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進來——」
喑啞的聲音听不出一絲情緒,靳墨寒丟下這句話後,長腿邁進洗手間。
遲鈍了三十秒才明白這句話是對他說的,江語希頂著一頭惶惶的霧水,忙跟了進去。
「啪嗒。」
在她身後,他利索地鎖上了門。
狹小的洗手間里,彌漫著無形的壓迫感,江語希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為什麼要去靳家?」靳墨寒閑適地靠著盥洗台,黑得似墨的眼珠子緊緊鎖視著她,頎長的身軀散發的震懾力像一堵無形的牆壓下她。
嫌惡地看著她呆呆地說不出話的蠢樣子,他不耐煩地低吼,「我在問你話!」
「恩,我……」江語希被他吼得一抖,連忙顫著聲解釋,「我、我哥他欠了別人一點錢,他怕我被壞人欺負讓我暫時不要回家了,可是我還沒找到可以去的地方,所以我想也許……」
「你想留在靳家可以。」
靳墨寒不耐地打斷她的話,慢條斯理地豎起三根手指,「三個條件,沒做到其中一個就給我立刻滾出靳家。」
他的每一句無情的話,每一個冷漠的神情都像一根根細細的針密密麻麻地刺在她心間。
江語希臉頰燥熱,羽睫惶惶地顫動,無力地點點頭,「我一定做到。」
「我還沒說什麼條件,你倒有信心肯定了?」
薄唇抿起戲謔的笑,靳墨寒不看她慘白的臉,「第一,老老實實給我待在靳家,不要讓我發現你又在背後做些有的沒的。」
「我沒有……」江語希委屈地辯解,她從來沒有胡做些什麼。
「听我把話說完,有沒有你心里最清楚。」靳墨寒冷眼瞥著她,不置可否地一笑。
「第二,記清楚你的身份,不要再讓我听見一句‘哥哥’‘爸媽’之類分不清狀況的話。」
他要她把曾經的一切,連同慈祥的爸爸都一同埋葬在回憶里,絕口不提。
貝齒咬得唇都破了,滲出細細的血絲。江語希沉默好久,掙扎的結果足額只能是輕輕點頭,應了他的話。
他滿意地點頭,低啞的聲音驀地一沉,「第三,那天晚上在暗夜酒吧……」
「那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哦……不是的,我是說我不知道什麼酒吧。」
即使已經說漏嘴了,語希還是硬坳了回來。他這麼討厭她,要是她坦白當天晚上在酒吧爬上他床的是她,那她還有什麼臉面站在他面前。
更何況,他的妻子還在外面,對她的好讓她感激。
就把它當成一輩子的秘密吧……不堪的狼狽的記憶……
「你知道就好。」靳墨寒最後瞟了她一眼,眉頭皺得更緊。好像和她呆在一起是件極其難受的事情,快步上前擰開門。
「咚——」門從外面推開,歐雲翔狼狽地撲了進來。
「听好了嗎?」靳墨寒譏諷地笑,「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