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輕言的八婢和情無心的雙婢紛紛從隔壁探出腦袋,幾人看見笑得前俯後仰的情無心面露詫異的神色。
青蓮和青芙分別走向宮耀柯和施士朗,請兩人去隔壁喝茶,把空間留給萬俟輕言和情無心。
萬俟輕言與情無心迎面而坐,兩人都在打量對方。情無心摘下面紗,露出一張嬌女敕的小臉。
「小姐對無心的容顏還算滿意嗎?」情無心為萬俟輕言再斟一杯茶,語氣溫柔地說道。
「本小姐對你的人更加滿意。」萬俟輕言淡淡地說道︰「無心姑娘有沒有想過離開這片清幽湖?」
「無心從小被當成藝伶培養,離開這片湖又能去哪里呢?」情無心搖頭笑道︰「這張臉就是禍害。」
「只要你跟著我走,我保你此生安全無憂。」萬俟輕言自信地說道︰「還能過你想過的日子。」
「小姐知道無心想過什麼日子?」情無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無心願聞其詳。」
「你拒絕了三十幾個男人,難道不是因為你並不在乎這些情情愛愛嗎?」萬俟輕言說道︰「女人的青春如同綻放的花朵,總有消逝的時候。怎麼樣?希望你想清楚,不要做出令自己後悔的決定。」
情無心深深地看著萬俟輕言,後者銳利地迎向她,眼里閃過勢在必得的決心。她釋然一笑,微微嘆息。
萬俟輕言知道情無心的意思。她的心很大,並不甘心成為普通的藝妓。然而她又不懂岸上的生存方式,所以一直很猶豫。整日沉迷于情愛之中只是假相,其實她只是想要麻痹自己,還要提醒自己身份的問題。
如今萬俟輕言讓她明白自己只有一條道路可以選擇,她除了覺得解月兌外,還有一種欣喜的釋放感。
情無心沒有考慮多久,很快就給了萬俟輕言準確的答復。從今天開始,情無心從清幽湖畔徹底地消失。
一直關注情無心花船的人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情無心花船上的花魁旗正在緩緩地降落。
從船里傳出一首聞所未聞的優美曲子。曲子由兩人合奏,眾人听得出來,其中一個聲音是情無心奏出的琴聲,另外一個是剛才那位姑娘奏出的仙曲。
曲子持續了許久,一直在清幽湖畔的上空久久回響,引起許多人朝這里尋覓過來。
「與情無心合奏的姑娘到底是誰?」岸邊聚集了幾百個人,把湖畔團團圍住。
「你不知道嗎?她就是青幫的幫主。」知情人神秘地說道︰「據說是睿王的情人哦!」
「她就是青幫的幫主?沒有想到青幫的幫主如此年輕漂亮,早知道我們都加入青幫了。」
「青幫不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地方。听說原本加入青幫的人又有許多被淘汰出來,那里要求的條件比御林軍還要苛刻。」
「楊尚書的公子看上了八婢中的一人,原本打著近水樓台的主意想要加入青幫,結果被青幫的人打得半身不遂。」
「得了,我們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了。咦?情無心上岸了,這是怎麼回事?」
「船里的藝伶一生不得離開湖面,連死都要死在湖里,這是清幽湖藝伶的規矩。想要打破這個規矩,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嫁人生子。」
「那位是八王爺吧?听說八王爺對情無心痴心一片,經常徘徊在清幽湖,難道他終于抱得美人歸?」
……
這日,清幽湖發生的故事流傳開來。人們知道一位與情無心勢均力敵的女子神秘地出現,還帶著情無心上了岸。情無心燒了花魁船,徹底地告別了自己的藝伶生活。
同時,青幫多了一位負責情報網的副幫主。情無心與葉青竹都是副幫主,一人管幫務,一人管情報。
情無心常年與各國官員打交道,認識的人不少,了解他們的喜好,想要安排眼線進入他們的官邸十分容易。
自從情無心加入青幫後,宮耀柯整日留在青幫的總壇。萬俟輕言知道情無心懂得把握分寸,所以沒有理會。
時間匆匆流逝,終于等到萬俟輕言驗收施士朗成績的時候。一個月之期十分短暫,青幫舉行了大型考試。
原本都是文盲,現在好歹能夠認識自己的名字。施士朗的教育是成功的,而且也達到了萬俟輕言的要求。
所有沒有達到要求的成員全部退出幫派,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的幫主沒有開玩笑。
青幫不需要不認識字的人。不過那個年代又有幾個人認識文字?在他們眼里,書生簡直就是高貴的存在。
正在這個時候,萬俟輕風找到了她。萬俟輕風找到她的原因令她驚訝,因為他帶來了尉遲應心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他?」每次去找尉遲應心都經過仔細地易容,難道她的易容術那麼失敗嗎?
「我不是說過嗎?你有一雙獨一無二的眼楮。」萬俟輕風笑道︰「我親眼看見你進入藥房找尉遲應心。」
「我的眼楮有什麼不對嗎?」古代的鏡子太模糊,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樣。
「你的眼眸墨中帶藍,只要有心觀察,就能夠找到你的人。」萬俟輕風說道︰「尉遲應心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你不用擔心。找他的人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而且與尉遲應心本來就是舊識。」
「那麼你應該知道找他的人是誰了?他們是哪個組織的人?」萬俟輕言總是忘不掉自己的第一次失敗記錄。
「他們是一個新興組織。雖然是新幫派,其實暗中潛藏了許多年,只是最近三年才開始活躍起來。」萬俟輕風打量著青幫總壇的布局,沉吟道︰「你應該還需要一名機關大師。青幫怎麼可以是任何人都能踏入的地方?」
「那個組織叫什麼名字?我要怎麼找到他們?」如果有機會的話,她要與他們熱情地打一下招呼。
「只要青幫的實力足夠與他抗衡,我會告訴你。」萬俟輕風說道︰「我這次還有其他事情找你。」
「好。你告訴我尉遲應心的消息,我替你做一件事情,誰也不欠誰的。」萬俟輕言淡道︰「莫拿兄長的派頭壓我,我不吃這套。既然你也知道我並不是萬俟家的孩子,以後就不要理會我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