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公子︰小老師,別害羞 【妖精續】8、妖精的指甲

作者 ︰ 未知

夜深人靜,猗猗知道這個時間妖精又在獨自歌唱。他的身份尊貴,不容得他能自由登台演唱,于是妖精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放自己的歌聲自由飛翔。

猗猗也喜歡听他夜晚的歌唱,就像夜鶯,吸取了星月的精華,擁有深藍夜色一般的魅力。

猗猗坐在夜色里上網跟紫兒聊天丫。

盡管已經很堅強,可是猗猗身在異國也是寂寞的。歐洲這邊也可以結識同齡的女孩子,可以當朋友,但是卻沒辦法這樣掏心窩子地說話。尤其是想要說到妖精的家族秘密。于是跟紫兒說,便成了猗猗唯一的選擇。

猗猗將日記中看到的那個中國女子的故事講給了紫兒听。紫兒看完也半晌都沒說話,也許是怕猗猗擔心了,良久之後紫兒反倒發過來一大串歡樂的表情。

「怎麼啦?」猗猗問。

紫兒︰「嗯……,猗猗,把妖精讓給我吧。」

猗猗的心就漏跳了一拍。小時候兩個小丫頭幾乎是一同認識了妖精,猗猗不能忘記在二姑姑弄棋家里,紫兒第一眼見到妖精時,她眼中閃過的光芒。

妖精的眼楮是紫羅蘭色,而紫兒的名字里又注定有「紫」字,紫兒那小妮子就說這是她跟妖精注定的緣分媲。

為此,猗猗小時候還生了些小別扭。後來漸漸長大,知道了妖精對自己的感情,也知道了紫兒身邊有了上官楚之後,她才放開這個心結。有時候想想,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呢。可是此時紫兒又這麼說,猗猗就又覺得呼吸有點不暢快了。

「不給!」猗猗用力敲著鍵盤,「不給不給,絕對不給!」

紫兒︰「猗猗小氣鬼!」

猗猗就發了個呲牙的狗狗表情,「這個世界上,你跟我要什麼都行。唯獨他,絕對絕對不給!」

紫兒就笑起來,隔著電腦屏幕,猗猗仿佛都能听見那小妮子壞到骨子里的笑聲。

紫兒︰「喂,我說真的喲。那本日記里寫的東方女孩兒,可能就是我呢。那個女人怎麼說來的?——紫氣東來,是不是?我就是紫,我從東方來,然後能夠打開王子的城堡,救出王子喲!」

「猗猗你就認了吧。這一回的真命天女不是你,是我喲!如果你不把妖精讓給我,那你的妖精可就沒有希望了呀——喂,猗猗不許自私啊,既然你那麼愛妖精,你就要忍耐著自己的感情,一切為他著想哦!」

猗猗知道紫兒是開玩笑呢,可是她卻還是忍不住心內的疼痛,落下淚來。

「怎麼了?」披著一身的月光,妖精開門走進來,徑直走到猗猗身邊來,伸手托住猗猗的下頜,接住猗猗的眼淚。

「我沒事。」猗猗趕緊忍住難過。明知道他看不見電腦屏幕,卻還伸手擋住屏幕上的話,仿佛唯恐被妖精看見。

「到底怎麼了?」妖精微笑。他穿純白的麻質襯衫,長發輕輕垂下來,典型的歐洲宮廷里的完美王子,「跟紫兒又吵架了?」

猗猗就臉紅起來,便也坦承,「是哦。紫兒說,要我將你讓給她;她說她才是你命中的真命天女。」

猗猗說著忍不住恨得咬了咬牙,「她自小就是個小妖精;你也是妖精……說不定真的是你們兩個更般配。」

「傻瓜。」妖精笑起來,伸手抱住猗猗,讓她安好坐在他膝頭,「妖精如果都是愛著同樣的妖界同仁,那還要天條干嘛?所以真正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終究注定是要讓妖精愛上Angel的。」

「妖界同仁……」猗猗被妖精的用詞給逗笑了。這樣寧靜的夜晚,這樣有可能危機環視的暗夜,他卻在小心翼翼逗她笑,而她只想讓他听見她的笑聲。

「妖精,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到中國去?」猗猗依偎進妖精的懷中,听著他的心跳,「就像我們小時候,我還帶你去吃臭豆腐,跟著明老太爺吊嗓子。或者去西域,完成你當年沒有來得及完成的西域組歌……」

「Angel,我真的想過。就那樣跟你在那個東方古老的國度,就這樣一輩子生活下去,忘了我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繼承人,忘了這個家族曾經在歐洲這片土地上收獲的無限榮光與無盡的哀傷。」

猗猗捉緊妖精的衣袖。他的嗓音平緩,可是她卻听得出他嗓音里的疼痛。

「……Angel,我發誓我會的。等我做完了這一切,我一定帶著你就這樣離開。放棄萬丈妖法,只做一個普通的凡人。」

妖精想著他給靳蘭泉叔叔的建議,說也許《妖國之亂》里的白狐少年月谷最好的歸處,就是從此放棄他為妖的身份,只成為普通的凡人。即便因此要忍受生生拔去他的妖精指甲的疼痛,月谷也一定會笑著去受刑.

「只是——」妖精懷中,猗猗已經緩緩睡去。

妖精繼續輕輕悠著她,看月色如紗帳,輕輕將她覆蓋住,「只是要等我親手拔掉自己的妖精指甲,親手磨掉我身上來自家族的詛咒烙印。否則,Angel,我便沒有資格守護在你身旁,更不能——給你一個孩子。」

自從若望出現以來,猗猗已經有許多個夜晚沒有睡好過,可是今晚猗猗卻睡得好香。這一方面是因為妖精抱著她,還有一個原因是——就連猗猗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妖精的聲音真的是擁有魔力的。在人耳所能听見的聲波範圍之外,妖精能夠達到的音域,對猗猗的神經產生了奇妙的催眠作用……

「睡吧,我的Angel。」妖精狠下心來,打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飛機安排好了麼?好,做好一切起飛準備,我現在就來。」

夜色如深藍絲絨的大幕,傾天徹地垂下。黑色的尊貴車子,在夜色中無聲滑過。私人飛機像是展翅的大鳥,已經在停機坪上打開艙門,靜靜等待。妖精一路懷抱著心愛的Angel,車停之後,他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身上,抱著她走下車門,融入夜色,走向那展翅欲飛的大鳥。

今晚的星光好美啊,美得就像藍色絲絨上綴滿的璀璨鑽石,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這樣美麗的夜色,才配裝點Angel的夢。

他走得好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醒了她的夢。她的長發從他臂彎迤邐而下,仿佛暗光流溢的絲緞,隨著他的步伐,練練而動。

飛機艙口流瀉下淡金溫暖的燈光,他踏上鋪展著大紅氈毯的舷梯去,親手將他心愛的Angel放在放平的座椅上。空乘要幫忙蓋上毯子,都是他親自接過來,親自蓋上去,直到拉到她下頜,這樣才放心。

起飛時間到了,他不舍起身。卻還是再彎下腰去,單腿跪倒在她身畔,吻在她頰邊。

其實她真的是個小傻瓜,難道她真的相信命運這回事?她偷偷看過那本日記了,他知道。雖然她很小心,小心到沒有在那日記本和房間內留下一根頭發。可是獨屬于她的氣息,他卻聞到了。

所以她才會那麼在乎紫兒的玩笑,遺憾她自己不是那日記本里所希望的「紫氣東來」,擔心她自己不能解開他命運的詛咒吧?

或許那個小傻瓜還會以為,他會愛上她,也是因為那本日記的引導,是因為她也是個東方女孩兒——其實都不是的。他雖然珍惜那本日記,尊敬那位老祖母,但是他遇上她、愛上她,不是受了任何人的指引和注定。

他愛上她,只因為她是她。

他愛上她,只是因為他只能愛上她。

至于那些來自于命運的詛咒,那些仿佛與生俱來而不能逃避的使命,他不要她與他一同背負。Angel是屬于光明與幸福的,他寧願獨自站在地獄里,仰頭看她一身潔白。

盡管已經擺月兌了靳蘭泉叔叔和簡桐阿姨,兩位長輩也盡力幫她說服猗猗,可是他知道他的Angel還是不會走。于是他不得不使用了她都不知道的能力,用自己的歌聲催眠了她。

等這一切結束,他就會親自拔下妖精的指甲,變作這世間也許最為面目平庸的凡人,守在她身邊。在這之前,他還用得著他自己的妖精指甲,而他不想讓她親眼看見他妖甲傷人的那一剎。

若望已經將Iris派來他身旁了,倘若還不送Angel走,Angel看到他跟Iris在一起的一幕,一定會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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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女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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