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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雲散後,秋月並沒有睡過去,身體雖有些疲憊,精神頭還不錯。
秋月懶懶的趴在胤禛的懷中,柔女敕的雙手抓住胤禛的一只大掌,細細的觀察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勻稱,指甲前天她才替他修剪過,看起來很干淨整潔。
攤開胤禛的掌心,秋月小聲自語道︰「爺竟然是川字掌紋。」
「‘川字掌紋’?有什麼意思麼?」胤禛右手摟著秋月的腰,婆娑道。
秋月不理會在腰際作亂的手,細細的看著胤禛的掌心,「在每個人的手心都有三條主線,分別叫它生命線、頭腦線和感情線,但這三條線一般都會有兩條是連在一起的。像爺這種起端跟生命線分開,使生命線、頭腦線和感情線成了各自獨立的線狀,這種掌線,就叫做‘川字掌紋’。爺,你自個看,像不像一個‘川’字。」
說著,便把胤禛的手湊到他的眼前,嘴里不停的說著︰「據說,擁有這樣掌紋的人,是天生的王者。因為擁有這種掌紋的人,思維敏捷,夠迅速地吸收別人的意見和經驗為自己所用。獨立能力極強,即使面對著極大的因難和痛苦,他也可以憑自己個人的力量來加以解決或承擔。」
而且這種人一般自尊心強,做事只知有已不知有人,對于別人的錯誤或過失,一點也不肯原諒。同情心比較弱,時時刻刻想控制著他人,甚至連對方的生活細節也要干涉。當然,接下來的話秋月並沒有說出來,只能心里想想罷了。
看著胤禛堅毅的冷酷的臉,在想想傳說中的血滴子,秋月身子打了個寒顫。
突然身上一涼,原來胤禛給她蓋上了一旁的涼被,然後頭頂便響起了他一貫涼薄的聲音,「怎麼這麼熱的天你也會發抖,難道是身子還沒調養好?」
于是,秋月心領神會的揭過了方才‘天生王者’的話題,伸手摟著他的脖頸道︰「沒有覺得冷,只是天生體質偏寒,偶爾總會抖這麼兩下。」
胤禛皺了皺眉,「明兒還是讓王太醫過來瞧瞧。」
說著,便抓住秋月的左手,觀察起來。
秋月抿嘴笑了笑,胤禛對待事物認真的態度,真是有趣的緊。
這番想著,開口道︰「妾是女子,和男子不同,女子要看右手爺難道沒听過‘男左女右’麼。」
胤禛瞥了她一眼,「就你刁鑽,腦袋瓜子里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秋月心知他還在為上次問他腦經急轉彎,他沒有回答上來這件事兒氣悶,忙揭了話題,伸了右手,道︰「諾,給爺看看。」
胤禛‘咦’了一聲,「怎麼你的和爺這麼不同?」
秋月收回手掌,這才看到自己的掌紋,它們細密綿長,復雜輾轉地糾纏著。
卻沒有平常人的三條主線,秋月心下一凜,這是宿命的昭示麼,她的生命亂成一團,卻不知道未來。
「怎麼了,看出什麼了?」胤禛見她盯著自己的手掌發呆,開口問道。
秋月若無其事的合攏了手掌,「這是妾閑來無事,胡口亂謅的,當不得準。您瞧,我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的掌紋的含義。」
胤禛是什麼人,自不會信她這番說辭,卻也不說破,只心下尋思著抽空回府尋王露問問(鄔先生,名思道,字王露。)
這時,听得蘇培盛在外間輕聲道︰「爺,該起身了。」
兩人便止了話題,秋月穿衣起身,伺候胤禛穿衣洗漱自是不提。
中午用了午膳,又歇了午覺,剛到未時,便讓初蕊叫了起來。
秋月半躺在浴桶中,舒服的喟嘆道︰「這里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溫泉,現在倒想去泡溫泉了。」
錦心笑道︰「主子現在的日子倒過的舒服,既有這麼好的環境安心養著病,又那麼得爺的寵愛,可不是樂不思蜀了」
秋月被她說中心事,羞惱道︰「好你個小蹄子,仗著我寵愛你,竟敢拿主子打趣。初蕊,還不快替我攆了她去,這麼張利嘴,我可受不起。」
初蕊替她擦著背,抿嘴笑道︰「我可沒那本事,能拿的住她。她可是個厲害的,素日里那張嘴,可是讓人頭疼的不行。」
錦心跺了跺腳,‘哼’了一聲,「你們也犯不著攆我出去,我自個兒走。」
說著,便真的抬腳往屏風處走去,待到轉彎處時,回首輕笑道︰「主子,您讓奴婢想起一個詞兒,那就是……」
她伸出食指點了點,「惱羞成怒。」說完,也不看秋月的臉色,疾走幾步,離開了秋月的視線。
秋月臉頰緋紅,站起身子,對著初蕊嗔道︰「真真是把這個丫頭給寵壞了,竟敢打趣主子,看我不罰她一罰。」
初蕊拿起一旁的巾帕,忙替秋月擦拭,「還不是主子給寵的,別人就算是多說了她一兩句,主子都要替她做主,可不就把她給寵壞了。」
那倒真是,自打初蕊、錦心兩人伺候秋月,兩人就沒受過多少苦。在年府時,因是姑娘身邊的得力人兒,府里除了年老爺和年夫人,便是年羹堯和古秀蘭對她們二人,也比其他下人要親上三分。在雍親王府更是不用說,除了被胤禛打過兩次,又有誰敢得罪她們,畢竟她們代表的是秋月的顏面。
這麼一路順暢走來,她們二人倒真沒吃過什麼苦。
初蕊替秋月穿好里衣,兩人出了洗浴間,卻見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擺了好幾套衣服,而錦心還在一旁的櫃子翻找。
秋月見狀,好笑道︰「你撿了這麼多衣服出來,我一個人穿的了麼。」
錦心頭也不回道︰「主子在莊子和園子住了快大半年,都沒有回過京里,當然得好好打扮打扮。糟了……」
初蕊被她這麼一驚一乍的弄懵了,忙問道︰「怎麼了?」
錦心回頭對她們倆道︰「咱們這麼久都沒有回京,怎麼知道現在京里流行什麼式樣的衣裳,什麼式樣的花兒,頭飾,哎我應該差小林子回京去問問的。」
秋月初蕊兩人對望一眼,俱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語’二字。
初蕊上前看了看床上的夏裳,道︰「好了,主子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你別把這兒弄的亂糟糟的。待會爺進來了,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嗯,知道了。」嘴里這麼說著,又拿出兩套才做的衣裳,方關了櫃門,道,「好了,現在咱們就替主子在這些,我精選的衣裳中選一套,作為今天晚宴的禮服吧」
待秋月裝扮妥當,胤禛剛進了里間,見了秋月的樣子,點頭道︰「你這一身看著到清爽。」
秋月見他穿著一套石青色新衣,心中暗自贊嘆。
歲月沉澱了他的氣質,在也沒有人能夠將青色穿的這樣內斂,這樣的氣度不凡
秋月福身道︰「妾已經收拾好了。」
「唔,那就走吧」說著,便率先出了屋子。
秋月和胤禛乘坐一輛馬車,初蕊幾人則坐在前面一輛馬車,一行人往京里行去。
秋月看著胤禛石青色的新衣,笑道︰「爺真適合青色系的衣服,顯得整個人氣度不凡,令妾身心折不已。」
胤禛冷冷的看了眼秋月,闔上了雙眼,不理會她的揶揄打趣,心下卻頗為自得。
秋月看著胤禛毫無表情的臉,撇了撇嘴,冰山真沒意思。
總坐著也無聊,便將車簾輕掀了一角,津津有味的看著車外的景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略顯冰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窗外好看麼?」
秋月點了點頭,這才反應過來是誰在同她講話。
她看著胤禛的臉色,訕訕的放下了手,坐到胤禛身邊,撒嬌道︰「爺又不同我講話,一個人坐著怪悶的,看看風景麼。」
胤禛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你倒會找借口。」
秋月拿起一旁的扇子,替他扇著,「爺不是同萬歲爺去過塞外麼,塞外是什麼樣子的,草多麼,風景美麼?給妾身講講?」她倒是真的很想看看幾百年前,沒被過度開發和污染純天然的草原。
「你不是很喜歡看書麼,沒讀到過塞外的風景?」
「在書里看的和親眼所見的感覺根本不一樣,真想感受一下策馬奔騰的感覺,爺就講講麼?」
胤禛輕笑一聲,驚艷了秋月,整顆心酥酥麻麻的,卻听的胤禛道︰「一直覺得你被嬌養長大的,想不到竟有這樣的心思,還策馬奔騰。爺問你,你會騎馬麼?」
秋月搖了搖頭。
「騎馬顛簸的很,你身子鐵定受不了,策馬奔騰就不要想了。若你只是想騎騎馬,有機會爺帶你去。」
秋月欣喜道︰「真的,太好了,那咱們說好了,若有機會爺一定要帶我去騎馬。那爺在給我講講騎馬要注意什麼……」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路途倒也快,很快便到了紫禁城。
下了馬車,換了內務府的馬車,接著慢悠悠的往後宮行去。
到了永和宮,守宮門的小太監眼尖,見胤禛來了,尖聲道︰「雍親王到。」
隨後便一個接一個往下傳去,待秋月跟在胤禛身後進了屋子,這才發現,滿屋子的女人,花團景簇,好不熱鬧。
待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幾十道目光便齊刷刷的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