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林碧玉坐在床邊,為錢藺蘭擦拭傷口。
「嘶……」錢藺蘭眉尖微攏,咬住下唇,眼里露出一抹凶光,「該死的風無雙,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昨日她收到家兄的急信,說他帶領的海商船剛過畢柳灣便被海盜襲擊,整艘船的貨物被洗劫一空不說,船員還死傷無數,連他自己都受了重傷。
一問緣由之下才明白,原來是鳳家的海隊接到蘭陵王的千里飛鴿傳信,通知所有東海附近的鳳家船隊不許援助掛有錢家大旗的商船,才致使他們的商隊遭到如此的打擊。
他百思不得其解,忙寫信詢問自己的妹夫,為何鳳家會忽然做出這個決定,細問之下才知,原來竟是自家妹子得罪了蘭陵王妃,才致使蘭陵王一怒之下撤銷了對自己商船的護衛。
他氣急敗壞,寫信將自己痛罵了一頓,並嚴令她必須向蘭陵王妃道歉,以求得蘭陵王的諒解。
錢藺蘭自小心氣高傲,夫君為當朝丞相,自己又貴為一品誥命,便眼高于頂,平日里都是仰頭走路,如今要她低頭認錯,她咽不下這口氣。
憋了一肚子火,就想往風無雙的身上撒,誰知卻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害的她顏面盡失,又傷了身子。
一想到這里,她頓時蔫了下去,神情頹然地靠在床頭。
「還有那個鳳清歌!」見到母親這個樣子,林碧玉也是恨得切齒錐心,「他們都不得好死!」
「可是……」錢藺蘭氣過了也後悔,「我們畢竟斗不過蘭陵王,鳳家盤踞東海,海隊十分的強大,連皇上都畏懼他們三分,我們這些婦孺又能耐何他麼!」
林碧玉聞言,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娘親說的對,風無雙如今聲名遠播,蘭陵王又威震四海,爹自然不敢與之對敵,單靠她們娘倆兒,根本斗不過他們。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時,有僕人在外稟告。
「夫人,有客到。」
錢藺蘭看了一眼林碧玉,「這個時候會是誰?」
老爺剛上朝,這會兒恐怕還在與皇上議事,會是誰在這個時候來找老爺?
「夫人,他說是來找夫人您的!」
「我!」錢藺蘭看了林碧玉一眼,「你去看看是誰?」
「嗯!」
林碧玉起身,打開門一看,登時一驚。
花非花搖著折扇正站在那僕從的身後,一臉的笑意。
「是你!」林碧玉咬牙,拔下頭暫發簪便朝他刺去,「你這個該死的,還敢來!」
花非花一攏折扇,閃身躲開她的那一簪,「林小姐,本殿下是來解釋的!我們之間有誤會!」
「沒有誤會,花非花,我恨你!」林碧玉不甘心又朝他刺去。
「林小姐,我們真正的敵人是風無雙和鳳清歌!」
花非花一拳掃開要上前幫助的僕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了懷里。
「本殿下來這里是和解,不是來找你麻煩,希望你清醒點!」花非花用力一捏她的手腕,她手中的發簪便落地。
「花非花,我恨你!」她咬牙。
「可是我卻很懷念你那天的味道……」他湊近她耳邊,深吸了口氣,「嗯,真香……」
「流氓!」林碧玉咬牙痛哭,她的身子被這個男人毀了清白,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為自己報仇,這種痛苦令她痛不欲生。
她低頭咬住他的手腕。
「該死的!」花非花一把推開她,「瘋女人!」
竟然咬他!
「哼,咬你算輕的!」林碧玉擦去嘴角的血痕。
「夠了!」錢藺蘭拄著拐杖從屋里走了出來,「碧玉,過來!」
「娘!」林碧玉不甘心。
「過來!」錢藺蘭又喊了聲,林碧玉才不甘心地走了過去。
錢藺蘭屏退僕人後,便轉身問道,「花殿下,不知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花非花看了下手,傷口並不深,他抖了抖衣裳,揚眉嘲弄一笑,「本殿下好意前來,想幫你們一把,誰知你女兒竟然這般的不知好歹……」
「竟然咬我!」
「你活該!」林碧玉唾了他一口。
「碧玉!「錢藺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轉頭道,「花殿下,你且說說吧,你要如何幫我們!」
「娘,你還信他啊,就是他讓我們這麼慘,讓你女兒我這般的慘!」林碧玉說著又痛哭了起來。
自從她被迷、奸的事兒傳開後,那些平日里與自己交往甚密的千金小姐們或躲開了自己,或用很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如今的她聲名狼藉,正妻的位置是別指望了,估計連嫁人都難。
「好了,進去!」錢藺蘭冷下臉命令她,林碧玉看著母親那堅決的眼神,最後只好進了屋。
「花殿下,你可以說了!」
花非花這才一笑道,「還是夫人你懂得道理,其實本殿下只是想告訴你,那天的事,連同本殿下都被人一起陷害,本殿下也是受害者!」
「你們若想報仇,本殿下可以為你們提供機會,只需你們幫本殿下一個忙!」
錢藺蘭早就對風無雙恨之入骨,她眯眼想了會兒,「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明日我約了風無雙,你們便趁著她來找我的時候,進宮去將這個東西給朱雀公主……」他從懷里取出一瓶藥,「你只要將這瓶藥里的粉末倒在她的衣裙上,便可!」
錢藺蘭接過藥瓶,問道,「只要灑到她的衣裙上就可以了?」
「是,其他的事兒,你們什麼也不用做,就交給我!」花非花一展折扇,轉身離去,「到時候,你們會看到你們想要的結果!」
錢藺蘭看著手中的藥瓶,沉思,身後響起了林碧玉的聲音。
「娘,你真的信那個男人?」
「不信能如何,如今只有他和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你爹是指望不上,難得他也想除了風無雙,我們為何不借用他的手來達成我們的目的!」
「再說了,這瓶藥是他給的,我們大可將一切責任都歸咎他。」
「也是……」林碧玉眯眼,當初千藍月和千嵐雲那兩個賤人想誣陷自己,將自己的手帕偷了去,放在秦倩秋的馬車里,若不是自己早就防了她們一手將手帕調換了,將一切責任都推到她們的身上,自己如今恐怕早就如她們一般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