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想了想,問道,「公主這幾日,可還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流離冥思許久,驀地搖了搖頭,「沒有。」
風輕淡淡地道,「你如此前去,月定然不會隨你去,這便是杵逆了她的命令。若是從前,倒也罷了,只是如今,我也猜不透公主究竟是何心思。如是他違抗了命令,恐怕會有不測。」
流離一怔,「那該如何是好?柳下公子性格那般的倔強,怕是寧死也不願侍奉陛下。」
風輕略一沉思,驀然邪邪地勾起了唇角,狹長的眼梢上揚,眼神閃過深邃的笑意,「也好,正巧是個探探虛實的機會……」
他向流離勾了勾手指,輕輕地在她耳畔細語幾句。流離听後有些擔憂,「這樣好嗎?柳下公子定然不情願吧。」
「若是我的囑托,他不會拒絕。」風輕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笑意里卻是有太多令人不可捉模的東西,「公主的胸前,有一枚肉色的月牙的疤痕,世間獨一無二。」
風輕優雅地握起茶杯,輕押一口,濃密的睫羽宛若一扇羽簾,襯著幽暗的瞳色,分外迷人。
流離聞言點了點頭,「那流離便退下了。」說罷,她便起身離開。
窗外的輕風拂來,衣角輕輕揚起。
風輕如玉般白皙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杯沿,唇角驀然勾起高深莫測的笑意。
在這後宮中的格局,風輕獨居南風閣,而其他的男寵則沒那麼奢華的待遇。只是在這其中,柳下月與容軒卻是特殊的。
雖然沒有風輕那般豪華的宮閣,然而,他們卻獨居一方別院。
柳下月並不喜歡與其他人作交往,閉門不出,又因為是藥罐子,因此需要好生調理,環境很是清靜。
當流離方才跨進了柳月閣,便聞見一股子淡淡的藥膳味,伴隨著清幽的花香。她向門口的侍衛示了腰牌,便從容地走了進去。
由著侍女帶進了寢宮門口,正要通報,身後卻傳來一個少女淡雅的聲音,「流離姐姐,您是遵了陛下的旨意,來請柳公子去鳳乾宮的嗎?」
流離眉心一擰,回過頭,少女正捧著裝著藥碗的盤子,站在她的身後。她的容貌並不多麼秀美,氣質卻是那般清麗月兌俗。
雪合走上前來,對著她微微一笑,轉頭輕輕地叩了叩門扉,輕聲道,「柳公子,鳳乾宮的流離姐姐有事求見。」
房間里靜默半晌,驀地傳來一個非常好听的聲音,卻又十分冷漠,「不見。」
流離見此,忙是說,「柳公子,陛下請你前去鳳乾宮,如若抗旨,便賜你一死。」
「哦?」
聲音漫不經心,透著幾絲輕藐與冷淡,柳下月輕笑了一聲,從容不迫地道,「如此,悉听尊便。」
流離知曉他會是如此,于是,又道,「流離此番前來,還是為了傳達公子的囑托。」
話音剛落,房間里便傳來細小的聲響。半晌,傳來輕然的腳步聲。
門被人打開,柳下月一身紅袍出現在門口,面無表情地望著門前的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