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腦海中驀然多出一縷清涼。他神情一動,將心神沉溺其中。
雖然融合了東方裂的殘魂,卻迫于自身靈魂的脆弱,短時間里無法悉數接收對方的記憶,只能像翻書籍般一頁頁查尋。因此,在通常情況下,東方裂的殘魂往往相當于一個獨立的存在,只有用到時,才進去查詢一番。
而此時這縷清涼,就來源于東方裂的殘魂。沐風分出的一部分心神進入後,眼前的場景驀然變化,再次回到了水靈大陣中。
沐風暗罵一聲愚蠢,要知道東方裂生前何等強橫,即便死後一縷殘魂,也不是一個小小的築基境修士所迷惑的。這種情況,他早就應該預想到了。
剛一出現,便發覺艷麗女修手上的黑色魔蛇高高立起。下一秒,噴吐出兩團黑色魔球,勁氣涌動間,空氣中傳來強烈的呼嘯聲。
沐風正準備祭出從斷角修士身上繳獲的圓盾,雖然此時的修為無法神識操縱,但以圓盾的材質,抵擋住對方的攻擊卻不在話下。
正在此時,變故突生。
只見‘他’的身體詭異的扭曲了一下,在間不容發之際,如同游魚一般避開了兩團黑色魔球。沐風內心驚駭,他發誓並沒有操控身體做出任何動作。然而,這一切卻自然的發生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他震撼失色。
只見‘身體’在莫名力量的牽引下不退反進,仿佛迅雷一般來到艷麗女修的面前,發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攻擊,或是近身肉搏,或是法術襲殺,將他平身所**用到極致。
不僅如此,沐風發現‘他’的每一道法術都近乎于瞬發,往往同一時間里發出數種不同類型的法術。
一時間,交戰範圍內氣浪翻滾,各種術法光芒相互交織,受此影響整個地面變得一片狼藉。
「這怎麼可能。」艷麗女修心里涌起了驚濤駭浪。她發現此時竟然被生生的壓制,一個不注意便有隕落的危險。
「自己可是一堂堂築基三層的修士,在整個族里都是排的上號的高手,竟然被一低階修士生生鎮壓,對方的修為有多少,是聚氣四層,還是聚氣五層。」她心里發出不甘的怒吼,然而當她望見對方那雙冰冷無情,只有無窮無盡的漠然的雙眸時,整個人不由自主得打了個冷顫,猶如在寒冬里被當頭淋了一頭冷水,讓她一陣背脊發寒。
「這種眼神絕不屬于那個少年人,這究竟是誰,他身上為什有如此多的秘密。」只是稍作遲疑,便被對方抓住空隙,打出一道法術結結實實的印在身上。若不是躲避及時,恐怕這一下就擊碎了她的頭顱。
艷麗女修驚起了一身冷汗,頓時全神貫注起來,隨著精神高度集中,很快發現對方施法的速度極快,每一道都信手拈來,卻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幾次想欲反擊,最終卻無從下手。她心里隱隱後悔,若是交手之前釋放一個法盾,現在不可能這麼狼狽。
此時,她連一個法器都不敢祭出,生怕露出空隙,遭到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一旦如此,以對方的洞察力,絕對有隕落的危險,一時間只能苦苦支撐。
不僅艷麗女修,就連沐風也驚駭不已。他短暫的思索了一番,心里逐漸升起一種明悟。
控制沐風身體的‘他’,不是別人,正是東方裂的殘魂。雖然靈魂殘缺不全,並且被人以大能力抹殺掉了意識,但‘他’的本能還在。否則也不會在葬劍谷中隱藏了無數年,最後被驚醒時,甚至以極快的速度逃月兌。
這就是‘他’的本能,是東方裂戰斗意志的體現。即使經過漫長歲月的摧殘,也不曾絲毫磨滅,更不曾有任何忘卻。
這就是五百年前的人族大能,人類的最強者之一。即使留下了一絲殘魂,也能鎮壓大部分修士。若不是受到沐風修為的桎梏,以他的戰斗本能,早已將對方滅殺,哪會拖的如此之久。
當然,之所以有如此,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艷麗女修太過托大,事前沒有布下任何防御,以至于猝不及防下,連法器都來不及激發,便被打的抱頭鼠竄。
不過,他心里隱隱有些擔憂。以他體內的法力,根本無法經受如此揮霍。只是略微感應,便發現在短短時間里,大概損耗了三分之一左右。
沐風心里暗暗焦急。艷麗女修明顯察覺到這種情況,一時間穩扎穩打,步步為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以目前的情形,即便法力耗盡也無法將對方拿下。」沐風神念一動,幾乎瞬間,便重新掌控了身體。
打出一道法術,沐風身形爆退,然後灑下了漫天的符,在連續的打擊下,艷麗女修雖然狼狽,卻未受到任何實質傷害。
沐風自然不會只有這些手段。他的臉色略微有些凝重,手掌中攥緊了一張黑色符。下一秒,狠狠地將其撕開。
轟!!!
周圍的水氣突然急劇洶涌,轉瞬之間化為一片片浪潮四處擴散開去。整個空間猶如一粒石子投在平靜的湖面上,驚起了無數漣漪。
而處在中間的沐風,頓時化為風暴的中心。這風暴雖然隱晦,氣息卻極其恐怖。幾乎瞬間,便朝艷麗女修席卷開去。
「這是神識殺伐之術。不可能的,你怎麼會激發如此恐怖的法術。」艷麗女修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我知道了,定是你殺掉了古厲,從他手中獲得魔煞驚神符的。該死的廢物,可害苦我了。」
艷麗女修話音剛落,便痛苦的大叫一聲,她的面容微微扭曲,黛眉緊鎖,光潔如玉的額頭浮起了大量汗珠,刀削的雙肩劇烈顫抖,連帶高聳的酥胸也劃過了美妙的弧線。
沐風心里暢快無比,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讓你剛才陰我,這次被我陰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