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領命而去,不稍片刻,夏清和夏榮誠惶誠恐地回來,卻見屋里眾人談笑風生,他們兩個懸著的心才稍安。
薛氏和汪氏見了他們個,任舊沒好臉色,薛氏問道︰「人怎麼樣了?」
夏清和夏榮立刻垂下頭,「四弟今兒吃了些酒,我們兩個還挨了幾拳頭呢!」
李氏不見夏宏回來,忙問夏宏的去處,夏清道︰「他說他送秦家大公子回去,順道給秦家的賠個理兒,他喝多了。」
「胡鬧!既然喝多了,還順便亂跑什麼,還嫌棄臉丟的少了?」李氏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會子人已經走了,攔也攔不住,只好另外吩咐婆子,備了些治傷的藥給秦家送去。
這里兩位表嫂听說夏清和夏榮也挨了打,忙擔憂地過去查看,夏清撈起衣袖,果然有一塊紫青,而夏榮的傷在腿上,可見夏宏下手多狠。李氏少不得又埋怨了兒子幾句,夏清和夏榮忙為堂弟求情,眾人也都明白過來,夏清和夏榮根本就是故意的,至于兩人的傷,誰知是不是夏宏打的。
總之,這件事有了夏宏登門道歉,就真的成了兩個少年之間的胡鬧。
秦夫人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兒子,恨不能將這些傷又打在夏宏身上,面上卻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來,只埋怨兒子不懂事。
秦風倒也不至于躺在床上下不來,不過傷都在臉上,看起來嚇人,也沒法子出去見人。忍著渾身的疼痛,還得勸著秦夫人別因為自己和安家、夏家把關系弄壞了,橫豎以後還要登門去道歉。
「你都這樣了,還怎麼去道歉?安家我無話可說,夏家怎麼也如此?他們家不過仗著有位女孩兒是一品浩命夫人罷了,如今那一品浩命夫人已經沒了,怎麼還能如此飛揚跋扈?」
秦風暗自搖頭,夏家大老爺身為朝廷三品大員,無論如何也比秦家強,且夏家經歷幾代,人才輩出,秦家是這兩代才好了些,若不是祖上勤儉治家,現如今的風光只怕也沒,各方面來講,夏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不可小覷了去。
秦風想到亭子里回眸一瞥,安錦華端莊秀麗,他看的痴迷,這會子竟覺得臉頰滾燙,「說到底都是咱們的不對,是我失禮唐突了。」
秦夫人最是寶貝自己的兒子,見他又難過又忍著身上痛,真正是有苦說不出,哪里不心疼,正欲說兩句寬慰的話。怎料到房門被人用力推開,就傳來一道趾高氣昂的少女聲︰「表哥挨了打都怪安錦華,表妹心里不服!」
此人不是別人,真是賈淑華。她眼眶通紅,頭發散亂,身上的衣物也在丫頭婆子拉扯下顯得格外另外。這會子橫眉豎眼活月兌月兌一個潑婦形象。
她不露面還好,一露面就讓秦夫人想起今兒秦家丟臉的事兒來。原本能掩蓋過去,都是這丫頭瘋瘋癲癲胡鬧一場,最後得罪了人不說,兒子還挨打。
秦夫人面色一寒,朝風風火火趕來的賈夫人道︰「淑華這孩子只怕得了魔癥,妹妹回去好生請大夫瞧瞧,身邊多派些人跟著,沒得又鬧出什麼笑話來。她年紀也不小了,過兩年便要許人,這麼個情形,誰家敢娶回去?」
賈夫人臉色通紅,咬碎一口銀牙,拖著賈淑華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我來找姐姐就是與姐姐告辭,外頭車馬備好,我這就帶著她回去。」
秦夫人連一句挽留的話也懶得說,更別說送賈夫人了,她還有更頭疼的事兒,如何把秦家和安家的關系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