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久不見。」煙畫燼含笑,看著女子,給她恭敬的行了個大禮,一副乖巧的模樣。
「你,你怎麼會找來這里的?」驚恐的看著煙畫燼,女子急忙的想要往那男子的身後躲著,好似見了什麼鬼魅似的。
「當然是經過那個男人的方式問道的,要知道,在這煙家之中,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攔得住我。」煙畫燼還是在笑著,只是當看到了她身後的男人之後,眼底劃過一絲狠厲。
果然的,想遍了家族的人,都不曾見過。
「你來這里有什麼事情?」不滿的問著煙畫燼,這女子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眼里的後怕之意明顯。
時間真的會讓人改變,不只是月如變了,甚至連這個女人也變了。當年明明一副愛女心切的模樣,可是現在,卻連月如的一字一句都不願意提起來。
好似將她忘了似的。
這個女人,曾經煙家最為尊貴的人,月如的親生母親,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枷鎖。因為有她的存在,月如做任何事情都要被束縛著,要被這個女人威脅著。
月如是她用來束縛他的工具,如今也是。可是自己卻無可奈何,只能對她恭敬。隨著歲月的流逝,這女人的臉上也已經略顯蒼老了些。和月如有著五分相似的臉,是他唯一看的過的。然而,卻比月如多了心計,少了善良。
此刻,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身邊,儼然一副不想認識他的樣子。
不過,就算是如此,該做的事情也還是要做。這般想著,煙畫燼從懷中拿出了一張銀票︰「這是之前說過的,雖然你並沒有幫我照顧月如,但是夫人您是月如的母親,我自然該孝順。
當然,在桃林之中您是用不到了,不過我想,很快會用得到的。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但是我希望最好不要讓月如看到,否則見到自己最在乎的母親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會傷心的。讓她傷心的後果是什麼,我想夫人比我要清楚的多。」
依舊含笑,煙畫燼說完之後,將銀票扔在了她的身邊。
轉身不再留戀的離開。
「走吧,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用錢來買我的女兒,還說什麼是為了她好,你根本就是個魔鬼,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這里。」
看著煙畫燼離開沒有回來的意思,女子朝著煙畫燼的背影吼道,而後嚎啕大哭了起來。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太無能了。
當年為了鞏固地位所以將月如送了出去,如今又是為了她自己將月如陷到如此境地。每次看到這個男人無條件的為了月如好,都是一種刺激,讓她無法直視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
為了愛人,為了自己•••
離開了這里後,煙畫燼將手中之前準備好的簪子扔到了寒潭之中,冷眼看著簪子沉入湖底,這簪子,她不配。
竟然在月如不在的時候,和別的男人有了苟且之事,難道就不怕月如知道了會傷心嗎?
「公子,您出來了?太好了,咱們去鳳凰•••」話沒說完,男子便停住了。驚恐的看著抵在自己脖子處的匕首乖乖閉嘴了。
這個男人他又受了什麼刺激?明明之前還很開心的進去。
「鳳凰居的事情你自己處理,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記得,如果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殺了你。」︰冷漠的話語,狠厲的眼神,一切都昭示了這個男人的本性。
霜林很識相的閉了嘴巴,而後跑開了。在這種時候主子還沒殺了他,大概是真的需要感謝這次來京城他身邊沒有帶著別人吧?
否則的話,現在自己的人頭怕是早已經落地。
整個邊關的人都知道,煙畫燼將軍樣貌俊美,好似潘安,但是卻心狠手辣,若是有什麼戳到了他的逆鱗,那麼便是殺戮。
而他的面前,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錯誤。
為了這種事情死的人,已經數不清楚了,從開始為伙伴們制造墳墓,到後來的只是抬出去扔了,霜林清楚的感覺到了麻木。
也只盼著自己可以活到主子能夠得償所願的一天。
笨的人知道,煙畫燼生性狠毒。但是聰明的跟在他身邊的人卻明白,這個人的一切都是源于一個求而不得的女人罷了。
霜林跑開後,煙畫燼嘆了口氣,看著即將落下的太陽,眼底劃過一絲悲戚之色。轉身,朝著之前剛剛出去過的長老祠堂走去。
比起看起來偽善的人,有些時候,他倒是對那個狠心的男人更加欣賞,這種時候,大概也只有他能夠為自己解惑了。
至少要在月如回來之前,將一切都弄清楚,否則的話,只會讓月如平添傷心罷了。
想著,煙畫燼的步伐更加快了些。
有些人畢生只會為了一個人而努力,一如有些人,可以很自然的享受一切。
天色漸黑,煙月如坐在草墊子上,沒有一點點的時間觀念,只能靜靜的呆在這里,周圍黑洞洞的讓她心慌。
沒有聲音,甚至連老鼠都沒有。
陰暗的房間內,潮濕的氣味更顯得這屋子中冷清了許些。
這里,是關押煙家重要犯人的地方吧?等日後有了機會,一定要將這里重新安裝上窗戶,免得日後再進來的時候會遭罪。
她厭惡黑色,因為黑色之中,看不到光芒,也看不到屬于她的希望,只能迎接著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死亡,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