膝蓋的穴道上面,如果不能在一刻鐘內逼出銀針,他這雙腿也就廢了!而即使現在逼出來了,他想要恢復功力也是一個月後!
宗政蒼熠何時出手的他都沒見到!
潘彧還以為宗政蒼熠進來後會亮出青鸞劍與他大戰一場,卻萬萬沒想到宗政蒼熠會用如此方式解決一切!如此狠戾,如此冷漠的方式!不給他任何出手和表現的機會!
這便是宗政蒼熠無情所在!若他不想出手,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那他在這種情況下出手……將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狠戾毒辣!
而宗政蒼熠這會也故意將他逼到了一個絕境上面!
單憑他潘彧一個人的能力想要逼出兩根銀針根本是不可能!那他就要求助于靖軒皇!他才剛剛讓靖軒皇知道他背著他設計了地下通道!如果這會去找靖軒皇,只怕……
宗政蒼熠!好精妙的一出!
不給他任何退路,讓他明明知道誰可以救他,卻無法去求助!
靖軒皇對他現在沒有任何信任!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條腿廢掉!擺在眼前看似是有兩條路,卻不如任何選擇都沒有!
他現在面臨的選擇就是……要不保住右腿,要不保住左腿!
憑他一個人的能力只能逼出一條腿上的銀針……
潘彧坐在地上抬起頭來,笑容掛在臉上,卻是沒有笑聲傳出……
片刻之後,他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掌風雷動,右手沿著膝蓋緩緩推下去……那枚扎入皮肉的銀針一點點的往外移動……移動的速度及其緩慢,不消一會,潘彧臉上和手背上不斷淌下豆大的汗珠……他卻無力擦去……
宗政蒼熠功力深厚,這兩枚銀針深深地釘入他膝蓋中。他為了逼出其中一根,用上了全部功力!眼看那銀針就要逼出一半,可因為銀針上帶著的倒鉤,那銀針到了一半後竟是被倒鉤的力量生生拉了回去!
潘彧見此,臉色煞白……繼而,卻是蒼涼的笑開!
好一個冷酷無情的宗政蒼熠!從射出銀針開始,他就算計到了他一定會自己逼出銀針!這銀針帶著倒鉤是其一……而最毒的一招卻是,根本不是扎入他膝蓋的穴道,而是擦過穴道一毫的距離,當他運功想要逼出銀針的時候,銀針的倒鉤恰到好處的勾在穴道上面!
如此一來,他前面所做一切注定是白費功夫!浪費七成的功夫去逼出根本不在穴道里面的銀針,而現在他真正想要逼出銀針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潘彧眼底第一次涌動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
……
馬車上,落霜顧不上宗政蒼熠在一旁冷眼瞪著她,大口吃著听雨準備的飯菜。她實在是等不及回到世子府再開飯了,好在這馬車行駛的很平穩,無言的駕車技術相當好,在車上吃飯也不會覺得顛簸或是不舒服。
「夫人,喝點湯。」听雨給落霜盛了一碗湯,看到一旁的宗政蒼熠臉色難看,听雨聰明的走出馬車,坐在外面的無言身邊。省的被主子的冰冷眼神凍僵了。
落霜卻還有空抬起手來指指馬車外,
「我怎麼覺得听雨好像喜歡無言!可是看無言那樣,似乎對听雨沒啥意思。倒是听風那個二愣子很喜歡听雨的感覺啊。」
落霜一邊說著,一邊喝湯。絲毫不理會宗政蒼熠唇角抽搐的動作。
世子大人眯了眯眼楮,啞聲道,
「吃飽了喝足了沒有?」
一旦落霜說吃好喝好了,宗政蒼熠就會亮出他森森白牙,跟落霜理正清楚一切!
落霜不緊不慢的放下碗筷,擦擦嘴,擦擦手,在宗政蒼熠如刀似箭的眼神中穩穩開口,
「你可不可以先下車回去,等會我想出去買點東西……」
「你、說、什、麼?風落霜!」
驀然,宗政蒼熠大力拉起落霜手腕,緊緊地攥在手心!這個女人……真是被他寵壞了!!竟敢命令他先回去??回去干什麼?獨守空房?她要買什麼東西??
竟然膽大到要把他一個人丟下!
落霜手腕有些痛,不覺掐了一下宗政蒼熠胸前的朱,果,這陣子對他最了解的就是這個地方,所以下手絕對是準確無誤!
宗政蒼熠眉頭皺了皺,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正準備發作之際,落霜急忙對馬車外的無言說道,
「無言,前面鋪子停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話音落下,馬車緩緩停下。無言知道,夫人的命令現在比主子的命令還管用!
眼見馬車停下,宗政蒼熠冷哼一聲大力甩開落霜的手,他知道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她不說也是有原因的,他就等著看她又出什麼招!
宗政蒼熠現在是怒火攻心!估計一會落霜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和答復,如世子大人這段日子壓抑的**和怒氣凝聚在一起的話,只怕落霜真就被他生吞活剝了!
落霜垂下的眸子閃過一抹羞澀的淺笑,這個男人……一會估計就不是現在這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了!
落霜下車後,迅速走進前面一家成衣鋪子,輕聲對掌櫃的吩咐了幾句,就去了後院試衣服的房間。
宗政蒼熠等的有些不耐煩,修長冰潤的手指緩緩挑開馬車的車簾,此刻正是黃昏時分,夕陽西下,一片血色映紅了大半天空……
「主子,夫人說讓您去後院一趟。」
無言在馬車外沉聲開口。
宗政蒼熠眉頭一皺,急忙下車,擔心落霜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可若真的如此,她還需要讓無言來通知他?
思及此,宗政蒼熠的心一瞬有些凌亂!一方面擔心落霜,一方面又不知道一會將要面對怎樣一種局面!只有在落霜面前,他才會如此失控和緊張。
成衣鋪的後院花香怡人,景色秀麗,雖不如世子府的典雅清幽,卻別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清淨。
宗政蒼熠甫一踏入後院,就看到後院桃樹下一抹緋色身影安靜的站在那里,背對著他的背影雖然清瘦縴細,但那身段在如此修身的羅裙掩映下,將身軀的曼妙柔美巧妙的勾勒出來……
來到古代這麼久,落霜還是第一次穿這種抹胸的緊身長裙。
有點類似于現代的魚尾裙……腰部和臀部那里包裹的密密實實的,絕對是多一分贅肉都塞不進去,而十二層輕紗縫制的裙擺輕盈飄逸,緋色裙擺被微風吹拂的時候,輕紗搖曳,伴隨著紛飛落下的桃花花瓣,桃紅和緋紅之間,妖嬈和明媚,如此完美的結合。
落霜緩緩轉過身來,白淨無瑕的面龐不施粉黛,藕荷色的裹胸將胸部完美的托起,那一抹溝痕隱隱若現,惹得宗政蒼熠瞳仁**一般……
她在肩膀上松松的裹了一條藕荷色的披肩,說是披肩,其實不過是隨意地搭在上面,露出**誘人的鎖骨,還有圓潤細滑的肩膀,看著那隨時都會被微風吹落在地上的披肩,宗政蒼熠眸色加深,大步向前,伸手將即將落在地上的披肩重新搭在她肩頭。
他喉嚨難耐的滾動一下,嗓子發干,瞳仁發澀……
臍下三寸的火熱帶著昂揚欲出的悸動。
天……
這一刻……他不知該如何形容眼前看到的落霜!
她竟然大膽到自作主張的用真面目出現在他面前!
青絲如瀑布,柔柔垂下,只在一側松松的挽起一個發髻,斜插了一根白玉簪子,一條水藍色的鏈子隨意纏在發髻上面,看起來如行雲流水一般,清雅自然。
身上的衣裙恰到好處的突出她身體的優點,縴細腰身,修長雙腿,**鎖骨,還有白淨無瑕的肌膚。
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才能看向她的面容。
這張面孔他在西域城也見過,但那時……她故意畫粗了眉毛,嘴唇上也涂了很深的顏色……
絕對不是現在這般白淨無瑕,就是最細膩的白色陶瓷也不及她這肌膚的感覺……柳眉如遠山之黛,墨瞳明亮如晨曦光芒,小巧鼻梁,櫻桃蜜唇……每一處都讓他著迷!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悸動掙月兌的邊緣。
她突然穿上女裝,摘下面具,如此完美誘惑的出現在他面前……他還等什麼?又哪里還能忍下去?
韓玄子說了,按理說她在年玉床上睡了八天,體內的毒素已經解的差不多,這會是可以同房的,只要不進行太激烈的動作,她的身體完全能承受他的給予……
只要別太用力,別太激烈,別太需索無度就行了……
他真的忍不住了!
嗓子干啞,沉聲道,
「霜兒,你在勾引我知道嗎?現在……立刻回去換下女裝,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好……」
他嗓子啞啞的,如此模樣的宗政蒼熠,讓落霜眼中的疼惜更加明顯。她微微嘟起紅唇,一副沒事人的表情看著他,
「只要你別那麼用力……有什麼不可以?」說完這話,落霜小臉泛起淡淡的紅潤,如此模樣,看在宗政蒼熠眼底更是無法抵抗的誘惑和悸動。
落霜昏迷前左麒麟說過,她只要在年玉床上停留超過七天體內的毒素就會去的七七八八,雖然還需調理一段日子,但已經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影響。
她不忍宗政蒼熠如此辛苦……
所以才自作主張的換了女裝出現在他面前!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快忍不住了……
想到這里,落霜唇角勾起,一副無辜純淨的表情,踮起腳尖勾住了宗政蒼熠脖頸,學著他曾經的樣子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
「蒼熠……我真的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