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聞言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眼角流露出狡黠的目光,她笑眯眯地道︰「我忘了說,告訴金俊輝,這硬盤里的機密文件已經被我導盤備份了,若是想處死我,機密文件馬上就會上交紐倫堡軍事法庭,軍情局就等著和那幫洋鬼佬開戰吧。該怎麼辦,你們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少女冷冷一哼,無情地笑道︰「惹我的人沒有好下場,我惹的人下場也不好。想要我的命,你們還沒這本錢和資格。」
好一只陰損狡猾的妖狐狸!
男人緊緊地攥拳,握出幾聲脆利的音節,目光里有不甘,有羞憤,更多的是失望與厭惡。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可以囂張到如此的地步?已然已經將堂堂第一國安軍情局絲毫不納入眼中!
銀狐起身一手持著巴雷特狙擊槍傲然轉身,走了幾步回眸冷冷地說道︰「記得單獨給我備一架梟龍,我很討厭和一幫汗臭味的男人擠一室機艙。」
說罷,銀狐緩緩地回首,一步一步地向塔頂中央走去。夜色下,她那雙妖嬈的貓眼流光溢彩,露出凶狠的光芒。
一直以來,銀狐與朱雀的所向無敵的,站在最頂處,受萬人仰望與嫉恨,奪去了太多的光芒與目光,從未跌倒過,墜落過。然而有朝一日,從高處摔落至地獄,竟是痛得如此刻骨銘心。
這一次,她與金俊輝都各自算錯了一步棋,這一步對他們來說都是致命的。她算到了軍情局接下來的行動,算到了必將被陳建國出賣,所以她不惜一切代價奪得機密文件,盜取軍情局關于她們一切的檔案資料,為的是有一個自保的砝碼,為的是在軍事法庭的時候,不至于和朱雀無依無靠,任人宰割。
只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軍情局竟然會反咬一口,利用FBI與聯邦部署的聯合圍剿將她與朱雀逼至絕境。而金俊輝想必也沒有算到,她沒有與朱雀並肩抵抗,能夠狠心拋棄朱雀獨自一人在這場圍剿中苟活了下來。
她因此失去了唯一的摯友,而金俊輝,會因此失去更多,損失更大。她就是如此,若誰犯她,不管得罪她的是誰,她若是能活下來,必將掀起一番大規模的殺戮。
金俊輝?想必你十分懊悔吧?朱雀固然已經不在,但是她卻苟活了下來。沒錯,倫戰斗力,她的確難以與朱雀匹敵,但若殺傷力與威脅力,非她當頭莫屬。
所有虧欠的債,為了朱雀,也為了自己,她一定要連本帶利加倍地討回來!!
一架FC-1梟龍飛機劃破雲層洶洶而至,銀狐攀著艙扶,額前的碎發凌亂飛舞,時而扎刺著眼瞼,不痛不癢。她緊抿薄唇,驀然蹙眉回首,遠方的天空漸漸地泛起了魚肚白,她一直期許盼望與朱雀並肩眺望的秀麗日出,如今終于呈現在她的眼前,身邊的人卻已不在。八千米之外,椰樹林上空升騰起裊裊滾煙,那是她的戰友最後拼搏廝殺的地方。她倏地冷笑了一聲,動作利落地登上了機艙,背影僵硬而漠然。
金俊輝,尹振華,陳建國,都他媽的給我等著!
*
11月27日,國安局第一特級參謀長銀狐上校攜帶硬盤回安全局上交任務報告,同時帶回了國安局第一情報特工朱雀少校的死訊。
11月29日,經過一系列的偵查與確認,國安局內部宣布朱雀少校陣亡的消息,秘密授予特級軍功勛章,同時配合國際刑警發布銀狐的通緝榜,懸賞九千萬美金。
11月30日,特級參謀長銀狐上校被秘密關押進城南軍事監獄,配合軍事法庭最高機構的全面調查。
12月1日,國安最高軍事法庭,秘密提審軍情處第一參謀長銀狐上校,耗時三個小時後,打入軍事監獄,取保候審。
12月2日,是一個令人記憶難以磨滅的一天。
凌晨,荒涼的北城郊區。
國家心髒與城南交界處,軍事監獄一隅,一道黑影迅疾地閃過。
軍機處大門被一只縴細的手臂猛地推開,一個身材頗為窈窕的少女面容沉靜地一步跳下了崗哨台。
銀狐一臉冷峻地蹙眉,長腿踩過門口倒下的警衛的身體,一步三晃地從大門走了出來。閉路監視器與紅外線掃描儀早已被解除警報,一輛軍用吉普靜靜地停泊在門外隱蔽處。
一頂軍用迷彩帽下,那富有雕塑感的下巴縴瘦而光潔。她那白皙純淨的臉上,一雙柳葉眉隱入碎碎的劉海。長而密的睫羽下,一雙美麗神采的琥珀色瞳孔閃著空靈冷漠的霧。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層隱隱的光影。
薄而豐滿的潤唇仿佛嵌著千萬顆細碎的鑽石,富有著靈動的光輝。她擁有雪白景致的脖頸,使她看起來更顯得慵懶迷人。
銀狐穿著一身收身露腰的黑色勁皮衣,玲瓏**的曲線畢露。則穿著一條漆皮短褲,露出了兩條縴細光滑的美腿。
她輕輕轉身,後腰間的腰帶上,別著小巧的竊听接收器,一把泛著冷光的阿拉斯加轉輪手槍則靜靜地扣在大腿,隨時待命。一雙軍用特戰及膝長靴內,一柄防御大師閃著含蓄的光澤。
「一群傻子。」銀狐望著手上的白色文件,隨手將紫外線打在上面,文件上用特殊鉛筆寫下的信息便顯現了出來。她冷冷地諷笑一聲,走上前拉開了車門,剛要鑽進駕駛艙,身後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狐狸。」
銀狐動作僵住,冷冷地側過臉,清麗月兌俗的臉上,毫無任何情緒,望著樹蔭下蹲侯多久的雪狼,眼中有絲疏離的冷漠。然而只是轉眼間,她便又恢復了燦爛地笑意,晃了晃一溜身叮叮當當作響的裝備,問道︰「帥嗎?姐越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