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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喘了幾口氣,輕輕搖頭道︰「沒……沒事……」
在這靜夜里听著,倒有幾分氣若游絲之感。
胤禛不放心,下了床榻,取了那燭燈,一手舉著燈,一手遮著燈光,向秋月臉上照了一照。只見燈光下的哪張俏臉煞是蒼白,忙將燈擱著了,扶她在自己身上靠著了,問道︰「這是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爺派人去請王太醫。」
聞言,秋月一把抓住了胤禛的手,搖頭道︰「別……我沒事,喝點水就好了。」
胤禛可不不是夏悠琴,他打定主意的事,很難改變。遂也不管秋月抓著他的手,只喚了人進來,吩咐去請了王太醫。
一時間,蓮苑的燈火一盞盞的燃了起來,片刻後便燈火通明。
胤禛替秋月蓋好錦被,放下里面的素白帳幔和外層的青紗帳子,自個披了件外裳坐在外間炕上,覓著茶水。
一時,蘇培盛陪著王太醫進來了,因他常給秋月看病,因此倒也能進東廂房,夏悠琴等人也沒有回避。
進了里間,也不敢抬頭,先低眉順目的給胤禛請了安,胤禛臉色不大好看,‘哼’了聲讓他起了,冷聲道︰「免了這些虛禮,先去看看年氏。」
「。」躬身行至榻前,夏悠琴便向帳中扶出秋月的一只手來,擱在迎手上。又把袖子輕輕的摟起,王太醫診了好一回兒,又換那只手也診了,便同蘇培盛出來到外間炕上。
給胤禛行了禮,方恭敬說道︰「年福晉六脈皆弦,乃是方才受了刺激,心思郁結所致。奴才開兩副靜心平氣的藥,年福晉吃了,便能大安。只是年福晉尚在孕中,須得保持心境開闊,否則不止母體,就是胎兒,也會受到牽連。」
胤禛點頭道︰「你下去開方子,將一些說明事宜也寫下來。」
王太醫躬身應了,便同蘇培盛退了出門。
待胤禛在進里間時,簾帳已被夏悠琴掛起,秋月正倚在床欄上,就著夏悠琴的手,喝著茶水。
不過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便揮了揮手。
見胤禛進來,夏悠琴將茶盞擱置在一旁,躬身行禮退下了。
胤禛走到床榻邊坐了,瞧了她的樣子,道︰「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受了刺激,導致氣血不穩,六脈不暢。現在你懷著孩子,正是要心平氣靜,不然別說大人吃苦,還連累了肚里的孩子。」
秋月笑了笑,蒼白的臉,溫柔的眉眼,秋水般盈潤的雙眸,組合在一起,竟生出一股異樣的風情。
她握住胤禛的手,「月兒知錯了,只是自打懷孕以來,都沒見過額娘了。方才談起,心緒難免有些不平,倒連累爺受驚了。」
說完,不免輕咳了幾聲。
胤禛上前順了順她的背,濃眉微蹙,道︰「慢些說,急什麼。」
室內燈火通明,一切都在光下無所遁形。
秋月看著胤禛眉宇間的倦色,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際,想撫平那眉宇間的細紋。
胤禛只覺得那手指從眉間滑過鼻梁,最後在臉頰旁停住,捧著他的臉,道︰「爺才回來,不該歇在月兒這里的,鬧的爺沒能好生休息。今晚這般大張旗鼓,鬧得大家睡不安寧,只怕明兒又有閑話了。」
聞言,胤禛蹙了蹙眉,並沒有接話,只撇過話題道︰「等過幾**身子大好了,讓你額娘進府看看你。」
秋月欣喜不已,含笑應了。
這時,只听夏悠琴在外間道︰「爺,主子,福晉派人過來了。說是問問主子的身子怎麼樣了,怎麼今日一遭就請了兩次太醫。」
秋月听了,撐著道︰「你進來說話。」說著,便放下了手。
臉上溫膩的觸感消失不見,胤禛心下頗為不喜,只覺得烏喇那拉氏這般姿態太過做作。這般想著,一邊抓了秋月的手,緩緩婆娑。
一時,夏悠琴進了里間,卻不待秋月開口,胤禛便道︰「你且去回了她,讓她主子早點歇著,這里一切自有爺做主。」
夏悠琴自是福身應了,正欲出內室,秋月開口道︰「這麼晚了,她來一趟也不易,你且打發她幾百錢,也好補貼家用。」
夏悠琴應聲出了門去,去尋那問信兒的婆子。
這時藥也熬好了,蘇培盛端了藥,正往屋里走。不想紫嫣迎了上來,陪笑道︰「送藥這種小事哪里勞煩蘇總管動手,奴婢來就好。」
說著,便接過了蘇培盛手里的托盤。
蘇培盛哪里不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看著她進了內室窈窕的身影,心里只暗自搖頭,尋思著要與戴鐸說聲,下次換兩個長相普通,本分的奴才進來。
且說紫嫣進了內室,瞧著胤禛握著秋月的手,不禁紅了臉頰,眼含春水,上前柔聲道︰「爺,主子,藥熬好了。」
說著,走上前將托盤擱置在一旁的高幾上,端起了藥碗,欲伺候秋月喝藥。
不想,胤禛開口道︰「行了,藥給爺,你下去。」
紫嫣愣了愣神,將藥碗遞到胤禛手中,兩眼直直的看著他。
胤禛卻沒有瞧她一眼,感覺身旁還有個人站著,冷聲道︰「別杵在這兒,真是個沒眼色的奴才。」
紫嫣雖是個奴才,只因從小被胤禛心月復收養,沒吃過什麼苦,又自負美貌,哪里听過訓斥。現下得了胤禛的重話,美目含淚,低頭福身退下了。
臨出門前,卻還是抬頭往床邊瞟了一眼,卻見府里眾人口中冰冷的爺,端著藥碗,用調羹舀了藥,往主子唇邊送去。
她心下觸動,手里卻掀了簾子,出了內室。
見蘇培盛眼觀鼻,鼻觀心的在一旁候著,紫嫣眨落了眼中的淚水,出得門去。
雖說紫嫣不是什麼威脅,卻到底是胤禛送過來的人,秋月縱然在是不喜,也不好主動提起。
現在見胤禛對她印象不佳,心里頗為滿意。
她可不想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爬上自己男人的床。
想是伺候胤禛慣了,現在被胤禛伺候著,秋月竟生出受寵若驚之感。只意思性的喝了一口,便道︰「我還是自己來吧,不勞煩爺了。」
說著,便要伸手接過胤禛手里的碗,胤禛卻不放,只是又舀了一勺,放在她的唇邊,動作很是嫻熟。
秋月心下訝異,他堂堂一個親王,侍奉過誰,竟這般熟稔。
正想著,只听胤禛淡淡道︰「前些日子皇阿瑪身子不好,爺在御前侍奉。」
秋月心下了然,見嘴邊的藥,慣性的張開嘴咽下了。
平日里極苦的藥,現在喝在嘴里,竟生出一股甘甜。
秋月不禁眯起了雙眼,倚在欄邊,像只慵懶的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