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從美國回來,陪著他媽參加靳家的晚宴。一個人閑逛到靳家花園,偶然看到秋千上穿著粉色紗裙的小女孩,甜美得像櫥窗里的芭比女圭女圭。
她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楮,咬著粉女敕的唇呆呆地看著突然闖進花園的他。
純真的表情讓他玩心頓起,莽撞地湊上去貼著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他發誓,他絕沒有耍流氓的意思,只是單純地表達對她的喜歡。可是措手不及的,她哇地大聲哭著跳下秋千,一路哭著往花園外跑。
她那驚天動地的哭嚎引來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明火燈光下,清晰的眉目刀雕般深刻。清瘦的身材,白襯衣縴塵不染,優雅的姿態應該剛從那無聊的晚宴上出來。
在小徑口男孩子蹲把小女孩抱在懷里,遠遠的就看見她撇著頭那截胖乎乎的短手指指向他那兒。
男孩擰著眉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仔細擦干小女孩的淚,不知道他貼在她耳邊嘀咕了什麼,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他也展眉笑著在她粉嘟嘟的臉頰啄了一口。
小女孩一臉的淚水鼻涕,他也不嫌棄……
小女孩手舞足蹈,笑得更歡了。他模模她的頭,騰地站起身,比他高出一個頭的身高有一種凌人的氣勢。
他和靳墨寒的第一次見面,就在這麼哭笑不得的誤會下充滿了火藥味。
他敢保證,她那含糊的女乃腔一定沒有說清楚。
他聳聳肩還沒來得及解釋,氣勢洶洶的靳墨寒一拳便將他撂倒了。
說起來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明明都才十二歲,靳墨寒那小子也就比他大幾個月。他被他撂倒跌了個狗啃泥就算了,當他痛得咧開嘴時,啪嗒,一顆帶血的牙齒落入手心。
那小子狠得打斷了他的一顆門牙。
事情的終結是在兩家大人的勸解和責備中和解了。
他頂著缺了一顆的牙齒在靳家住了一個月,為泄那一齒之憤,逮著機會就逗弄那只純白的小白兔。
每次她一哭,不出三秒靳墨寒就會寒著臉出現。那混蛋把小白兔哄開心後就會對他一陣挖苦諷刺,前提是已經被警告過不能動手,否則他早就被打掉幾顆牙了,哪兒有勁兒得瑟。
歐缺牙……小希那小鬼就是從他嘴里听來的,到後來她見到他就女乃聲女乃氣地直嚷歐缺牙。當某天在餐桌上听到靳伯父樂呵呵地叫他歐缺牙時,沒有詞能形容他悲催的心情。
他的一世帥名就這樣毀在了靳墨寒大灰狼、靳語希小白兔兩兄妹手里,一切的緣起只是那個該死的表示友好的吻。
「歐缺牙,你想什麼呢,笑得好傻。」江語希沒來由地親近,像從前那樣把著他的手搖了搖。
歐雲翔頭痛地揉揉眉心,她還真是叫得順口。
「算了,讓你喊個夠吧,先跟我上車。」他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
「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了。」她搖了搖頭。
「誰說送你回去了?」他半推半哄地把她往車里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