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倦很暴怒,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好好女人的樣子,輕言笑道︰「連老天都在幫王爺呢。」
嗯,沒錯,老天一定是瞎了眼了。
滄瀾宇握住她的手,溫柔的笑︰「再也不會有人阻礙本王娶你了,春歌,我們明日就完婚。」
花小倦的手抖動了一下,嘴角抽搐了起來。
這麼快!你趕著洞房啊!
……
的確就是趕著洞房啊!
蹙眉,花小倦疑惑的問︰「王爺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滄瀾宇點頭︰「本王已經等不及了,這就娶你過門。本王去打點打點,今夜本王就不陪你了。等明天丫鬟們為你船上嫁衣,從此後,你便是本王唯一的王妃了。」
惹眼的桃花眼挑起笑意,陽光下那張俊美的容顏,讓花小倦的心跳停了半拍。
花小倦點點頭,笑容滿面,嬌羞的送他離開︰「王爺您忙吧,奴家,奴家會安分的等著。」
心里,花小倦卻對這一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這場成親荒誕而又不真實,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一定是。
滄瀾宇起身滿意的離開了,走到一半又回過身來道︰「听說你那個孿生姐姐光顧過王府?」
花小倦的心提了起來,緊張的咽口水︰「那個,王爺這事兒和我真的沒有關系,我姐姐她怕是知道我在王府,以為我被囚禁了,事實上昨天的時候我已經休書給她說明一切了。」
滄瀾宇意味深長的勾勾唇角,點點頭道︰「這就好,你都要成為本王的王妃了,你姐姐對本王若是有什麼誤會,那可不太好。」
花小倦頷首︰「是。」
「還有,你最近氣色看起來非常好。」
滄瀾宇轉身離開,花小倦抽搐著模著自己的臉。
天天都擦珍珠粉……而且還是死貴死貴的珍珠粉,不好才怪!
在房間里度著步子,花小倦仔細的分析到底是哪個混蛋出去散播謠言。
滄瀾宇?雖然他是流氓變態無恥下流,不過有一點她得承認,他如果想以這種方式退婚,絕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散播謠言。
雲初?除非他腦袋被門縫給夾著了才會自找麻煩,去散播這種毫無營養對他沒有什麼好處的額謠言。
那剩下還能有誰與她這麼深仇大恨。
想過來想過去,唯一剩下的只有花小容了。
「這女人怕是幽閉期過了,皮癢癢了。老娘必須得快點回去才是。」
早在這里天花小倦就想到了證實身份的辦法。她身上的鳳翎是一大證據,再者還可以滴血驗親嘛。于是乎,只等著嫁人的時機到了。
而這個時機,來的太過于凶猛,凶猛到花小倦疑心越來越重。
第二日清晨————————
「王妃您真美。」
「是啊是啊,王妃簡直就像是天仙下凡啊。」
花小倦抬眼望進銅鏡里的自己,紅色的喜服披在身上,鳳頭簪別在雲髻間,紅唇黛目,傾國傾城,這樣子,真真美極了。
「自古美人多薄幸啊。」抹一把臉,花小倦不無感嘆的說道。
丫鬟听了,連忙道︰「王妃莫要這麼說啊,咱王爺是人中龍鳳,一定會對王妃您好的。」
花小倦在心里直搖頭。那流氓能有什麼好的,而且不管他有什麼好的,她都不要。
她有許多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陪他玩。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累,吉時到了再進來。」
丫鬟們面面相窺,服了服身離開了。
花小倦等人一走,急忙從凳子上起來,翻身上床把藏好的珍珠粉揣在懷里,嘟囔道︰「雖然別的東西是不能拿,但這個可是我自己辛苦勞動得來的成果,必須拿著。」
有些百無聊賴的倒在床上,花小倦心里越想越別扭。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了,想不起來了,努力去想卻越努力越想不起來。就這樣,不一會兒外面便傳來媒婆的聲音。
「吉時已到。」
花小倦蹭的從床上竄起來,急急忙忙的蓋上蓋頭。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是有機會在路上逃跑的。自殘這種事情不太適合她,所以她決定來點更狠的,那就是——直接逃回將軍府,然後再告訴滄瀾宇一切,氣死他。
這樣的如意算盤打好,花小倦打開門,外面站著的卻是寧寧。
花小倦錯愕︰「不該是媒婆嗎?」
寧寧沒有回答她的話,微微一笑道︰「王妃,該拜堂了。」
花小倦愕然,拜堂?
「拜堂?!」
不需要游街嗎?不是新郎帶著新娘從這里游半個帝都再回來拜堂嗎?
寧寧一臉鎮定的微笑著解釋︰「自然是拜堂,王爺正等著王妃呢。拜堂以後,要去覲見皇上的。」
花小倦的心突突的跳著,被寧寧牽著走向傳說中的喜堂,每走一步都覺得是煎熬。
拜堂麼……在她的印象中,拜堂是過分隆重的事情。在古代,拜堂之後就算是成親了。她一開始的表演中,沒有帶這一部分的戲哇。
走了一會兒,寧寧停了下來,花小倦透過朦朧的蓋頭看見一身紅色喜服的滄瀾宇。
桃花飛舞,薔薇花裝點的長廊盡在眼前,他就站在離自己不遠處,對自己伸出手。
花小倦听到他說︰「來,我帶你走最後一程。」
花小倦把手伸過去,任由他牽著。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穿過長廊,就是拜堂的地方了。心中的惶恐越來越大,而大腦也越來越清明了。
她想起那個下午,他說︰本王不會這麼輕易解除婚約。」
她想起他是這個滄瀾最厲害的小王爺。
她也記得了皇上對他寵愛倍加,如果他要成親,皇上一定會親自主持婚禮。如何能……這般草率。
「你準備好了嗎?我的王妃。」滄瀾宇在薔薇花的盡頭停了下來,勾起桃花水眸微笑著問。
花小倦停下來,一把摘掉自己的蓋頭,怒目而視。
「不,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