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過得總是特別快,這最後一輪的選秀也即將開始。
第二天,秋月她們這一行秀女,在太監們的帶領下來到了體元殿。
接著六人一排依次進入殿內,讓後妃們挑選。趙靜雅和秋月運氣很好,兩人在同一排。因她們隸屬于瓖黃旗,倒也沒在殿外等多長時間。
不一會兒,秋月就見里面有人出來了,有的一臉沮喪,有的一臉興奮的笑容。
因秋月本就比其他人長得要好一些,從進宮起就總是能夠感受到別人關注的目光,秋月本就不是那種考慮別人想法的人,倒也沒太在意其它的秀女。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注香的時間,就听見旁邊的太監叫自己這排的進殿待選。
一排秀女按著事先演練過的,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請安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秋月此刻的心情很難形容,感覺自己就像一顆被別人挑選的小白菜,又像後世的選秀節目中的女嘉賓,只不過是評委高級一些罷了。
「起來吧。」一個不大但卻充滿的威儀的聲音響起。
秋月知道,這就是千古一帝康熙皇帝的聲音。
秋月斂了心神,與其他秀女一起叩謝皇恩後,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隊伍里。心里雖然很想抬頭,但轉念一想,自己以後能見康熙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也不急在這一時片刻。
秋月心下想著,不想康熙的聲音想起,只听他問道︰「誰是年羹堯的妹妹?」
秋月听後,穩了穩心神,上前一步蹲安答道︰「回皇上,奴婢是年羹堯的妹妹。」
康熙看了看太監手里的托盤,說道︰「你就是年秋月。」
「回皇上,正是奴婢」秋月低著頭答道。
「抬起頭來,給朕瞧瞧。」
秋月緩緩抬起頭,但眼神依舊盯著地面。
這一排秀女,秋月本就站在中間,位置很顯眼。在秋月沒抬頭時,康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她打扮的並不出挑,一身纏枝蓮月白綢繡蓮花旗服,衣服緣邊未用寬瓖邊,而是直接在衣身繡出圖案,更顯的比較清麗。水衣和中衣袖口也同樣為蓮花圖案,與衣身圖案呼應,但通身淡雅月兌俗的氣質,在幾個女孩子里頭特別顯眼。
「不愧是老四看上的人,果真是清麗月兌俗。」康熙看了看秋月的臉,對坐在一旁的德妃說道,「依朕看,這老四並不像外面傳言的不近,而是他的眼光高,那些凡夫俗女瞧不上罷了。」
「老四府里的都是臣妾指給他的,這找臣妾要人可還是頭一遭。臣妾心下也是詫異,便把年氏叫到永和宮,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覺得她很是月兌俗。這孩子也是乖巧可人,懂規矩得很,臣妾倒是挺喜歡她的。」
康熙听到德妃這麼說,復又轉過頭,看了看蹲在地上抬著頭,但眼楮仍看著地面,一副恭敬神色的秋月,點頭道︰「不錯,那就留牌子吧。」
「你旁邊的可是叫趙靜雅。」
趙靜雅聞言,立刻出列,上前一步蹲安答道︰「回皇上奴婢趙靜雅。」
康熙看了看她,點頭道︰「也是個好的,留下吧。」
然後只見康熙手往托盤里一指,手輕輕揮了揮,就听見太監高喊道︰「瓖黃旗下,四川總督年遐齡之嫡女年秋月,留牌子。四品佐領趙誠之嫡女趙靜雅,留牌子。」
稍一停頓,又高聲喊道︰「秀女們叩謝皇恩。」
秋月和趙靜雅一起叩頭謝恩之後,便同其它秀女一起跟著太監離開了體元殿。
回到儲秀宮的房間,兩人打發了前來道喜的宮女太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
秋月開口道︰「咱們姐妹都留了牌子,真是見值得高興的事兒,此番離宮,妹妹若得空了定要來年府看看姐姐。」
趙靜雅點點頭,開口道︰「妹妹一定去叨擾姐姐。」這樣兩人絮叨了半天,又檢查了一番沒有遺漏的,便分別上了內務府的馬車回府。
待馬車在年府門口停下,太監掀開轎門伺候秋月下車,就看見年夫人和古秀蘭正在門口等自己。
秋月行至年夫人面前,福了福,道「額娘。」
年夫人扶著秋月,問道︰「月兒,身體感覺如何。」
「女兒甚好,勞額娘費心,倒是女兒的不孝了。」
古秀蘭在一旁道︰「額娘,妹妹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定是累了,咱們先進去吧。」
年夫人點點頭,便在古秀蘭的攙扶下,攜了秋月回了內院。
秋月和年夫人一起回到上房,年老爺也在那里等著她,秋月知道年老爺也是在擔心自己,不然此時他也應該歇息了。
秋月心下感動,對年老爺請安後,便把自己在宮里的事一一細說給年老爺和年夫人听。
年夫人見秋月說的平淡,便開口問道︰「月兒,在宮里有沒有人欺負你,額娘當年也是選秀過來的,知道宮里那些個秀女的品性。月兒你生的好,其他秀女定會嫉妒,她們暗中有沒有給你下絆子。」
「額娘,現在二哥很得皇上的器重,她們又怎麼敢欺負我。女兒在宮里過的很好,額娘您就不用擔心了。對了額娘女兒在宮里認了個妹妹,她叫趙靜雅,很溫婉的女孩子,我和她相處的很好。」
年老爺問道︰「她也被留牌子了。」
秋月點了點頭,想了想,便將趙靜雅所居住的環境,在宮中同她所說的話都一並講給年老爺和年夫人听了。
年老爺听後,捋了捋他的胡子,沉吟片刻,道︰「這趙靜雅也不簡單,小小年紀心思也這麼深沉。這次她能入選,定是她用了什麼手段,看來這次倒真能如她所願了。」
年夫人想了想,也開口道︰「她的確有利用月兒的心思,不過額娘想,她喜歡月兒也是真的,咱們月兒待人真誠,被人喜歡也是正常的。」
秋月被年夫人夸獎的臉紅,正待說什麼,這時古秀蘭領著小丫頭進了上房。
古秀蘭進來後,給年老爺和年夫人行禮後,道︰「阿瑪、額娘,媳婦想妹妹在宮里定是沒用膳,便準備了一些吃食。」
「你瞧瞧我這記性,竟忘了月兒沒吃飯。」年夫人用手撫額道,「幸好有秀蘭管家。」
年老爺也點頭道︰「秀蘭管家是不錯。」
古秀蘭開口道︰「這照顧妹妹,本就是媳婦分內的事。」
說著便指揮人將飯菜擺在炕桌上,秋月自是用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