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忍住想哭的沖動,抬頭對染飛煙說︰「小姐我們快洗吧,今天太子殿下被王上叫去了,我讓廚房燒了水,一會你過去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我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衣服給你。」她听西院要好的姐妹說了那天小姐找桂嬤嬤要冬衣的事情,但桂嬤嬤管著她們這些宮女,她也沒有辦法,因此,也只有過去翻翻自己的衣服有沒有合適的冬衣了。
其實,小芳還知道,小姐明明可以穿回以前的衣服,因為太子殿下只是在和她斗氣,只要小姐穿回以前的衣服,那就說明小姐願意和他和好,可是,小姐卻就是倔,因為太子殿下一句讓她當下人的氣話,直到如今也依舊做著下人的事情,讓她和方嬤嬤在一邊看著直著急,不過,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做為外人,她們沒有任何發言的權力。
很快,因為有小芳的幫忙,衣服便洗完了,兩人一起回到了東院。
染飛煙用那凍得腫起來的手撫過那圓桌,雖然桌子上有著華麗的桌布,但是她的手指還是能準確地探到桌面上那凹凸不平的地方。那是她小的時候拿著銀嘯的匕首刻上去的一個名字——銀嘯!
正在這時,小芳的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姐,水準備好了,你快去洗吧!」
染飛煙抬起頭,就看到那扇屏風後已經冒出了熱氣,她點點頭,繞到了屏風後,看見那巨大的木桶里正盛著熱氣騰騰的水,而水面上已經灑上了鮮艷的玫瑰花瓣,所有的一切全是按著她以前的習慣準備的,不過,現在她卻是一個掛著主子名號,做著下人工作的公主。
染飛煙緩緩褪去身上已經不再能給她任何溫暖的衣服,把自己浸到了那充滿溫暖的水中,溫暖馬上隨著水,滋潤了她的全身,讓她那緊繃了很多天的身體得到了一絲舒展。
「啊……」一聲驚叫吸引了水中的染飛煙,她一個回身,看到是小芳在吃驚地看著自己,頓時放松了下來。
「小芳你嚇到我了!」她還以為是銀嘯回來了呢,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可就有些說不清楚。
正在這時,小芳走到了她的身邊,為她放下那頭烏黑的長發,輕聲說道︰「小姐,你的身上全是瘀傷,那天晚上,太子殿下到底怎麼欺負你的啊?」
說話間,小芳的眼中已經布滿了淚水,小姐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人和她們狼族的有些不一樣,但是,小姐卻把她當姐妹,從不沒有把她當過下人,而她也真心的喜歡這個心地善良的小姐,可現在看到她滿身的瘀傷,能不讓她心疼嗎?
染飛煙輕笑︰「沒什麼的,小芳,現在都已經不疼了!」
小芳捏緊拳頭,然後做了一個決定︰「小姐,你等著,我去找方嬤嬤過來,讓她看看太子殿下是怎麼對你的!」
說著,小芳轉身就要出去,可卻被染飛煙叫住了︰「小芳,算了,不要去!這是我和嘯之間的事,誰也不好插手的!」如果銀嘯自己意識不到,也解決不了,以後發生這樣事情有的時候會多很多,甚至弄走一個竹韻,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很多個竹韻來,她要和只是一份唯一,一從份忠誠!
染飛煙的話讓小芳意識到地果真如此,她嘆了口氣說︰「那我不去找方嬤嬤了,我去給你找衣服去。」說完,小芳便轉身離開了屏風。
小芳回來的時候,染飛煙剛剛穿好了自己的襲衣襲褲,可是,看到她拿來的衣服時,卻搖了搖頭︰「還是不要這個,顏色太艷了,根本不適合我現在的身份,你去找些素淨的棉衣來就好了。」
「好的,小姐。」小芳想了想,便直接走到衣櫃前,她一邊把一些穿在里面的棉衣棉褲拿出來打包好,一邊選著一會給染飛穿煙的衣服,但顏色都是很素淨的顏色。
但是,當她把衣服拿過來時,染飛煙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小芳說道︰「小芳,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穿這些,我現在住的是西院,哪里的全是小宮女,這樣吧,這些衣服你就拿去穿好了,把你的衣服給我吧。」
「穿我的?」小芳有些吃驚,但是一想著也對,不然,那個竹韻和雙兒還有那個桂嬤嬤,不知又該怎樣說了。
「那好吧,我去拿我的衣服過來,小姐,你等著啊!」
可就在這時,門卻吱 一聲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那張英俊的臉正鐵青著。
還在老遠他就听到了他煙兒的聲音,當時,他激動得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了,煙兒出現在這里,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原諒自己了?!可是,就在他滿心歡喜正要進來時,卻猛然听到她說什麼身份不適合,還說要和小芳換衣服,那也就是說,他在自作多情!空歡喜了一場……
于是,滿身怒氣的銀嘯就那麼夾帶著寒風踏進了屋里,屋里水氣繚繞,床上、桌上到處堆積著冬衣,而那個大衣櫃前,一身白色襲衣襲褲的染飛煙頭發還滴著水,可她卻皺著眉,一副不願意見到自己的樣子。
站在門旁的小芳被眼前的高大人影嚇了一大跳,反映過來後,馬上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是我錯,你要罰就罰我吧,是我把小姐拉到這里來的。」
「哼……小芳,你越來越大膽了,這次叫這個人來,下次還要帶什麼人來?這里是太子府,可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銀嘯對小芳說著話,但他的目光卻沒有從染飛煙的身上的移開。
「太子殿下,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小芳的頭狠狠地磕到了地上,「這次就請太子殿下不要懲罰小姐,要罰就罰我吧!」
正在這時,染飛煙走了過來,在離銀嘯還有幾步時,停了下來,就那樣看著他︰「別怪小芳,是我自己要求她這麼做的。」
這時,銀嘯看了看眼前的染飛煙,她額上還有著一些沒有月兌落完的傷痕,那道傷痕讓他的心一下子抽痛起來,雖然讓他住西院,可他卻從來沒有其他人說過她是下人啊?一切都是他倔強的煙兒自己下的定義!
是誰傷的她?竹韻是不敢這麼囂張直接地去傷害煙兒,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挑釁他的權利?!
銀嘯沒有理會還求在地上的小芳,不收自主地走到了染飛煙的身前,伸出手想要撫上她額上的傷,但染飛煙卻往後退了一步,並轉過頭去。
他想干什麼?要看她頭上的傷嗎?這還不是拜他所賜!
看到染飛煙的回避,銀嘯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愚蠢,他一直就想要去關心,可人家卻不領情!
他氣憤地收回了手,冷哼了一聲。
染飛煙就趁著這個時候,蹲子拾起自己丟在地上的那些已經不能再給她任何溫暖的衣服穿在身上,這樣看來,她是不能穿上小芳去找的衣服了。
「小姐啊……」小芳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所有的話都被咽了下去。怎麼回這樣啊?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太子殿下怎麼就這麼快回來了?竹韻不是說王上有急事找太子殿下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了?要知道太子殿下剛出門不足一個時辰啊!
銀嘯看著息自己疼愛入骨的人兒一件一件拾起那些薄薄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心髒不肥控制地一陣陣抽痛著,而且,胸口仿佛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面一般,讓他呼吸都變得好困難,那麼薄的衣服,她怎麼能夠御寒啊?!
「這些衣服拿出來不打算穿嗎?!」銀嘯找了個理由,生硬地開口。
染飛煙手里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那是主子穿的衣服,我只是個宮女。」
銀嘯頓時全身一僵,隨即冷哼一聲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小芳,馬上把房間所有的衣服全拿到院子里去!」
這句話話讓小芳和染飛煙都很意外,把這些衣服拿出去,到底想做什麼?!
但是那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沒有誰敢不听!
小芳立即站了起來,把剛才翻出來的衣服抱到了院子里,可是,放在哪里呢?!
正在這時,銀嘯回過頭說——
「直接放在地上!」
放地上?衣服放地上干什麼?雖然有著很多疑惑,但是小芳還是很心地吧那些華麗的衣服全丟放在了地上。
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小芳終算把衣服都抱了出去,包括所有衣櫃里的。
看著院子中那些堆積如小山一樣衣服,染飛煙和小芳全對望了一眼,這個時候,只見銀嘯走了出來,朝那堆衣服走去,而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個火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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