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渾身的血液溫度霎時都降到了冰點!
她甚至能听得到血液在結冰的聲音……
安瀾臉上殘余的血色,一分一分的粉碎干淨,再不留半點,如雪般的蒼白,一雙黑瞳中流轉的冷光也如同灰燼里的火星,黯滅了下來。
她突然間很想笑。
真的是可笑至極。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有得選擇麼?這個男人給出的兩個選擇,只要是腦袋沒壞掉的人都知道怎麼選擇吧?軟刀子遠比硬刀子要可怕得多。
如果已經注定了自己逃不開被迫學習當第二個人的命運,與其讓自己難過,還不如讓自己好過一些,不是麼?
至少那樣,還能保住自己的身體,不會被繼續污穢……也只有先保全住自己,她才有余力去考慮未來的逃跑……
「一。我選一。」
在絕對的殘酷現實面前,安瀾冷冷的自嘲一笑,听見自己悲哀的聲音飄出了唇瓣,蒼白而無力。
恍惚中,她還听到了自尊心與堅持所發出的清晰的,宛若玻璃一樣的清脆碎裂聲……
嘖,這女人……賀蘭御輕而易舉的就明了她的情緒,眸子冷冽的輕輕眯了眯,鬼使神差的出聲提醒她︰「女人,過剛易折!」
在他看來,她倔強的一味的與他硬踫硬,勇氣可嘉,但愚不可及。
比起目前孤身一人陷落他手的她,無論是背景還是勢力財富,他們之間,只能用四個字來概括︰天壤之別。
她足夠聰明冷靜,就是不太會隨機應變。
比起與他硬踫硬,她先服軟來麻痹他,利用他的大意來實行逃之夭夭計劃,不是更好麼……
等等,見鬼了,他剛剛在想什麼?
又做了什麼?
他居然……在教導她怎麼學會在他手底下生存,並且為未來的逃跑奠定基礎?!
賀蘭御猛然清醒過來,當場暗暗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難以相信自己剛剛荒謬至極的想法與舉動——他這到底是發了什麼瘋,這是他第幾次行為月兌軌了?
什麼時候開始,他被她影響到了這種程度!
——過剛易折!
這句話,听得安瀾猶如雷劈!
就好像在黑暗之中,一道閃電照亮了她迷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