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記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寵幸

作者 ︰ 緋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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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在炕榻上坐了一會兒,夏悠琴便端了食盒進來。

秋月受著她的伺候,疑惑問道︰「怎麼錦心也沒看見,她也去做事了麼?」

夏悠琴夾菜的手頓了頓,「她在屋子歇著呢?」

秋月了然的點了點頭,「是了,她和初蕊也一夜都沒睡。等會兒去她們房里同她們說說,就讓她們今兒個在屋子休息,不用來我這兒了。」

夏悠琴松了口氣,嘴里應了聲‘是’。

秋月用了膳食,坐著看了會子佛經,便又歇下了。

熬夜真的是一個很費神的事兒,也不知她昨兒晚上怎麼過來的,秋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到。

因方才看了佛經,加上之前想通了,所以這次睡的倒也算迅速。

只是,她的心里,真的能毫無芥蒂了麼?

夏悠琴替秋月斂好被角,又放下了帳子,關了內室的閣門,囑咐守門的小丫頭好生看著,這才匆匆往初蕊的房間趕去。

到了初蕊房里,錦心果然已經炸毛了,而初蕊此時在勸著她。

見夏悠琴來了,初蕊忙松了口氣,「夏姑姑可算是來了,主子那邊怎麼樣。」

夏悠琴轉身關了門,向她們倆走去,「主子已經歇下了。」

見她們倆僵持著,初蕊手上還拿著膏藥,忙接了過來,「錦心你就消停點吧,不要把這事兒鬧大了。雖說是李福晉起的頭,追溯源頭是她的不是。可她究竟是府里的側福晉,若是鬧大了,受苦的還是初蕊。」

夏悠琴這麼勸著,錦心似乎也听進了些許。初蕊見狀,就松開了一直拉著錦心的手。

夏悠琴上前,將錦心摁在一旁坐了,方走到初蕊面前,替她細細抹了膏藥。

「你也不想想,主子雖寵你們倆,可你們終究也只是奴婢。不管你們是有理還是沒理,這理都在李福晉那邊。爺是重規矩的人,怎麼容你們以下犯上。你現在若真是找李福晉評理去,只怕你有理也便沒理了。」

初蕊也幫腔道︰「夏姑姑說的有理,你快點打消了你這心思吧咱們不過是個奴婢,雖得寵,卻也還是個奴婢,可別被主子寵的迷了眼,不知道咱們自個的身份了。」

錦心憤憤不平道︰「憑她是主子,怎麼了。咱們的賣身契在主子的手上,可不是她的奴才,就這麼隨她打罵啊不過是在主子面前被主子譏諷了幾句,便存了這個心,將氣撒在我們奴才身上。府里那些被她譏諷過的人還少麼,若人人都像這樣,那還了得。哼我就瞧不慣她那張狂的樣兒,像府里就她能行,就她得寵一樣。」

「哎主子沒進府前,的確是李福晉最得寵,現在主子分了她的寵,她這樣也的確是人之常情。」夏悠琴嘆了口氣,手里替初蕊抹著膏藥。

不小心踫到了初蕊的傷口,初蕊整個人輕輕抽搐了一下,‘嘶’了聲。

夏悠琴忙停了手,詢問道︰「怎麼了,弄疼你了麼?那我輕點。」

說完,端詳了初蕊腫的像包子的臉,嘆道︰「你這臉都被弄成這個樣子了,只怕咱們是瞞不了主子了。方才主子沒見著你們倆個,就問了幾遍。雖被我我給打岔過去了,但明天只怕是瞞不了了。瞧這樣子,只怕得過個六七天這腫才能消下去。

初蕊也嘆道︰「是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錦心憤憤不平道︰「咱們是奴婢,拿李氏沒辦法,可自有能治她的人,我這就告訴主子去。」

說著,便站起了身。

「等等」初蕊忙叫住了她「昨兒夜里主子一夜沒睡,好容易先下睡了,別打攪主子了。你沒見主子今兒早上,那臉色,蒼白的不行。」

錦心看了初蕊那臉,氣就不打一處來,郁悶道︰「我不管了,睡去了,省得看了你那豬蹄般的臉糟心,眼不見心不煩。」

說著,便掀了簾子,進了內室。

夏悠琴瞧了初蕊的臉,‘撲哧’一笑,「她說的真是傳神,可不就是豬蹄了。」

說著,便拿了鏡子放到初蕊的跟前。

初蕊看了一眼鏡中紅腫的看不出原貌的臉,苦笑著翻了鏡子。

別說錦心了,她自己看了,也很糟心。

胤禛從戶部回來時,已到了半晚時分。

原想著去蓮苑看看秋月,不想剛到二門,便讓烏喇那拉氏身邊的小太監給截住了。

「請爺大安,爺吉祥。」(古代只有太監才會說XX吉祥)

「起吧,福晉找爺,有什麼事兒?」

「福晉說有點事兒想找爺商量。」那小太監偷瞧了胤禛的神色,復又添了句,「是關于年福晉的事。」

關于年氏的?胤禛眉頭微挑,冷聲道︰「唔,走吧。」

說完,便率先邁步向上房走去。

那太監躬著身,待胤禛走了,才緊緊跟在蘇培盛身後。

到了上房,烏喇那拉氏出門迎了胤禛,替他換了件常服,又伺候他淨了臉面。

待胤禛在上首坐定,方提議道︰「爺現在才從戶部回府,要先用晚膳麼?」

胤禛端起桌案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上好普洱茶,道︰「你方才遣了小太監找爺,有什麼事麼?」

烏喇那拉氏心下黯然,爺是因著小喜子說事情關于年氏,所以才過來的麼?

臉上卻揚著端莊的笑,柔聲道︰「今兒早上新人敬茶,年妹妹並沒有來,遣人過來說是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

胤禛微蹙了眉道︰「可是請了太醫。」

「沒有,听她身邊的丫頭說,年妹妹不讓請。所以妾身請爺過來,想問問爺今晚是不是去蓮苑看看年妹妹。」烏喇那拉氏好心勸著,卻絲毫不提秋月原話中怕請太醫犯了忌諱的話。

胤禛听後,皺了眉頭道︰「既是她身子不適,就讓她好生歇著。」

說著,便站起了身,「爺今晚去郭氏那里,福晉早些歇著吧」

「那爺今晚在郭氏那兒用膳麼?」

「不了,爺還有公務要處理,先去書房了。」

「是。」烏喇那拉氏恭送胤禛出了門,又囑咐蘇培盛好生照看著,直到胤禛的身影消失在院子,才扶了小喜子的手,轉身進了屋子。

蘇培盛看著胤禛的身影,心下暗想,福晉果然是福晉,這份心智,簡直就是府里眾女之首。爺雖心里有年福晉,可那份寵愛,究竟是大不過府里的規矩。

不過福晉雖有些心計,哪里又比得上爺,朝堂上的事兒可比後院這點小事要暗流涌動的多。只怕眼下爺對福晉,也只剩下敬重了。

這番想著,心里對秋月更是看重了起來,爺這樣,正是為了年福晉好啊,希望年福晉可別再同爺使小性子了。兩人上次吵架後,爺那脾氣,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呢

胤禛在書房用了晚膳,又看了會子折子漸漸倒也忘了時間。

蘇培盛看了天色,在門外小聲提醒道︰「爺,時候不早了,您該去郭格格的院子了。」

胤禛在折子上寫下最後一筆,隨口哼道︰「唔,知道了。」

昨夜那個女人,他現在雖然已經不記得她的樣貌了,但她那身氣質,倒讓他有些記憶。

那種感覺,就像是見到了三年前的年氏。

只不過,那時的年氏,比她更超逸,

想到秋月,胤禛心下隱隱煩悶了起來,合了折子,起身出門,帶了蘇培盛往郭氏的院子走去。

在胤禛去郭氏院子的路上,早有人通知了郭氏。

郭氏自打听了胤禛正在往她院子走來的消息,一顆心便開始緊張忐忑。她想做什麼來改善這種狀況,卻只能靜靜的坐在繡墩上,等著胤禛的到來和臨幸。

不一會,便有蘇培盛遣過來的小太監到了郭氏的院子。︰「奴才是蘇總管身邊的小夏子,給格格請安,王爺約莫一刻鐘後到,蘇總管特地遣了奴才過來通告一聲,還請格格早作準備。」

郭氏點了點頭,翠縷給了賞錢,謝過小夏子後,便親自送小夏子出了門。

回到屋子,她對郭氏道︰「主子,王爺要過來了,奴婢就先下去了。」

郭氏先下心里正忐忑期待著,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只隨便應了聲。

待翠縷出了門,郭氏一時覺得這時間特別難捱,一時又覺得這時間過得太快,她還沒想好該如何同王爺相處。

便只听得‘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胤禛推開門,便見到了穿著粉紅肚兜,白色褻褲,桃紅色透明紗衣的郭氏。

她靜靜的坐在炕上,低著頭,等著他的到來和臨幸。

這一刻,胤禛又想起了當年的秋月。

銀紅色軟紗質地,無瓖滾睡袍搖曳委地,烏黑秀發垂至腰際,在紅燭燈光照映下,秋月是那麼的清冷月兌俗,仿若遺世獨立的仙子。

而此刻,前方坐在炕上的少女,和那時的她一樣,即將在這深夜,靜靜的為他綻放。

郭氏听到胤禛進門的聲音,循規蹈矩地從炕上下來,半曲著腿,給胤禛行了個禮︰「郭氏雅柔,請爺大安。」

屋子里很是安靜了,只有蠟燭偶爾啪發出的‘ 啪’聲。

胤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並沒有開口,但他的目光,卻一直在郭氏的身上。

郭氏曲蹲著,心下忐忑不已︰爺為什麼這麼盯著我,是對我不滿意,還是我妝容花了。遭了,早知道就該在翠縷出去前,讓她給我瞧瞧,再補補妝的。

這般想著,心下更是緊張,只能死死拽著帕子。

胤禛看著她略施薄粉的俏臉,清冷道︰「起吧。」

她,終究不是年氏。

秋月私底下同他相處時,一直都是素顏。

他,一直都能見到最真實的她。

這般胡思亂想著,胤禛也走到了床邊,看著還半蹲著的郭氏,皺了皺眉,伸開了雙臂,冷聲道︰「還不過來,伺候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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