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名楚輕拍他的肩膀,道︰「遠山,我已經幫你聯系了霍金教授,你也知道,他是世界頂尖的心髒科專家,你帶她到美國治療吧,相信教授能把涵涵的病救好的。」
「好的,等涵涵情況穩定後,我就帶她去美國。」
晚上九點,酒宴結束,大家互相說完客套話,便告別而去。
安奕雪本想搭公交車回去,傅恆杰說他會載她回家,盛情難卻,安奕雪只得罷了。
她還以為會是炳叔開車,誰知上車後發現炳叔根本沒在。
「炳叔呢?」安奕雪不想和傅恆杰單獨相處,不由問道。
「他有事出去了。」傅恆杰淡然回答。
「嗯。」她低聲說個字,便垂首不語。
傅恆杰問她住在哪里,她說了個地址,之後兩人便很少說話。
現在,偌大的奔馳就只她與傅恆杰兩個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逼迫而至,令安奕雪呼吸困難,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表面安安靜靜地坐在車後座,眼觀鼻,鼻觀心,努力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傅恆杰開車開得很慢,內心深深的痛苦一直在壓迫著他,令他呼吸困難。
他知道,她今晚回家見的人是同居男友方曉劍,他不想讓她那麼快回家。
不管她與曉劍是不是柏拉圖戀愛,有沒有發生超出友誼的關系,憑她今天的表現,都可以看出她與曉劍互相關心,互相相愛已是不爭的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做什麼?
在黃昏時候,他還自信能夠得到安奕雪,過了今晚,他發現比想象中要困難很多,很多!
今晚,他與雪兒雙雙走入大廳,就是要那個男人明白他不是八年前的JAIME,不是同志,他有了心愛的女人,那個男人看他對雪兒發自內心的真愛,就會懷疑自己的眼光,會認為傅恆杰與JAIME完全是兩個人,除了長相一樣之外別無相似之處,從而放過他,這樣他就會以傅恆杰的身份去追求雪兒,再也不懼與黎遠峰與方曉劍競爭了。
可他做夢也想不到,楊氏父女會出現。
楊珊妮對他一見鐘情,整晚都纏著他,讓他根本沒機會和奕雪在一起,他對楊珊妮毫無感覺,本來他可以甩開楊珊妮的,但楊氏的五洲集團力量強大,絕對不容忽視,他若想成功摧毀敵人,報仇雪恥,必須聯合五洲集團,所以他不得不演戲,不得不假裝熱情,但那個男人眼神何等犀利,閱歷何等豐富,那個男人本身就是帶面具成習慣的官場中人,肯定可以看出他在偽裝。
那個男人就是黎遠山,他就是七年前包養他的完美男人,一位真正的男同志!
黎遠山今晚雖然說話不多,但傅恆杰已听出他的潛在意思︰我知道你就是JAIME,我不會放棄你的。
他與他相處將近半年,他當然知道黎遠山是什麼人。
從某種意義上,黎遠山和他非常相似,他們都有一種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他們都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個性!這種性格若用于事業中,他們會很成功,如果用于愛情,他們會很執著。
如果黎遠山愛他,那他對雪兒有多執著,黎遠山就對他有多執著。
如果他無法接受雪兒與方曉劍相愛,那黎遠山也一定無法接受他愛上女人!
兩情相悅的愛情是幸福,一廂情願的愛情是枷鎖,對于愛著的人與被愛的人,都是枷鎖。
現在,一廂情願的他不也帶著一副沉重的枷鎖嗎?他是不是還想把這副枷鎖套在不愛他的雪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