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閑著沒事做,故意尋她開心?
問題是,有哪位男人會這麼無聊,和她開這種天大玩笑?
或者,這純粹是一場騙局,想騙她?
可是,誰會出手這麼大方,竟然拿出一千塊錢給小女孩叫她送信。
還有,陌生人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剛勁有力,字透紙背,就憑他的寫信口氣,就可以感覺出他無以倫比的狂傲。
缺乏自信的人,怎麼可能如此狂傲?
這封信的內容應該不是假的。
天哪,居然有男人想和她做性/交/易,而且這個人還在附近。
安奕雪雙眸忍不住四處流轉,果然不遠處有個停車場,停著十余輛轎車。
也許寫信的男人就坐在某輛車內,現在正悄悄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頓時,滿腔熱血往上涌,一股遭到羞辱的感覺讓安奕雪的俏臉脹得通紅。
若在以前,她早就把這封信揉成一團扔到垃圾筒去,可今晚她根本做不到這樣子,捧著這封信,她的手在發抖。
想到今天下午唐聖泉的威逼利誘,想到病重的母親躺在床上的憔悴面孔,想到今晚找孟雲起求助他卻至今音訊全無她只能無功而返,想到這三個月為了母親而四處奔波借錢而所得甚微,安奕雪實在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地離去。
五十萬耶,只要她和陌生男人過一夜就有五十萬,母親就有望得救了。
若不賣給陌生人,也許為了救母親,她真的有可能會當唐聖泉的情婦。
當唐聖泉情婦,小鍵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他肯定受不了。
而與陌生人激情一夜,天亮就分手,小鍵不會知道的。
與其當唐聖泉的情婦,不如今晚賭一賭。
為了救母親,無論如何,她都得試一試。
有選擇嗎?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當然,也許……真的有人在開她的玩笑。
如果他確實在開玩笑,或者想騙她的身體,相信她不會傻到當睜眼瞎的地步,定能一眼看穿,當場揭穿他的把戲之後,也就可以安心地離去了。
于是安奕雪顫著右手,將那支玫瑰花舉于自己的右耳側。
果然只一會功夫,就有一輛深色豪華大奔馳朝她駛過來,靜靜地停在離她不遠處的蒼茫夜色中,車燈掃向她,像高貴的鬼魅般散發著陰寒的光芒,又像只雄鷹一樣傲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車身這麼長的奢華大奔馳,安奕雪見得不多。
從車中下來一位身材矮胖的陌生男子,他大約四十二三歲,穿著普通,滿面風塵,長得又黑又胖,頭頂都禿了,四周的頭發圍成一個黑圈。
這種人普通得好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走入人海中便會消失無蹤。
他就是剛才寫信的男人?
「雲小姐,請上車!」陌生男子滿臉堆笑地朝安奕雪道。
果然是他!
一股強烈的失望感籠罩在安奕雪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