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有些困惑了。
對于風輕與楚凝的過去,她了解的全然一片空白。對于他的了解,也僅僅止步于這幾日宮中的閑言碎語。
為了不引起懷疑,她只能艱難地從侍女們偷偷的交頭接耳中獲取微不足道的信息。
是裝作忘記而推說,還是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可萬一,他的問題本就是個幌子,她露出了痛腳……
銀狐感覺有些棘手,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半晌,她生怕露出破綻,于是故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干脆地挑開了話題,「看來是我太累了,怕是最近沒有歇息好。」
風輕微笑著凝視了她許久,微微一笑,從容爾雅地拂袖,輕輕牽起了她的手,「公主若是倦了,便回去吧。」
銀狐點了點頭。
入夜,回到寢宮,銀狐連忙傳人找來後宮所有男寵的背景卷宗,用現代話說,就是個人資料。銀狐迫切地想要模清楚他們每個人的底細。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風輕的來歷並不簡單。身為特工的第六感同樣告訴她,這是一個危險的角色。
知己知彼,才能在這陌生的時代更好的生存。盡管如今,她是皇帝,可這麼一個職業,外表輝煌風光,可內在卻不知暗藏多大的危機,指不定哪一天栽誰手里了。
在古代,做皇帝的不僅擔著多少爛攤子,且風險極大,運氣不好,直接被端了老窩,從龍椅上被人踹走。
當皇帝的,十個里不是被謀反篡位了,就是兄弟間自相殘殺,剩下的沒幾個長壽。
這麼一個弱女子坐著帝位,總令人難以相信。也許在這宮中,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勢力。
侍女將卷宗搬來,銀狐翻來翻去,雖然對這個時代的隸字感覺有些陌生,但仍舊找到了「風輕」的卷宗。
然而當她翻開錦帛,望著空無一字的卷宗,神情剎那間凝滯。
關于風輕的記載記錄,竟然是一片空白。
背景,家世,父族,母族,全部都不得而知。
銀狐懷疑地翻來覆去,愣是沒找到一個字兒。她詫異地放下錦卷,眉心微蹙起來。
正當她百思不解時,門外傳來侍女流離小心翼翼的聲音,「陛下,今日要翻牌子麼?」
銀狐有些兒煩躁地揮了揮手,「進來吧。」
話音剛落,流離便領著一位仕官恭恭敬敬地推門走了進來。銀狐抬起頭來,仕官托起手中的盤子,上面井然有序地擺放著精致的木牌,豎列有三,橫里十排,竟是有三十多張牌子。
這個楚凝,後宮往少里數,也有三十多個男人,也不怕吃不消。
仕官按照往常的規矩,例行公事地問了一句,「陛下是要召風輕公子嗎?」
銀狐怔了怔,驀地搖了搖頭,「不了。」
仕官似是也沒料想到會是如此的回答,怔了一怔,許久才回過神,高高地托起盤子來。
銀狐伸手,隨意地挑開一張牌子,繼而繼續低下頭審閱其他卷宗。
仕官雙手拿起了牌子,只是一眼,便是臉色微變,「陛下,您是要召柳公子嗎?」
銀狐頭也沒抬,不耐地問,「有何疑問?」
仕官不敢質疑,忙是道,「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