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片潔白晶瑩,調皮的落在大地上,落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庭院里,屋頂上。
林夕晚照例坐在窗前看著外面,屋子里面暖暖的,桌上放著一杯熱乎乎的女乃茶,和幾份甜點。
「小姐,你懷孕也八個月,可是看起來肚子好大呢,是不是雙胞胎啊。」王媽看著林夕晚的小月復開口。
林夕晚幸福的帶著笑,輕撫著小月復,「我怎麼會知道啊,不過確實蠻大的,說不定是被王媽喂的。」
王媽一听哈哈大笑,心里也很美,「這樣最好,小少爺出來一定是白白胖胖的。」
「但願吧!」白白胖胖,林夕晚看著窗外洋洋灑灑的雪花,俏顏帶著醉人的光輝,好似真的看見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圭女圭走過來。
那時候她會告訴他,關于他的爸爸。而且會好好的教育他,以後做一個像他一樣出色的男人。
夜色漸濃,林夕晚也有點困了,王媽扶著林夕晚去休息。
正月的氣溫很低,帶著刺骨的寒冷,夜晚更是厲害。
但是就在這個寧靜的小鎮,在夜色的掩映下,三條敏捷的身影急速的跑動。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三個人影在林家門前停住,看著高高的院牆,三人身手敏捷的翻了過去。
王媽和張伯大了聲招呼也去休息了,整個林家只剩下張伯還在外面拿著掃把掃雪。
牆角幾聲細微的聲音,讓他疑惑的拿著掃把走過去查看,可是當看到幾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後,他蒼老的身軀立馬站的筆直。
「誰,給我出來,偷東西偷到這里來了?」這麼晚了,如果不是來偷東西的還能是什麼啊。
可是下一瞬間,還沒有等他走進,就被人在後頸重重的錘了一下,他略微彎曲的蒼老身軀倒在了雪地上。
剛躺下的王媽還沒有等著熄燈,就听見外面張伯的大叫,急忙套上一件外套走了出來,走出客廳,站在外面環視四周,沒有看見張博的身影,不由得有點急了。
「老張,你去哪里了?出了什麼事啊?老張,老張!」
真是的,大晚上的小姐還在睡覺,那麼大的聲音還不會把小姐吵醒啊。
這會看看吧,人都不見了。
但是她面前的是什麼?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夜色的掩映下,發著陰森森的光,外面白雪飄揚,雪色下隱約看見一雙冷冽的雙眼。
「喝——你,你,你是誰啊?怎麼進來的。」張媽嚇的差點跳起來,伸手撫上胸口大口的喘氣。
那個人沒有說話,但是手中的刀子卻白花花的刺眼。
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到鬧鐘,王媽急忙轉身跑進屋,邊跑還邊喊。
「小姐,小姐,快醒醒,有壞人來了,小姐,唔……」
話沒有喊完,就噤聲了,王媽恐懼的瞪大了雙眼身子慢慢的軟了下去。
「快點。」她們的伸手很好,本來接著大雪的掩護,會悄無聲息的潛入的,但是誰知道牆壁下面會堆放著一些干柴呢,就算是鳥落上去也會有點聲響吧,該死的。
後面兩個人直接越過王媽的身體,搜尋著林夕晚的臥室。
睡夢中的林夕晚總感覺心跳的好快,好像要蹦出來一樣,懷孕後她總是覺得全身軟軟的,但是卻睡眠很淺,早在張伯在院子里面大喊的時候自己就醒了。
然後起身穿衣服,就听見王媽的大喊聲,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卻知道來人一定是沖著自己來的,現在她還有著身孕,保護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必須的,否則真的要一尸兩命了。
透過門縫,看見來人打趴了王媽,但是卻沒有血,也明白他們根本就不會殺人,急忙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腳上還穿著拖鞋,跑起來很是不方便,再加上挺著一個大肚子,更是舉步維艱。
跑到門邊,看見旁邊一個黑影,走過去,一看居然是張伯。
林夕晚大驚失色,急忙蹲去喊,「張伯,張伯,醒醒,張伯,你怎麼了,醒醒啊張伯。」
本來張伯是個男人,雖然受到了重擊,是要昏迷很久的,可是現在是冬天,外面很冷,再加上現在還在下雪,雪花落在臉上那種冰涼的觸感,悠悠的醒了過來。
看見自己小姐這樣衣不得體的樣子,腳上還穿著拖鞋,急忙爬起來攙著林夕晚打開門把她推了出去。
「小姐,快跑,他們是沖著你來的,你現在去馬路上,哪里有一家燒烤店,我和里面的老人認識,你趕緊過去,這里我攔著。」
三個人沒有在屋子里面搜著人,跑了出來,看見門邊的兩個黑影,沖了過來。
張伯也顧不得了,關上門對著門外大吼,「小姐,快走,快走啊。」然後擋在門前沒看著三個人,一副視死如歸,「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小姐的,有本事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好吧,現在是在拍武俠劇。
「老東西,讓開,否則殺了你。」
張伯愣了,居然是女人。
「好啊,同樣都是女人,我們小姐還懷著孩子,你們居然下黑手,難道就不怕天譴嗎?」
什麼是天譴她們不知道,但是知道凌遲,那種最深的恐懼讓她們顧不得自己的目標是怎麼樣的女人,上面交給自己的任務必須要完成,否則死的就是自己了。
當明晃晃的刀子插進肚子里面的時候,張伯想大喊,讓小姐快點跑,但是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麼急著找死。」黑衣女子抽出刀子,看著倒下的老人,冷冷的說道。
「米歇爾,老板說不要殺人的。」其中一個同伴不贊同的看著她。
米歇爾模了模刀子上的血跡,滿不在乎的口吻,「不殺她,受懲罰的就是我們,難道你們想嘗試一下凌遲的滋味嗎?」
那個人沒有說話,三個人打開門,左右看看,只有左邊的一條路上有一排腳印,隨後追了過去。
張伯感覺到小月復的血在緩緩流出,但是大眼卻帶著不甘。
他還沒有告訴小姐老爺很愛她,還沒有告訴小姐他一直想看著小少爺的出生,還沒有看到小姐幸福,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只希望小姐能逃掉這次的厄運,他死也死的值得了。
渾濁的大眼緩緩的合上,感覺冰涼的雪花落在身上,慢慢抽走全身的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