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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秋月朦朦朧朧間醒來時,胤禛還沒上朝,躺在她的身邊,將要起身。
晨起的她,總是有些呆愣。
見胤禛的臉在離她不遠處,秋月湊過頭去,在胤禛的唇上輕啄了一口,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胤禛看著秋月睡意迷蒙的小臉,心里一陣好笑。
拿了一旁幾榻上嶄新的里衣,穿好,放下銀紅帳簾,方叫了蘇培盛進來伺候他洗漱。
于是,蘇培盛便感到自己的主子這一天的心情都特別的好,雖然那張冰山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待秋月再次清醒過來,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了。
想起昨日晚上的荒唐,秋月紅著臉頰,在被子里打了幾個滾。
天啊自己真的是太色了,昨天居然主動用手為胤禛……
想起那個旖旎的場面,秋月申吟了一聲,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頭里面,不肯起來。
昨兒她實在是被胤禛折騰的不行了,卻不想胤禛像吃了*藥似的,持久力這麼強。
到後來,她實在是累的不行了,胤禛卻不肯放過她。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她紅著臉小聲在胤禛耳邊同他商量,主動用手替他紓解。
後院的女人在情事方面大多是羞澀的,秋月自也不例外。
不想,她卻提出了這個提議,胤禛心下驚訝,卻也不會突兀。
畢竟除了烏喇那拉氏端著個架子,其他女人都有些討他歡心的法子。
秋月以前雖沒用這個邀過寵,但出嫁前,年夫人肯定也教授過她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被秋月柔滑、細膩的小手掌控著,另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讓胤禛心情更加的愉悅,這場情事也更加的酣暢。
秋月糾結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時,上朝的大臣卻感覺今天的雍親王,心情似乎不錯,周身一貫的冷氣都少了許多。
外間的初蕊听到了里間的動靜,忙掀了竹簾子進來,「主子起身了麼?」
听到初蕊的聲音,秋月忙緩了心情,開口道︰「起了,備水,我要沐浴。」
說著,便將床角處皺巴巴的睡袍披在了身上。
剛穿好,初蕊便掀起了帳子。
秋月扶著她伸出的手,汲了鞋子,走到屏風後面。
舒服的泡在浴桶里,秋月闔著眸子,淡淡道︰「我泡一會兒,你自去忙吧」
初蕊笑盈盈的點頭應了,轉過屏風,收拾床榻。
見了上面凌亂的樣子,紅了臉頰,心里卻由衷為主子高興。
因笑道︰「爺可真是疼愛主子,奴婢看著也打心眼里高興。」
秋月本放松了情緒,听初蕊的話,猛的睜開眼。
糟了,卻是忘了避孕。她生萱兒也不過才一年的時間,若現在懷孕了,那對母體絕對是損害很大的。
想到這里,秋月忙出聲道︰「初蕊,今兒個是不是王太醫給我例行診脈的日子?」
初蕊從櫃子里拿了一套嶄新的床單被套,邊換邊道︰「是的,中午太醫便要過來了。」
「唔,知道了,肚子有些餓了,讓錦心給我端一點東西過來。」
初蕊听了,忙放了手里的事,拿了一套新的里衣,來到屏風後,「主子,還是先起身在用膳吧您若是邊吃邊泡澡,又會泡上大半天,這樣對身子不好。」
秋月听話的站起了身子,初蕊忙用巾帕替她拭了水珠,又伺候她穿了新的里衣。
剛扶她在涼炕上坐下了,錦心便端了早膳走了進來。
秋月邊抹著香蜜膏,邊說道︰「才說起你,就來了。」
錦心將吃食一一擺在炕桌上,笑道︰「方才去廚房,听到幾個小丫頭在後面嚼舌根,訓斥了一下,所以來遲了。」
初蕊站在一邊,若有所思道︰「我也听她們在背後說過幾次,都說爺太寵主子了,怕是府里的其他人要有意見什麼的。」
秋月听了,搖頭道︰「不過是幾個小丫頭嚼舌根罷了,你們下去給悠琴說說,讓她管一管便好了。」
說話間,吃食也都擺放妥當,清粥,饃饃配幾碟清淡的小菜,並幾碟賣相不錯的點心。
秋月拾起筷箸,細細用了起來。
時光似水容易過,好夢從來最匆匆。轉眼間,便過了夏季。
當第一片竹葉開始變黃,烏喇那拉氏便又遣了高福和李嬤嬤來到園子里,請胤禛和秋月回府住。
高福跟著蘇培盛去書房給胤禛請安,李嬤嬤則跟著小丫頭往秋月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不斷有丫鬟婆子給她請安,她卻也沒功夫理會,只心里不斷嘀咕。
這次福晉可是務必讓她將年福晉勸回府的,想必福晉也清楚,若年福晉不回府,那爺說不定會繼續住在這兒,那主子不就……
想到這里,李嬤嬤覺得這次自己肩上的任務這麼重,暗自下決心,怎麼也得把年福晉勸回府。
可又想起上次來時,秋月似笑非笑的模樣,心里又暗自打鼓,這年福晉有這麼好說話?
這番思索著,穿過游廊,垂門,又路過一片竹林,她問領路的小丫頭,「上次來都沒有這片林子,怎的現在多了片竹林?」
那綠裳小丫頭脆生生的道︰「回嬤嬤,因年主子特別愛竹林,爺才讓人種的。」
說話間,人也到了正屋門口,小丫頭道︰「嬤嬤,這屋里不是奴婢可以進的。」
李嬤嬤從懷里掏出一吊錢,「賞你的,買點胭脂水粉。」
這錢對于她們領路的小丫頭來說,並不少了。卻見那丫頭接過錢,臉上平靜,行了一禮,「那嬤嬤您請進,奴婢還有事兒,就先去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李嬤嬤看著小丫頭離開的背影,心下奇怪,「怎麼這麼點小丫頭片子,心思也這麼深沉,拿了這麼些賞錢,一點喜色都不露。」
她哪里知道,自打秋月來了園子里,對下人很是大方,經常有賞賜。她們領路的小丫頭,經常是給幾吊的賞錢。所以那個小丫頭這麼平靜,也是有這麼個緣故在里面。
李嬤嬤心下奇怪,卻見一個粉衣女子從屋里走了出來,原來是年福晉身邊的錦心。
錦心上前迎接,襝衽一禮,道︰「給嬤嬤請安了,嬤嬤可是來了,主子在屋里等候多時了,您請進。」
李嬤嬤看去,那女子明眸皓齒,嬌俏可人,身姿儀美,不由暗嘆道︰年福晉身邊的大丫鬟就如此出色,比一些小門戶的官家女乃女乃也不差了。也難怪爺這麼寵年福晉,有這麼兩個丫鬟在身邊伺候,也是不錯的。
這麼想著,腿也不停歇的跟在錦心的身後,進了屋里,往內室行去。
初秋的天,還有些許燥熱,屋里開著窗子,因外面栽種了許多青竹,陽光透射進來,影綽綽的,頓生些許的涼意。
秋月就懶懶的歪在不遠處的涼炕上,手里拿著一卷書。
一旁的小幾上放著幾碟點心,並一只剝了皮,吃了幾瓣的柑橘
李嬤嬤看著這里的場景,想起自家主子房里不停進進出出的管事婆子,突然羨慕起秋月這愜意的生活。
是否正是這種閑適的感覺,吸引了一直忙忙碌碌的爺李嬤嬤竟然生出了這樣的感嘆。
然,不過一瞬,她便否了這種想法。
當家主母,才是一個女人最終的榮耀。
她瞧了一眼,放下書,慢慢坐起身子的秋月,在怎麼寵,也不過是個妾。
然後,便蹲安行禮,恭敬道︰「奴婢請年福晉大安。」
秋月坐起身子,初蕊忙上前在她身後塞了個軟墊,她舒服的靠著,方慢慢道︰「李嬤嬤何須多禮,又不是外人,還不快快請起。初蕊,還不快給嬤嬤安坐。」
「是。」初蕊忙端了一繡蹲放在不遠處,「嬤嬤請坐。」
「謝福晉賜坐。」李嬤嬤行了一禮,才靠著繡蹲一角,恭敬坐下了。
「嬤嬤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秋月端起小幾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放慢悠悠道。
李嬤嬤笑道︰「福晉就是囑咐奴婢過來看看年福晉,您在外面都住了大半年了,福晉差奴婢過來,請爺和您回府。府里還有很多事需要爺主持,這一直住在外面,也不好……」
秋月點頭道︰「府里若需要爺主持,爺也是該回府了。」
說到這里,秋月奇怪的看了李嬤嬤一眼,「那嬤嬤應該去爺那兒說,怎麼來我這兒?府里一直都是福晉在處理事務,我可是一點兒也幫不上忙,回去了倒是福晉的一樁麻煩事兒,倒不如讓我住在這園子里,倒也清靜。」
李嬤嬤賠笑道︰「年福晉可真會說笑,您是王府的側福晉,自然是要住在府里的,哪里會麻煩。還請福晉不要拿奴婢回來逗趣了,奴婢可是腆著一張老臉來年福晉這兒的。」
「嗤」,秋月輕笑了一聲,「瞧嬤嬤說的,誰不知道您是福晉身邊的老人兒了,便是爺,也會給嬤嬤三分薄面兒,何況是我。」
李嬤嬤訕笑道︰「年福晉這麼說,可真是臊是老奴了。爺那里還請年福晉說說,這總住在園子里,也不是個事兒。」
秋月瞧了她那個樣子,也不好在過分,輕輕頷首道︰「那我今日個就給爺說說,看爺說什麼時候回府,到時候就派人給府里捎個口信。」
李嬤嬤得了信兒,心下安定,復又撿了府里發生的一些趣事,逗秋月笑。
李嬤嬤也不愧是府里的老人了,說起話來,倒真的有許多道理,知道分寸,倒讓秋月贊嘆不已。
說說笑笑間,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