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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海,你在哪里?」靜蘭遲疑了一下問。她听見話筒里傳出報告的聲音,顯然是一處忙碌的辦公室。
「我在市公安局指揮中心。」萬海短促回答。
靜蘭一驚,「萬海,你竟然親自到市公安局去……」萬海畢竟身為副省長,竟然這樣親自到了現場去,稍有不慎會被政敵說成是公器私用。累
「小桐她……」萬海換了一口氣,「不僅僅是我的兒媳……」
「靜蘭你不必為我擔心。我靳家男兒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家衛國?」
靜蘭含笑點頭。萬海的話,她听懂了。小桐不僅僅是他的兒媳,因為當年他便對她說過,只要是她生下的,那就是他們的孩子……
當年萬海沒能保護得了她,所以今天萬海才以省長之尊,卻不顧自己的身份親臨公安局指揮大廳,足見萬海願意為了桐桐的安危放棄一切……
萬海當年沒來得及為她做的,此時已經在為桐桐做;能夠至此,她袁靜蘭還有何遺憾?
「桐桐會沒事的。」萬海在電話里最後說,「我向你發誓。」.
翌日一早蘭泉終于到家。梅軒將這一夜發生的情形簡要說給蘭泉听。
「小桐電話的最終定位在他們吃飯的飯店對過的一間新開的商鋪內。應是手機卡被拔出沖進廁所。那間商鋪因為剛剛竣工使用,所以相關配套的監控還都沒安裝,所以暫時無法知道當時在建築內發生過什麼。」悶
「公安局方面調動了商場沿途的監控設備,但是因為天黑且有霧,所以視野不是很好。只能隱約看見該商場有一撥一撥的裝修工人進進出出,並未發現小桐的身影。」
「機場、火車站、公路和碼頭已經各自布置了警力,如果他們想要離開,那麼相信我們會得到消息。」
「袁伯母那邊也打來電話,說有人跟她問長相思的最後配方,並且以小桐的安危作為交換……」
蘭泉坐下來,緊鎖眉頭。小桐失蹤,這件事還好解釋,因為梨本正雄既然要報仇,那麼小桐本身邊也是他的仇人。可是卻有人跟袁靜蘭交換酒方?這就有點不合常理。
「我想,現在小桐一定還在本市,沒有離開。對方知道我們靳家是什麼人,他們一定不會愚蠢到急著離開而自投羅網。」
正說著話,何婆婆的大嗓門響起來,「真是,我這個暴脾氣!什麼玩意兒!」
鄭銀橋出聲呵斥,「你那大嗓門又叫喚什麼!現在什麼時候兒了,你還壓不住你那個暴脾氣!」
「怎麼了?」吳冠榕也在屋里坐不住了。
「唉,都是街道衛生中心打電話來告訴咱們孩子得去打預防針。我跟她解釋,說這兩天家里有事,推遲兩天再去。結果那小護士就火了,說什麼疫苗都是有準數的,每個時間固定了哪個社區的孩子去打針;如果不去的話,疫苗沒了到時候可別怎麼怎麼的……」
「你說現在一個街道衛生中心的小護士說話就這麼牛了嘿,我跟在咱們靳家這麼些年,還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氣死我了真!」
吳冠榕皺眉,「一切事情也別耽誤孩子的事兒。這樣,我跟听琴帶孩子去打針,你們該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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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國,孔子學院。
司蔻接到教導主任安排的單子,看著就皺了皺眉,「這個還要一對一授課啊?其實他傻啊,語言是需要環境的;一對一授課未必就比跟著班上課的效果好。」
主任就樂,「這是學員強烈要求的,小司辛苦你了,配合配合。」
司蔻攥著課表走進教室去就愣住。
一個身材昂藏的男子,穿一身黑西裝,正坐在桌子上含笑望著她。
司蔻愣了三秒鐘之後,清了清嗓子,然後抬頭望門牌,繼而職業地笑,「哦真不好意思,我走錯教室了。打擾了。」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她腦子反應夠快了,可是那人身子的反應比她更快。司蔻還沒轉完身子,人家的手臂已經支撐到她頭頂的門框上去了。他沙啞地笑,微微垂下頭來,「老鼠見了貓,果然第一反應就是跑。可是這世上有老鼠能逃得過貓的爪子麼?」
司蔻繼續保持職業的微笑,「哦,原來您是貓啊。可惜我們這里是孔子學院,是漢語教育機構,又不是寵物商店。您走錯門了,請出門左轉,謝謝。」
「好啊。」貓咪大叔伸手直接拖住小老鼠的手,笑眯眯望著大門口,「出門左轉是?走。」
「我是說你自己走啊!」司蔻急了,用力甩手。
走廊上走過的教員和學員都投來驚詫的目光。
貓咪大叔含笑跟人家打招呼,「我跟司老師學怎麼斗嘴、罵人呢。」
聞者一臉釋然卻又同時涌起迷糊地走過。
司蔻被打敗了,只好扯著西村的衣袖進了教室, 當將教室門關上。
司蔻倒騎著椅子瞪西村,「你來干嘛?」
西村笑,蹲下了身子來,將下頜也抵在椅子背兒上,「你先說,你回來J國干嘛?」.
椅子背兒挺窄的,兩個人這樣湊在一起,快要耳鬢廝磨了。司蔻心底就是一軟,吸了吸鼻子,「我得回來看看你。小桐說你可能有危險……」
「少夫人說得沒有錯啊。」西村含笑伸出手臂,掀開袖子之後里面是大片纏著紗布的血色淋灕!
「這,是怎麼回事!」司蔻嚇得蹦了起來,抓著西村的手臂,眼淚就不停跌落下來。
西村笑著伸手揉了揉司蔻發頂,「梨本正雄回來了,他首先一定是要奪回山田組,這樣才方便他做事。現在二少不在,他臨走的時候囑咐我要看好山田組,所以我不可以讓山田組出問題。」
「可是黑道有黑道的規矩,除了龍主之位是指定的之外,若頭等其他職位都是競爭得來。所以今早上就有人跟我挑戰,我如果想要保住自己這個執行課若頭的地位,就必須要應戰。」
「我今天將他打到跪地求饒,可是他也差點斬斷了我一條手臂。」西村說得輕描淡寫,仿佛不是說手臂,而是說一條黃瓜或者一棵白菜。
「那你還來這里干什麼?混蛋,你去醫院啊!」司蔻大哭。
西村笑起來,再不強撐堅強,臉色漸漸見了虛白,「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之前,再也看不見你。」
「混蛋,走,你跟我走啊!」司蔻趕緊拖著西村向外走。他的黑頭大奔馳就在門口。
他上了車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當時候我竟然眼睜睜放了你走,我才知道追悔莫及。小司,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走。少夫人與二少的感情讓我知道,在我遇見危險的時候,最好的選擇並不是將你推離我身邊,而是讓你留在我視野里。」
「沒有什麼不是兩人不能一起面對的,你在這里不但不會給我添麻煩,你反倒會讓我更勇敢、更謹慎,更——努力活下來。因為我不是在為自己活,我是在為你而活……」
「我想我終于明白,二少為何會將山田組托付給我,而不讓我馬上去中國找你;他就是要讓我思索,讓我經受見不到你的折磨,然後自己主動撕開自己這層冷漠的表象,自己翻出自己的真心來……小司,我已經學會掏出自己的真心來面對你,我再不隱藏,再不逃避……」
司蔻听得淚水漣漣,伸手去模他躺在她肩上的額頭,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我就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會說話啊,還是發燒了嘿!你不發燒,不說胡話的時候,你才不會說這些好听的哄我!」
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瞅了司蔻一眼。
司蔻凝眉拍著司機的靠背,「我說他昏過去了,在發燒啊,你听見沒听見?拜托你開的是奔馳,還是奔馳牌的牛車!」
「快呀,他失血過多,該死的!」.
梅山,出現了一個此時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靳長空!
靳家全家都已經揪緊了心,可是人家這位靳家大少爺反倒穿著野外登山的設備,帶著一隊人,仿佛在進行登山活動一樣。
當然那些人手里的設備還是泄露了他們的與眾不同。他們帶著的儀器,顯然是探礦等的聲納設備。
他們,在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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