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記事 第九十九章 溫泉

作者 ︰ 緋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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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和年夫人兩人用了早膳,便領著一眾人,參觀莊子的布局景致。

莊子的建造不似京城里的宅院那樣規格齊整,倒有些似江南園林的精雕細琢移步換景。

不過,因眼下已是初冬,萬物開始沉寂和蕭條,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美的景致,只各式各樣的菊花能讓人瞧得過眼。

年夫人道︰「眼下初冬,這莊子的景致,倒也沒甚好看的,不過這東南西北苑的格局,倒建的有趣。」

初蕊笑道︰「主子最愛蓮,若在夏日,碧葉紅花、魚戲蓮底主子定是愛看。」

秋月想了想,道︰「你這話說的卻也不對。「

听了秋月這話,年夫人倒來了幾分興致,「我記得月兒的確最愛的水中白蓮,這話怎生的不對了?」

「額娘,這可是溫泉莊子。大夏天的,誰會巴巴的跑來這兒,那時就算是賞蓮,也該是去園子里,也不是這兒了。」

年夫人嗔道︰「你這孩子,就愛耍花槍。」

因莊子並不小,所以幾人也只逛了幾處地兒。

看了一會兒,年夫人和秋月都有些累了,便撿了個抄手游廊坐下。

只听年夫人道︰「昨兒我看,遠遠的瞧著莊子後頭不遠處有座山,旁邊還有不少果林,應該是王府的吧」

秋月點了點頭,道︰「想必是了,府里每年用的果子,一半是打這兒來的。」

年夫人使了個眼色,初蕊便將其他人都揮退了,自己則同錦心、春杏遠遠的守著。

「月兒,這兒雖好,但住在這里終究不是長久的事,你打算在這里住到什麼時候?一個月?三個月?還是半年?」

秋月見周圍沒什麼下人了,將頭靠在柱子上,望著遠處的天,淡淡道︰「女兒想在這兒多住些日子。若女兒現在回府,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將目光從天空移到年夫人的臉上,正色道︰「額娘,女兒心下還是放不下,忘不了。我無法以從前的那種心態面對他,更無法平和的面對那些女人。」

她和年夫人都知道,這個他,自然是指的胤禛。

年夫人嘆了口氣,「你口中的他,不僅是你的丈夫,更是權勢滔天的親王,是你的天。」

「額娘,現在女兒心里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秋月抓住了年夫人的雙手,「您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不要逼我。」

望著女兒懇切的雙眸,年夫人的心更柔軟,在也無法逼她,「好好,額娘不逼你,你在這兒想住多久,額娘也不說什麼。」

秋月心下一暖,紅著眼,嘴角勾了勾,「額娘,你真好……」

看到女兒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年夫人雖心痛,卻不敢再秋月面前表露出來。也只得斂了心思,慢慢尋些話題,岔開她心下所想,安慰她。

傍晚時分,兩人用了膳,又在院里走了走,消了食。才帶著初蕊等人到專門的溫泉房。

此時,天色已開始慢慢變暗,正是泡澡的好時候。

秋月初蕊的伺候下,褪去了衣物,趴在池邊,閉著眼,懶懶的享受她的推拿。心里卻想著,難怪有錢的人會那麼腐敗,若有這個條件享受、被人伺候著,日子也確實舒服。

泡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覺得有些氣悶,因開口道︰「把窗子支開一點,怪悶人的。」

年夫人並沒有要春杏給它按摩,只懶懶的泡澡,听了這話,睜眼道︰「不行,現已初冬了,若冷風吹了進來,凍了怎麼辦,你身子本就沒大好。」

想了想,又對著秋月道︰「好了,時辰差不多了,等你身子好了,想怎麼泡澡都行。現在,咱們起吧」

秋月嘟了嘟嘴,泡澡很舒服啊那

種感覺,就像被母愛濃濃的包圍著,讓她忘記了一切,腦海中一片空白,心境是從未有過的安涼。

年夫人瞧見秋月的樣子,好笑道︰「這孩子,瞧瞧你那樣子,像從沒泡過溫泉似的。好了,明天額娘在同你一起過來泡澡。」

「這可是額娘你答應了的,」秋月听了這話,倒是扶著初蕊的手,乖乖的起身。任憑初蕊和錦心拿了布巾,替她擦拭身子,服侍她穿衣。

回到臥房的秋月仍然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便吩咐初蕊取了紙筆,寫下了康熙當年為孝莊完成的長詩《溫泉行》︰溫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遙自丹沙生。沐日浴月泛靈液,微波細浪流琮。初經石竇漾暄溜,烈勢直與炎曦爭。瀠洄碧澗落花駐,掩映翠獻霜林明。汀回溪轉入欄檻,以文石何澄泓。方壺圓嶠時自暖,紫芝朱草冬常榮。……時巡豈必瑤圃遠,對此心意皆和平。華清秀嶺杳寂寞,鯨魚鳧雁徒縱橫。曷若茲泉獨標異,萬年勝跡環神京。歲時來往護仙蹕,點筆為賦溫泉行。

待秋月寫完,年夫人笑道︰「這麼長的詩,也難為你記得住,看來月兒還真的挺喜歡溫泉的。」

秋月端詳了會自己的字,覺得還行,便擱了毛筆。又在初蕊準備好的溫水里浸了手,結果她遞過來的毛巾,擦拭干淨,見年夫人拿了她的字在看,便解釋道︰「溫泉是一個幽靜、清淨、養身養心的地方。當年孝莊文皇後就是用這泉水日日洗浴。後來,這泉水讓孝莊文皇後覺得腰腿疼痛越發減輕,大腿和小腿有了力氣,身子變輕了,靈活了,偶爾還能夠爬一段山坡。當今聖上十分高興,說是洗療顯了神效,就寫下了這首《溫泉行》。」

「有這事兒,額娘竟不清楚。」年夫人疑惑的放下宣紙。

「您也知道女兒愛看些雜書,所以就知道這些事兒。」秋月走到年夫人的面前,挽著她的手臂,慢慢往床榻便走去,「額娘以後到可以對泡泡溫泉,不過,每次泡的時間不宜過長。」

年夫人點點秋月的鼻子,「你啊,說起事來倒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做起來就沒個定性。方才是睡要泡很長時間的,又是誰要開窗子的。」

兩人上了床榻,蓋好被子,又說了好些閑話,方睡下了。

爾後幾天,年夫人也是整天陪著秋月。

大約在莊子里過了半天月,見秋月臉色漸漸好了起來,也放了心,便收拾了東西,回年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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