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蟠龍佩觸手溫涼,自然不是凡品,月娘的臉瞬間變能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殷勤的吩咐著︰「給王爺尋個雅閣,上好的酒菜準備一桌。侍荷去喚阿嬌起身了,貴客到了!」
慕容楓覺得血瞬間向頭頂涌去,一把將擋在身前的侍荷推開,大步往滿堂嬌里面去了。
「快!快!快攔住王爺!」月娘急急的喊道。
礙于慕容楓的身份,攔著慕容楓的人只是抬起了胳膊攔在慕容楓身前。慕容楓已是怒極,輕輕一揮手就將攔在身前的人都推了開去。
終于有個膽大的,一把抱住了慕容楓的腰身。慕容楓掙了幾次,竟然都沒掙開,抿著唇一肘重重擊在那人背心出,捉了人一把扔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人只吐了一口血便暈了過去,瞧著慕容楓殺神一般的架勢,便再沒人干上前阻攔了。
幾步上了二樓,一腳踢開正屋的房門,慕容楓卻突然有些後悔。
就這般闖了進來,若是阿嬌生氣了,再不肯理我了怎辦?可一想到滿堂嬌此刻可能躺在別人的懷中,慕容楓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旺。
房間內飄散著淡淡的香,氣氛柔暖曖昧,慕容楓強壓著怒火,大步踏進房中。
踢開門的聲響驚動了屋內的人,床上一名披散頭發的公子只著了里衣便從床上跳了下來。滿堂嬌坐在妝台前,散著發,對著鏡子仔細的畫著眉毛。
「瑞王爺好興致,這麼早便來尋阿嬌。」床上跳下來的這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此刻正曼斯條理的穿著外衣。
「滾!在本王動手之前自己滾出去!」慕容楓是對丞相府的二公子說的,卻是死死瞪著依舊鎮定畫眉的滿堂嬌。
丞相府的二公子也是上都中有名的刺頭,慕容楓這般確實讓他下不來台,油白的一張臉憋得通紅,面上的粉刺也一抖一抖的,好似隨時都能掉下來。
「瑞王爺,本公子敬你不代表本公子就怕你!」丞相二公子胸口一挺,美人面前可不能掉了面子。
慕容楓懶得再跟他廢話,兩步上前,一手抓了衣領一手抓了腰帶直接將人扔了出去。
倒霉的丞相二公子撞破了門出去,一路沿著樓梯滾了下去。屋外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踫撞聲,一聲聲緊湊的慘叫和女子尖細的尖叫聲。
滿堂嬌猶自坐在妝台前,這一切都同她無關,用小拇指挑了一點胭脂慢慢的點在眉尾。
除卻那描畫了眉和眉尾一點紅梅,滿堂嬌的面上脂粉未施,卻有種驚心動魄的美。不媚不爭,卻又嫵媚非常,凌厲非常。
慕容楓大步上前緊緊握住滿堂嬌的肩膀,將滿堂嬌的身子扳了過來。
「阿嬌,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
滿堂嬌忍著肩膀上傳來的痛感,抬頭對上慕容楓的眸子。不同于慕容楓眼中的痴迷愛戀,滿堂嬌的眸中的清冷一片,好像是清澈見底的深潭。可是潭水中波濤詭譎,你不知道潭水究竟有多深,此刻自然也猜不出滿堂嬌心中在想什麼。
慕容楓心中一陣莫名的忐忑,握著滿堂嬌的手終是松了力道。
拂開慕容楓的手,滿堂嬌微微抬起下巴,睫毛微微垂下,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
「賤妾能夠怎樣呢?賤妾操持的不過是迎來送往的生意,誰有銀子誰便是賤妾的天,賤妾的地,賤妾的夫君了。」
「跟我走,我替你贖身!」慕容楓再受不得滿堂嬌這般自嘲自賤的態度,再受不得同旁人一同分享自己心愛的女人。
「王爺拿什麼替賤妾贖身呢?」滿堂嬌輕笑出聲,從頭到腳打量了下慕容楓。
束起的發有些散亂,一身寶藍色的袍子上沾染了飯菜的湯汁和酒漬,除卻腰帶上綴著的寶石就再無一點值錢物什。
被滿堂嬌這樣的打量一下,慕容楓便覺得自己好似被當中剝光了衣裳,羞憤的恨不能尋個地洞鑽進去。
「去喚月娘來,本王自然有銀子帶你離開這里。」慕容楓努力維持著面上的鎮定,撩起袍子下擺,就近坐在一把圈椅上。
滿堂嬌朝守在門口的丫鬟使了個顏色,丫鬟便去樓下喚老鴇月娘了。
也不看慕容楓,滿堂嬌從妝匣中選了一根白玉簪子,三纏兩繞的就將滿頭的青絲綰成了髻,除去右耳旁留下的一縷發絲,整個發髻流暢光滑,簡潔端莊。
「我的王爺哦,丞相家的二公子哪是個肯善罷甘休額主兒哦。」月娘小心邁過破碎的門進了屋。
「我要帶阿嬌離開,媽媽開個價吧。」慕容楓的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滿堂嬌的老鴇月娘年輕時也曾做過花魁滿堂嬌,在歡場中模爬滾打了幾十年,什麼樣的權貴沒見過。瞧了慕容楓落魄的樣子,而這任花魁是歷年來最出色的,月娘如何也不願放開這棵剛剛長成的搖錢樹。
「三百萬兩……」月娘沖著慕容楓伸出三個指頭,笑得明媚。
「媽媽去取阿嬌的契紙吧。」慕容楓微微松了口氣,三百萬兩的話將瑞王府幾處莊園典當便足夠了。
「我說的是黃金。阿嬌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做娘的可是舍不得嫁女兒的。」月娘說著竟用帕子去擦那不存在的眼淚。
「好……我這便去準備。」慕容楓說完便大步出了滿堂嬌。
慕容楓回府將瑞王府所有的房契地契通通找了出來,直奔上都最大的當鋪榮雪當。榮雪當自然是蘇墨雪的產業,蘇青冉休夫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榮雪當的人自然也知曉。因著敬愛自家的東家蘇墨雪,心中自然偏袒了蘇墨雪的妹妹蘇青冉,便故意刁難的下慕容楓。每處田產地產開出的價格具是極低的,且只收死當。
慕容楓自然曉得這其中的緣由,因得確實是自己對不起蘇青冉,況且榮雪當不受當,到旁的當鋪便都不會受。對當鋪掌櫃一再的壓價,慕容楓只得默默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