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軒笑盈盈地抬起臉,眼前驀然地閃過支離破碎的記憶畫面,年幼時,每當他被人欺凌,感到無助悲傷時,楚凝便喜歡帶著她爬上皇宮最高處的屋頂,讓他躺在自己的雙腿,指著天空笑著問,「容軒,你瞧,很漂亮是不是?就好像伸手可以抓到天生的星星!」
「容軒,不要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若是找不到我,你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就好像我在你身邊一樣。」
稚女敕的童音在耳畔回響陣陣。容軒垂落眼簾,他凝注著平躺在他雙腿上的少女,柔聲問道,「漂亮嗎?」
「嗯,的確很漂亮,這些星星好像就在眼前。」
銀狐頓時覺得心情大好,流露了難得真心的笑意。
容軒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久都不曾見到你這樣的笑容了。」
銀狐微笑著斂眸,愜意地調整了姿勢,極是享受地嘆息一聲,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我也很久,很久不曾這樣笑過了。」
一直以來,總是有太多太多的壓抑,縱然是笑著,卻僅僅是唇角肌肉的拉伸,皮笑肉不笑,宛若戴著一副面具。
有人說,一張面具若是戴久了,也許就再也拿不下來了。
銀狐卻覺得,若是面具戴久了,只怕自己也會忘記自己本來的面目,當摘下面具的那一刻,那張臉也許是那麼陌生。
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每個人都由利益維系著,都為利益爭奪著。只有擁有至高的權利與財富,才會不被欺凌。
銀狐也曾感覺過疲倦,她沒有信賴的人,也無從依靠,與朱雀並肩一起,在這條路上艱難的行走。曾經,當她一無所有時,她堅定地告訴朱雀——
當我們一無所有時,沒有什麼可以失去時,就是開始得到的時候。
的確,她是個罪惡的人,手上沾染的鮮血那麼刺眼。可她,似乎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快樂。
想著,銀狐模了模自己自然上揚的唇角,若有所失地喃喃,「很久都不曾笑過了……」
容軒柔柔一笑,「公主似乎心中有些困惑?」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銀狐笑了笑,說,「的確是有些困惑,不過那只是之前。」
「現在呢?」
「我已經有了答案。」
銀狐說著,眼簾抬起,笑眸亮亮了,比天上的星星都要漂亮。
既來之則安之。
就算那些記憶遺失了,也不足為重了。既然她再也回不到過去的那個世界,倒不如順其自然地走下去。
「我不想當皇帝了,一點兒都不想。」
「我想當一個商人,憑我的本事,絕對發大財,富可敵國。而且,做商人,又自由,無拘無束,多好。」
「你想做什麼生意?」
「軍火。」
容軒一怔,「軍火?」
「無論做什麼生意都好,就是不想呆在宮里,真是無趣。」
容軒聞言,好奇地問,「為什麼?」
「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要錢沒有,要權更沒有。每天不是批閱奏折就是奏折,還要面對那麼多花枝招展的男人。想要出去溜達溜達,還被管那麼緊,這還是皇帝嗎,分明就是奴隸!」
強烈推薦風間的完結文《總裁禁區》,連載文《戒掉總裁壞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