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個京都傳媒界、醫學界便是大亂!石井小五郎慘死家中,死時身子正吊在木架上的皮帶上,像是正進行著魚水之樂。報紙上都沒有敢刊登出那慘烈的死狀,據記者文字描述,只說石井小五郎死的時候面上呈現出一種極奇怪的表情!累那種表情仿佛是明明在極樂的巔峰之上,卻猝然被死亡擊中!警方隨即調取石井家的錄像資料,所有石井家人都作證,最後跟石井醫生在一起、最後離開石井醫生房間的人是苗藝!苗藝本就是應該被羈押的遣返人員,此時更是惹上了人命官司!警方迅速將苗藝捉拿,整個石井家的人都看見苗藝被押上警車的時候還在哭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冤枉,冤枉啊!」李淑蘭從鹿苑禪寺回到梨本家大宅,看了報道也是大搖其頭,「作孽啊,作孽!原來這兩個人果然勾.搭成奸,我還說石井怎麼竟然會幫著那個J人來害我!」「如今倒好,他不但助紂為虐,此時連自己的性命也被她給害了!」簡桐安靜站在門外求見。多鶴抬頭望李淑蘭,無聲詢問。李淑蘭嘆了口氣,「進來。」簡桐問安之後並不多言,告辭之後反身向外。「小桐。」李淑蘭望著簡桐的背影輕輕出聲.簡桐停步,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轉身回來,「李女乃女乃請講。」悶「謝謝你。」簡桐笑起來,輕輕搖頭,「女乃女乃說的是見外的話。既然晚輩尊稱您一聲女乃女乃,那麼晚輩心里就拿您當女乃女乃來看待。」「你就真的不記恨我?」簡桐輕輕一笑,略微思考了下,「坦白說,晚輩終究是年輕人,氣量還是不夠——所以李女乃女乃,我恨您。」李淑蘭微微皺眉。多鶴也沒想到簡桐竟然這樣直接就承認了,很是緊張地看了簡桐又看李淑蘭。「可是人的記憶總是分先來後到,第一印象永遠是無法磨滅。」簡桐說著正色望李淑蘭,「我記恨來到J國之後您對我做過的不公平的事,可是我卻也同樣無法忘記在長春之時與您提前的相逢。」簡桐輕輕嘆口氣,「晚輩從小家中人口單薄,父親早亡,祖父與外祖更是早就去世,晚輩只跟著母親一起長大,所以從小最為羨慕人家四世同堂的歡樂。所以當日遇見李女乃女乃您,晚輩心里便已經自動將您看作是自己的女乃女乃。」簡桐說著已是含淚,「晚輩永遠忘不了在長春時,您拉著蘭泉說過的那句話︰‘孩子,佛祖會保佑你。’那是溫煦的長輩之言,那是柔暖的諄諄關愛。晚輩听得出,那是真情實意。所以當知道蘭泉來到J國是到了您的身邊,雖然晚輩心里也有擔憂,但是卻說實話晚輩還是舒了一口氣——因為相信您對蘭泉始終有關愛之心。而不會如梨本英男父子一般,對蘭泉只是心存利用。」「我記恨您在後,愛戴您在先。所以亮相衡量起來,女乃女乃,我終究還是只能記著前者。所以當想到您可能會遇到危險,我想的就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希望您平安月兌險。」簡桐的話娓娓道來,听似平緩,卻句句都敲在心上。簡桐說完,多鶴已經濕了眼楮。李淑蘭更是久久說不出話來.「石井小五郎死了……」段小三兒捏著報紙,臉色沉郁,「他怎麼就這麼死了呢!」「兔死狐悲麼?」菊墨咬著一根巧克力棒走過來。竹錦一把搶過菊墨手里還剩半包的巧克力棒,「你怎麼搶我的零食?討厭~~」「噗……」菊墨差點噴出來,「我說段醫師,你是不是真的易裝癖了,現在不穿女僕裝了還這麼說話,肉麻啊!」竹錦懶得理他,滿足地咬著巧克力棒,嚼嚼嚼。「三哥,我倒是好奇,你這易裝的主意是怎麼想起來的?」「跟你一樣。」竹錦輕輕嘆了口氣,「你是小盆友嘛,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扮成小老頭,定然不會引起旁人注意;我也一樣,我這麼帥,只有扮成女人才不會被人發覺……」菊墨搖頭笑開,「你第一次穿女裝是什麼時候?」「大學里的文化節啊。」菊墨一听眼楮就亮了,這其中定有緣故啊!「大學?是不是小周周那時候也在的?」一听菊墨用那種惡了巴心的語調叫「小周周」,竹錦毫不客氣伸腳就踹,「找打啊!」「哎喲,你虐待未成年男童……」菊墨立時倚小賣小,鬼哭狼嚎。「別惹我啊。」段小三兒今兒的心情是有點不好。菊墨趕緊收起鱷魚的眼淚,「遺憾還沒跟石井家的傳人過招,那家伙卻已經就這麼死了?」竹錦搖頭,「醫術是用來救死扶傷,我從不將它當作競爭之技。如果醫生心里只存了競爭,又如何能在挽救醫患性命之時保持心態的平和跟冷靜?」竹錦挑起眼角瞄了菊墨一眼,「我是在想苗藝。」「苗藝!」菊墨一听就急了,「那女人攪和在大哥二哥當中還不夠,怎麼還饒上一個你!」竹錦伸腳又踹,「你說的什麼跟什麼!我說的是,苗藝牽連的人命官司!」「她自己活該!」菊墨年紀雖小,可是卻一點都不善良,「她自己願意跟石井小五郎勾打連環,玩垂吊玩死了人,她自己就該承擔責任!」竹錦眯起眼楮來,「小四兒,你覺得石井小五郎真的是被苗藝殺的麼?」「一個人的夢想剛剛被擊碎,她應該正沉浸在消沉和痛苦里。她哪里會有心情去做男女之事,更何況是那樣激烈的垂吊?」竹錦嘆息,「小四兒你從小在國外,並不了解苗藝的性情;可是我跟梅軒和蘭泉卻對她還是了解的。她從小就是心高氣盛之人,更是將琴藝當作第二條生命。我不相信那個時候作案的人是她。」菊墨也眯起眼楮來,「有誰希望一石二鳥,讓苗藝和石井小五郎同時死掉?」.幽深夜色里,梨本英男粉面而紅唇,點頭望站在桌前的優子,「你做的好。」優子含笑行禮,「屬下其實之前一直辜負少主期許,在梨本家大宅內幾次都未能得手。幸此次終于完成少主所托。」梨本英男含笑點頭。優子身量與苗藝肖似,更是從小善于化妝易容之術,今天終于派上用場。那兩個J人,苗藝和石井小五郎,本來都只是他掌心的棋子,卻敢聯合起來欺瞞他、背叛他——那他就讓他們都死!J國警方本就最討厭中國人殺害J國公民,更何況苗藝又是即將被遣返的人員,又是被石井小五郎保釋出去的——梨本英男相信,J國警方會很樂于草菅人命,補听苗藝的解釋,直接將苗藝定罪!冬了,卻還有苟延殘喘的秋蟲不肯冬眠或者死去,從梨本英男的面前嗡嗡飛去。梨本英男手指一伸,那苟延殘喘的蟲子便被碾碎在他指尖!該死的,不可活.「警官求求你听我說,真的不是我,不是我!」警視廳,苗藝隔著鐵柵欄門哭嚎著向警官。警官不耐煩地拎著警棍敲打鐵欄桿,「閉嘴!」仿佛一陣陰雲飄來,一身黑衣的梨本英男被幾位警方官員陪著走進來。梨本英男甚至用潔白的手帕捂著口鼻,仿佛怕這里陰晦的氣息髒了他的呼吸。「梨本英男!」苗藝隔著鐵柵欄門叫起來,「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嫁禍給我!」「嘖嘖。」梨本英男陰柔地笑,「看看你自己啊苗藝,如今成了什麼模樣?當年那個白衣撫琴的仙女哪兒去了?如今簡直是個瘋婆子!」苗藝一震,淚水滑下來,「我再也不能彈琴,再也不能……」手指就算好了,指尖那塊的皮肉卻是後來增生,完全找不到了曾經撫模琴弦的感覺。苗藝哭著轉眸望梨本英男,「你來,是做什麼?我不信你會救我。」「哈哈……」梨本英男大笑,「你怎麼會以為我來救你?苗藝,你罪不可赦!」梨本英男緩緩走過來,隔著鐵柵欄門凝望簡桐,「我們東櫻集團如今是你父親萬林集團最大的合作方,所以你父親還拜托我照應你。你說你在這邊惹出這麼大的丑聞,我該如何通報你父親呢?」「添油加醋,還是大事化小?」梨本英男笑著閉了閉眼楮,「你們苗家是最重視臉面的。你反正也是一死,想死得好一點還是慘一點,看你自己。不過你最好在死之前好好想想你的家人。別讓他們在你死後,因為臉面受不了而跟著你一起去死!」------------------厚厚,某蘇前面騙了大家一下, ~~~小苗這次是無辜的,可是卻也是報應到了。啃口飯去,下午給大家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