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棋借著酒意大罵他是王八蛋,明寒硬生生受了。他知道他自己真的就是王八蛋!
且不說他對弄棋的那些心思,人家謝楓原本是無辜的,可是因為他的膽怯,連累得謝楓也被弄棋罵成是王八蛋——始作俑者的他明寒,不是王八蛋又是什麼!悌
活該被弄棋罵!悌
明寒咬緊牙關,沒出聲,只是伸過酒壺去,無聲再替弄棋滿上酒杯。
弄棋是個冷靜的女孩兒,她只有在被逼急了的時候才會撕開冷硬表象,張口自稱「姑女乃女乃」。上一回他听她這麼自稱,還是在「他」的那個晚上,他吻了她那回。
明寒明白,弄棋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才會這樣地對著他發飆。
明寒從來都是明察秋毫的人,他何嘗不知道,就像弄棋擾亂了他的心一樣,他也帶給了弄棋以煩擾?
「明寒,你倒是說話啊。我在罵你王八蛋,你竟然一聲都不吭?」弄棋瞟著醉眼望來。
「你喝醉了。」明寒盡量淡然。諛
「你甭給我轉移話題!」弄棋妙目漾火,「就算醉了,姑女乃女乃也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更何況,酒後吐真言,明寒你難道沒听說過!」
明寒輕輕嘆息,便再不多言。
便給她個機會好好發泄,將她心里的委屈都宣泄出來好了。這原本都是他欠她,他心甘承受。諛
弄棋看他不再說話,便仿佛一拳頭砸到棉花上,找不到受力點。便只能再捏了酒盅來喝酒,喝著喝著卻忽地停住,目光盯在明寒面上,「……你得,賠償我。」.
明寒正在倒酒,向來冷靜自持的手腕,忽地沒來由地一抖。也全因為她原本那樣自稱姑女乃女乃地發泄著,卻忽地嗓音一柔,似乎還漾了些羞澀。于是他的心便跟著亂了。
他努力恢復平靜,「你說。只要能做到,我會盡力。」
表現得很平靜,明寒還是忍不住悄然抬眸去望弄棋。她垂下頭去,沒了方才的氣焰,倒似乎躊躇起來。喝酒便更是悶悶的。
忽然「砰」地一聲,弄棋將酒盅砸在桌面上,驚得明寒都沒來得及收回偷偷看她的目光去,便被她的雙眸灼熱地給捉到。她坦率凝望他眼楮,花瓣一樣的唇微微囁嚅了下,終究還是勇敢說,「……你得,讓我將對男人唇的好感,找回來!」
「嗯?」明寒覺得自己大腦全部停擺,忽地听不懂她的話。
弄棋雙頰點點紅了起來,她在他眼前閉上眼楮,卻沒低下頭去,「白黎軒要吻我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著你的吻。好吧我承認,雖然你跟謝楓都是男同,但是謝楓吻我,我很惡心;可是你吻我,我沒惡心……」
弄棋用力呼吸了下,「明寒,讓我再試著吻你。也許能幫我找回對男人唇的期望和好感……」
弄棋後半句話說得很是費勁,說完之後已是滿臉紅透。可是她卻還是勇敢地睜開了眼楮,定定望著明寒,「我不管,這是你欠我的!就算很是唐突,那你也不能拒絕!反正,反正我已經這麼決定了!」.
明寒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決定,會比弄棋的這個決定一樣,讓他既幸福得想要落淚;卻又掙扎得想要遁身而去。
他無法思考,也無法說話,只能瞪大了眼楮看著面前的女孩兒,心跳如鼓。
他的反應也許太過冷漠,他看見弄棋面上的紅暈緩緩黯淡了下去。弄棋咬緊了唇,用力地說,「我知道,這也是難為你。你說過,你們男同來吻女性,也會覺得惡心……我不會難為你,我不用你來吻我,由我來,由我來吻你!」
明寒呼吸又是一窒,他卻努力壓抑住。只是淡淡將桌面上灑落的酒水拭干,「弄棋,你醉了。今晚就喝到這里。我送你回去。」.
明寒扶著弄棋下樓,院子里的花影在醉了的弄棋眼里變成一片迷蒙的霧。弄棋只听見自己的自尊心被挫敗的聲音。
明寒嫌惡她,嫌惡她。原來真的對于男同來說,接近一個女人也是惡心的事。偏她還興沖沖地主動去提議,卻被人家棄如敝屣。她靳弄棋的尊嚴,在明寒的眼里,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的胡鬧吧?——而且是,惹他厭煩的胡鬧。
可是她偏偏就無法自拔,偏偏就這樣執迷不悟。
就在明寒打開院門,要將弄棋扶出去的剎那,弄棋忽地鼓足了力氣,回身便吻住了明寒!
明寒全沒想到,一愣之下便被弄棋推上院牆。身子嵌入那大片大片的藤蘿里去,驚動了藏在葉片之中的小小紅花.
主動吻人,弄棋並無什麼經驗。她此時的探索,全憑本.能。她只知道她必須這樣做,她更——渴望這樣做……
明寒的唇很薄,微涼,淨如月色。弄棋吮著,嘗到了他口中淡淡的薄荷香。
這世上也許再沒有第二個,如此清淨、沁涼的男子。這世上的男人,身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氣息,會有些濁重,只有這個男子澄澈如冷泉。
弄棋貪戀,不滿足于只是唇的貼合。她微微退開一點,去尋明寒的眼楮,然後重新落回唇來,含羞伸出舌尖兒,緩緩去描畫他的唇形——她是想要伸進去的,卻還是不敢和羞澀,于是這樣過渡性地游移。
男人原本該比女人更快動情,她得耐心下來,讓他先按捺不住。
弄棋小小舌尖描畫他的唇形,弄棋的
小手更是悄然在他身上游移。她仿佛無師自通,手指先是滑過他的頸子,繼而便流連在他的鎖骨,她那青澀的踫觸讓他喉結上下滾動不已!
他無法呼吸,便只能自動張開了嘴……上蒼啊,他等著她的舌尖已經太久;她竟然能那樣殘忍地一直只停留在他唇上而不伸進來。再不含住她,他就會干渴而死!
他的唇主動張開,那樣灼熱而干燥。弄棋緊張地喘息良久,再退開去看他的眼楮,這才試探著將舌尖兒伸進去一點——卻早已被他迫不及待含住,她清晰听見了他喉間發出的長長呻.吟……
天,一個男人的呻.吟,在這曼妙的夜里,這樣迷人。
弄棋便越發捋不清自己心底那團纏繞而起的情愫是什麼,只知道,她要繼續這樣,繼續讓他對她臣服……她的舌尖兒在他唇中開始帶了點小小的霸道而進退,纏著他的舌,讓他與她一同喘息和顫抖。
而她的小手,下意識從他鎖骨滑下,直達他男性的乳。便停留在那里,緩緩揉撫,指尖兒隔著衣裳去找他小小胸尖。
一***從未有過的快.感,如電流般傾天而下,擊中明寒的頭頂之後,迅速竄流而下,流遍他全身。
他听見自己沙啞地喘息,仿佛掙扎,又仿佛想要更多。可是他不敢動,不敢主動去擁抱那如小蛇般纏在自己身上的女體,他只能頹然地揪緊牆上的藤蘿,讓那些柔女敕的葉片和花朵都在他掌心被他揉碎……
便更無法控制地去想象,她的身子是否也是這般?如同葉子與花瓣一樣的柔女敕?被他掌心一揉,便化作了水兒一般?.
他在她身.下顫抖,他在她唇里呻.吟,弄棋便更受鼓舞。他已動情,她知道,這是無師自通,她終究知道——他對她,並非全無感覺。
初步的勝利讓弄棋越發豁出去。她的小手貪婪伸進他衣扣。古老的盤扣極難解開,她急得便只是將手指沿著縫隙伸進去,去找他的肌.膚。明寒沙啞哀求,「弄棋,別鬧了,求你。」
弄棋抬起迷離醉眼,嫵媚而笑,「求我?求我什麼啊?」
明寒閉上眼楮,無法面對她天生嫵媚的眼神,「停下來。」
弄棋難過得閉上眼楮。他都這樣了,竟然還在拒絕她!為什麼,難道她真的比不上那些男人麼?如果是真的,他此時這樣的反應,又該怎麼說?
她明明知道,他動情了,而且很激動,很激動……
弄棋咬牙,桀驁去望他眼楮,「我雖然還沒踫過男人,可是姑女乃女乃好歹也是大學畢業。我知道男人是說不了謊的。你也別說這些話,咱們看事實——如果你不反應,姑女乃女乃自然放開你!可是如果你反應了——」
弄棋撒著酒氣來說這些話,自己的臉和頸子也都紅透了,「那就,那就繼續……不許喊停!」
「弄棋!」明寒幾乎絕望。
弄棋重新落下唇來,輕輕咬著他頸側,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廝磨,「明寒,帶我上樓。我今晚,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