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簡單猛地沖破靜蘭那層薄膜的時候,突來的疼痛讓靜蘭縮緊身子,那份絕望讓她覺得自己就在那一刻已經死掉……簡單也是一驚,卻已經無法改變。就在兩人驚愕得都不敢再動的剎那,房門嘩啦被撞開。靜蘭眼楮上蒙著布條,她不知道是誰沖進來看過她和簡單。總之人聲喧嘩了又沉默下去。簡單黯然從她身上起來。累靜蘭听見簡單走出門外去,淡然回答,「其實今晚都錯了,不是我表哥結婚,是我表哥為我籌備的婚事。我喜歡靜蘭已經三年了,相信這三年里也有人看見過我偷偷幫她干農活。」「各位鄉親是誤會了,是我們簡家辦婚事,卻不是簡家的外甥當新郎,而是我簡單當新郎。我表哥身上別著的大紅花也是作為伴郎用的……」.夜深,賓客散去。簡單走進來默默解開靜蘭的繩索。靜蘭沒哭沒鬧,只是掙月兌了手腕之後抬手就給了簡單一個耳光!簡單沒躲沒避,任由嘴角一線血跡流下,只靜靜望著靜蘭,「一切都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我知道你想返城,可是你真的回不去的。我表哥那人既然已經看中你,那麼只要你還在這里呆一天,就一天都不安全。」「只有讓你成為我的妻子,才能躲過他;也只有讓所有人都看見我剛剛對你做的一切,我表哥才能死了這份心……」悶「靜蘭你听我說,我的身子有病,從小就根基不好。醫生跟我爸說的話我也早听過,他們說我活不過五年去——或者有可能更短。靜蘭你當我的妻子,五年後你就可以自由離開。我會在遺囑里懇求父親,他老人家定然不忍違拗我最後的願望……」簡單說著垂下頭,搖曳的紅燭光在他頰邊染上胭脂紅色,「只是我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是初次。我剛剛問了你,你也說之前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我真的沒想到……如果能知道,我會再輕柔些,對不起……」「我知道在你心里已經判定了我死罪,可是我卻有一點慶幸。靜蘭,我知道自己壽命有限,所以我本沒想過要喜歡哪個女孩子。可是看見你,我知道,我管不住自己了……算我任性一次,我第一次不想死。我想活下來,想要好好愛一個人……」「如果你想恨我,就恨。我願意將後來的五年陽壽就此折斷,現在就這樣死在你眼前,我也心甘情願。」他說著轉頭過來灼灼凝著靜蘭,「我不後悔剛剛要了你,我還會為此而感謝上蒼。靜蘭,從現在開始,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已經是我的妻。」「我會盡我一生愛你、保護你,直到我生命最後一息。」靜蘭卻絕望地笑了,「簡單,我終究看錯了你。你若想幫我,以你的身份,自然有辦法千萬,又何必是這一種?說白了你不過是跟你表哥一樣的畜.生!」靜蘭含淚,那笑容卻亮到刺眼,「你以為佔了我的身子就能霸佔我的心?簡單你也是聰明人,你該知道,你不會得逞的……」靜蘭沒哭沒鬧,說完啦便轉身躺倒,閉目睡覺。她知道,她必須逃。所以現在哭鬧都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要養精蓄銳.蘭州軍區總醫院,萬海呆坐在病房里看窗外一棵樹上飛過鳥兒去。「萬海。」病房門推開,靜怡走進來。萬海靜靜點頭算是回應,卻沒說話。靜怡坐在萬海床邊兒上良久,這才輕輕說,「萬海,我幫你找到靜蘭了。」「什麼!」本來仿佛夢游的萬海猛地轉身,一把抓住靜怡的手臂,「她在哪兒?」那面容堅毅的男子已經落下淚來,之前三年里反反復復的治療都沒讓他皺眉,此時他卻淚如雨下。靜怡也哭了。這三年里萬海一直住在醫院里。醫生說他得了一種奇怪的血液病,本來還不很嚴重,但是三年前被連長情急之下一槍托給打在後腦上,造成了他的大面積出血……所以那病才控制不住了。當時國際上對這種病有所著述,但是許多條件國內並不具備,所以只能采取中西醫結合的保守治療。而這樣的治療過程要堅持兩年以上,否則一旦中斷就將前功盡棄。可是萬海無法在醫院里安靜治療,靜怡听說了便主動跟萬海保證,她代替他去尋找靜蘭的下落。她在團部做文職工作,相關人員調令等她多少能有所接觸,她保證一定會幫萬海找到靜蘭……更關鍵的是——靜怡對萬海怒吼過,「如果你不好好治療,如果你在還沒找到她之前已經……,那你想沒想過,就算你找到靜蘭了,還有什麼用!」靜怡努力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我不是跟你提過,我們老家還有遠房親戚嗎?我媽上個月給我來信,說那家的遠房表哥結婚了,當時鬧得還非常大。說那個新娘成分不好,風評也很差,可是我表哥卻堅持要娶,我表哥家人差點要跟我表哥斷絕來往……萬海你也知道,我那位表哥其實真是一表人才。」萬海點頭。靜怡努力呼吸,「我這回回家探親,看見了表哥和他媳婦的照片兒。那個媳婦竟然就是,就是……」萬海怔住,緩緩轉頭回來,「……就是誰?」靜怡的淚落下來,「就是靜蘭!原來她已經嫁作人婦,而且她已經有了身孕……」.房間里好靜啊,靜得仿佛窗外一片樹葉落下的聲音都轟然一聲敲響了窗欞。「萬海,萬海你別這樣……」靜怡抱著萬海大哭,「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別這樣就一直坐著傻笑。你都笑了半個小時了!」萬海無聲地笑著,笑著。三年絕望的思念和等待,此時原來已經是一場空。她嫁人了,她嫁人了……那個簡單還是那樣一個卓爾不凡的人物,簡單的家世更是在那座縣城首屈一指。更關鍵是,簡單能為了迎娶靜蘭而不惜跟家里吵翻,足見簡單有多愛她……這樣也好,也好……靜蘭跟著他,除了被非議、被冤枉,他尚且沒有能力給她一份安定,甚至都無能去許諾未來——靜蘭這麼多年受委屈,她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份安靜幸福的生活?她如今終于得到了,得到了……他給不起她的,她已經全部擁有。他該為她高興,他該為她祝福,不是麼?所以縱然身在遙遙的蘭州,縱然與她遠隔萬水千山,縱然——自己已經心痛如絞,可是他還是應該為她而笑,不是嗎?只要你好,我便沒有什麼遺憾。萬海在微笑里,再度暈倒…….醫生辦公室里,靜怡跪倒在留美歸國的醫生面前,「求您救救他。只要他能活下來,什麼我都願意嘗試,任何的,什麼都可以……」那醫生一聲長談,「美國現在有研究以嬰兒的臍帶血來挽救父親的性命……」靜怡抹干眼淚堅毅起身,「醫生,我願意!」其後,萬海變得特別安靜。安靜地配合治療,安靜地對醫生對他采取的任何措施都乖乖承受、不聞不問。安靜得——仿佛行尸走肉。靜怡和醫院便也都對萬海放松了警惕,不再擔心他會逃走。這三年來,萬海沒有一天不想要離開,親自去尋找靜蘭。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萬海終于已經絕了那個念想的時候,隔日清晨靜怡來送飯,卻發現房間空空如也,萬海失蹤了!靳邦國聞訊要派人去追,靜怡哭倒在靳邦國面前,「靳伯伯,就讓萬海去。這是他最想做的事,而且我知道他去了哪里。讓他親自去看一眼,就心安了……」靳邦國也是落淚,「我才知道這一切。那孩子是靜蘭,如果他們兩個人能開始就好好將這一切告訴我,說不定我還有辦法幫忙。可是現在倒好,靜蘭已經結了婚、有了身孕,就算我現在在部隊有一點軍權,可是還能改變什麼!」.那年秋天,五谷豐登。是農場自建立以來最大的一年豐收。大家都說,國家好了,這莊稼也有感知,也跟著好了。祖國大地一片欣欣向榮,靜蘭卻坐在豐登的田地里,瞪著那個蒼白站在苞米地里的男子,心如死灰。----------反復思量之後,某蘇還是決定將靜蘭的第一次給了簡單……相信大家能夠理解某蘇這樣安排的苦心?當然對此某蘇也接受大家拍磚,大家輕點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