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安醫院骨科單人病房內,擠滿了束手無策的醫生護士。
一身貴氣的男人支長了腿大喇喇坐在沙發上,臭著張臉看向被圍住的床邊。
幾個小護士蹲在床邊躲著不停飛來的拖鞋、水瓶,還要耐心地勸導。
「小姐,你不要激動,小心觸踫到傷口。」「小姐,我們都是幫你的,你先出來好不好。」
嗖——一只破舊的帆布鞋又扔了出來。
「你們讓我走!」江語希抱膝縮在床下的角落,抓起手邊能找到的東西扔向那些想把她抓出去的人。
她死也不要出去,除非她們讓她離開。
病房里亂成了一團,靳墨寒進來時誰也沒有留意到,直到他盯住床邊詭異的場面,沉著聲開問,「怎麼回事?」
好家伙,始作俑者終于來了。歐雲翔哼哼冷笑,看好戲的神情朝床下一指,「靳大少爺再來晚一點,她怕是把地洞都挖好了。」
修長的腿跨過一地狼藉,被砸得滿頭包的無辜護士趕忙站起來閃一邊去。
靳墨寒蹲,冰冷的視線掃視進去。她縮得像個球微微顫動著,乍然看到陌生的男人,抖著手抓起另一只帆布鞋朝他扔去。
「啪!」躲避不及,髒兮兮的鞋子好死不死地打中他的頭。
「靠,有種,不怕死。」歐雲翔邪笑著,在一邊說著風涼話。敢朝第一總裁靳墨寒頭上扔臭鞋的她是第一人,勇氣可嘉。
黑眸的寒意深了幾分,靳墨寒唇邊扯起一絲冰冷的微笑。好,很好,他是瘋了才會中途散會來這里被瘋女人扔鞋。
再沒耐心和她耗下去,長臂往里一伸抓住她孱弱的身子,粗魯地把她從床底下拖了出來。
「你這混蛋,放開我!」語希被他提在手里,像尾離開水的魚拼命地掙扎,瞪圓的眼里全是深深的恐懼。「你休想打我的主意,告訴你我早就不是處-女了。我哥收了你多少錢我慢慢賠給你,你讓我走,混蛋!」
她亂七八糟地罵著,病房里一群醫生護士都驚呆了。
覺察到世態的嚴重,歐雲翔收斂了笑,把人全趕出病房,啪嗒一聲關上了門。
隨手把她扔在床上,靳墨寒側身將她按住,從西服里掏出一條鏈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這項鏈你是哪里來的?」
「這是我的,還我!」語希欣喜地看著鏈子,她以為丟了再也找不到了呢。
她伸手去奪,靳墨寒手一撇把項鏈收回手心,「告訴我,這鏈子你是哪里來的?」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壓迫力。
「這鏈子是我哥送我的,拜托你給我,我不騙你。」心底最深處那一塊柔軟因為他的逼問而刺痛起來,語希鼻子發酸,沙啞的聲音夾雜壓抑的哭腔。
握著鏈子的手驀地僵硬在空中,靳墨寒瞪大的暗眸放空了一片。好半天,緊抿的唇緩緩吐出三個字,這些年被他丟掉的名字。
「靳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