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船里的情無心與站在普通小舟上的萬俟輕言,一人身穿白衣一人身穿紅衣,一人戴著面紗一人打扮獨特,一人擁有聲樂皇後之稱一人能夠奏出讓整個湖畔的听眾痴迷的聲音,兩人心心相惜,同時露出眩目的笑容。
「我家小姐喜歡安靜,姑娘還有這麼多客人,只怕我們家小姐不太方便拜訪姑娘。」青蓮淡淡地說道。
「這個好辦,奴婢立即遣走所有的客人,讓兩位小姐可以暢所欲言。」情無心的婢女微笑道。
「你能做主嗎?」青蓮繼續說道︰「莫要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砸了你家小姐的招牌。」
「我家小姐經常告訴奴婢,此生難得尋覓一知已。在小姐眼里,現在沒有誰比貴主更加重要。」婢女笑道。
雖然一直是青蓮和情無心的婢女交談,但是兩位當事人早就通過相匯的眼神說了千言萬語。
萬俟輕言揮手制止青蓮繼續刁難對方,撩了撩被風吹亂的碎發,淡笑道︰「那麼輕言就叨擾了。」
當萬俟輕言踏上花船後,情無心的婢女果然說到做到,立即與另外那名婢女遣走了所有的客人。無論這些客人有沒有回答出他們的問題,此時全部變成落水的鴨子。男人們敢怒不敢言,更何況此事因為另外一個美人而起。雖然他們也好奇兩位大美人能夠有什麼樣的情誼交談,但是沒有人膽敢強行留在這里。
情無心的花船是整個湖畔最大的花船。據說這艘船來歷不小,只有情無心才有資格成為它的主人。
三年前,情無心十四歲。當時四大帝國的官員帶著才子們來鳳永帝國舉行才子辯論賽。大賽結束後,四國的官員和才子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打算到京城有名的清幽湖游玩兩日。正是這一日,情無心第一次登船迎客。
那時候,湖幽湖畔有三大藝伎。一人擅長舞藝,一人擅長琴藝,還有一人擅長棋藝。
情無心初生牛犢不怕虎,同時挑戰三大藝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正是這一戰,無數人為她痴狂。
四大帝國的高官和才子想盡辦法討好她,就想把她娶回家做小妾或者填房。情無心對他們提出的誘惑條件無動于衷,甚至不顧那些高官的臉面,當場羞辱了他們,使得再也沒有人提起類似的事情。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有風度。某些人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計劃霸王硬上勾的人並不少。
當時的高官之中有一位德行兼備的大儒,他寫了一首詩贊美情無心,並且帶著弟子在她的花船上听了一個月的琴。正是這個月,眾人被情無心的氣節折服。此事後,四國聯合建造了這艘花船。
一旦踏上這艘花船,任何人不得強迫情無心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這艘船給了她保護自己的力量和權利。
花船里的擺設十分優雅,確實是一個聚集文人才子談論詩詞歌賦的地方。萬俟輕言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抿了一口情無心的婢女送過來的香茶。八婢很好奇傳說中的花船之王是什麼模樣,有些放肆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情無心觀察著九人的反應,發現八婢完全沒有官家奴才的卑微模樣,反而很有自己的主見。
她沒有因為八婢的無理生氣,反而露出欣賞的神色。她身後的兩婢也覺得有趣,拉著八婢去了另外一個房間說話。
「大姐,大姐救我。」施士朗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萬俟輕言扯了扯嘴角,掀開簾子看向聲音的出處,只見施士朗懸浮在湖面上朝花船這里不停地招手。
「無心姑娘,那男子是我的……朋友,能不能送他上岸?」萬俟輕言微笑道。
「這是小事。其實那位公子頗有才華,原本也答對了我們的問題,只是與其他才子起了爭執,才會被墨香踢下去。」情無心優雅地說道。
不一會兒,墨香帶著施士朗和八王爺宮耀柯走了進來。情無心沒有詢問緣由,讓墨香先下去。
兩人看見情無心和萬俟輕言,不等施士朗先說話,宮耀柯率先跑了過來。
「好皇嫂,你過來玩也不找我,真是太沒義氣了。」宮耀柯不滿地說道。
「小八,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來清幽湖游水。如果早知道,我就讓你引路了。」萬俟輕言促狹地笑道︰「你的愛好真奇怪,天氣又不熱,你偏要去水里玩,難道你有獨特的嗜好?」
「四嫂你就別諷刺我了,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看見我被墨香姑娘踢下去的情景。」宮耀柯苦笑道。
「原來小姐竟是睿王妃,無心真是無理,向王妃請罪。」情無心說是請罪,但是完全沒有行禮的意思。
原本正在擦拭頭發的施士朗听見宮耀柯的稱呼時也停下了動作。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萬俟輕言,表情奇怪。
萬俟輕言淡淡地看著情無心,撇嘴說道︰「無心姑娘不用挖苦,我找你是因為我欣賞你,而不是專程跑到你的花船上炫耀我的身份。」
宮耀柯看著臉色不對勁的萬俟輕言,知道自己惹了大禍,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施士朗走過來,坐在萬俟輕言的身邊。
「原來大姐還有這樣的身份,難道最近的傳言都是真的?」施士朗說道︰「青幫真正的主人是睿王。」
「放屁。」萬俟輕言狠狠地拍了一掌,只見桌面上的茶杯變成碎片,然而茶水準確無誤地進入她的嘴里。「姑女乃女乃已經給了那個臭男人一紙休書,從此他與我各不相干,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噗!宮耀柯嘴里的茶水噴向對面的施士朗,施士朗眯著眼楮,滿臉的陰沉之色。情無心驚訝地看著萬俟輕言,突然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休書!霸道無理的睿王爺居然被自己的王妃休了,這是無心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正在隔壁房間交談的婢女們听見這邊激烈的動勁,匆匆地趕了過來。結果,她們看見了無法相信的一幕。
她們……她們那個總是保持著優雅形象的仙子小姐居然抱著肚子笑得毫無形象。天啊!這是惡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