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只剩下太後和宮耀樹,其他人全部退下去了,包括萬俟輕風和華貴妃。
太後抓住宮耀樹的手臂,眼神陰狠,沒有發現長長的指甲抓破了皇帝的皮膚。宮耀樹悶吭一聲,直冒冷汗。
「母後,你不要這樣激動,你剛醒過來,身體經不起刺激。」宮耀樹輕輕地拍了一下太後的手背說道。
「宮耀桐那個賤種知道他娘的死與哀家有關,還強灌哀家喝下毒藥。」太後激動地說道︰「皇兒,不能留下他,否則他會殺了哀家的。」
「母後放心,朕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你。」宮耀樹安撫地說道︰「朕把身邊最得力的暗衛派過來保護你。」
「我不要暗衛。」太後吼道︰「那些沒用的東西保護不了哀家。算了,你也不心疼哀家,哀家想辦法。」
「母後,朕會警告四弟,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朕也拿他沒有辦法。」宮耀樹說道︰「放心,他不敢對你怎麼樣。」
「還不敢怎麼樣?他已經強迫我喝毒藥了,你認為他還會忌諱什麼?」太後咆哮道︰「你是不是盼著哀家死?你是不是認為只要哀家死了就沒有人強迫你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哀家告訴你,如果不是這些年哀家強勢,你哪能活到現在?那個萬俟輕風是省油的燈嗎?他會心甘情願地輔佐你嗎?」
「母後也認為兒臣毫無建樹嗎?」宮耀樹冷著臉說道︰「兒臣有負你的期望,難道凡事只是依靠別人?」
「皇兒,母後不是這個意思。」太後察覺宮耀樹的語氣不對,不想過份激怒他,補充道︰「母後只是擔心你。母後年紀大了,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不把宮耀桐徹底解決,母後死不瞑目。」
「母後好好休息,兒臣等會兒再過來陪你用膳。如果這次不是輕風拿出他師傅留下來的神藥,母後連……」宮耀樹嘆道︰「兒臣希望母後不要再說輕風的不是,他是兒臣最信任的朋友。」
「你走吧,哀家想一個人靜靜。」太後不耐煩地說道︰「你寧可相信萬俟輕風也不會相信哀家。」
宮耀樹走後,太後狠狠地扔出枕頭和被子,那張保養適宜的容顏猙獰扭曲。這時,從屏風後面走出一個人。
「你也听見了,皇上根本不听哀家的,哀家生他何用?」太後冷冷地說道︰「你查得怎麼樣?」
「你應該猜到了。密室里的東西被盜,最終落到宮耀桐的手里,所以他才會知道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那是一個青衣男子,大約三四十歲,眼神滄桑,表情冷漠,整個人散發著高手的氣息。
「哀家能夠讓他那個妖女娘親從世間消失,也能讓他徹底地消失。」太後冷道︰「已經十年了,那些藥應該開始有反應了吧?」
「放心,十年之間從來沒有間斷過,相信他的身體早就外強中干。更何況他如此喜好,身體的毀壞程度應該高過我們的預料。」青衣男子說道︰「藍兒,主上傳我回去,我最近要走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這里還需要你嗎?除非我達到目的,否則你不許回去。哥哥那里有這麼多人,為什麼非要你不可?」太後冷冷地說道︰「還是你也嫌棄我了,我老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藍兒,你不要這樣說。」青衣男子無奈地說道︰「主上是我的主人,我不能忤逆他的決定。」
「他還是我的哥哥呢!我讓你留下,他不會為難你。」太後不滿地說道︰「我一定要得到想要的東西。」
「你現在已經是萬人之上的太後娘娘,天下也是你的,你為何還想爭奪?」青衣男子嘆道。
「你剛才不是看見了嗎?皇帝根本不听哀家的,他更相信萬俟輕風這個外人。哀家在這里無權無勢,做個傀儡太後有什麼意思?哀家不甘心,哀家要整個天下為我顫抖。」太後表情瘋狂地說道。
青衣男子無話可說。他已經勸了多少次了,她根本听不進去。既然這是她想要的,他只能盡力幫助她。
「藍兒,前不久主上問起一個人。」青衣男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開口說道︰「萬俟輕言最近如何?」
太後不悅地說道︰「哀家恨不得她死,但是她的命太長,直到現在還沒有異樣。」
「她身體里的慢性毒藥應該發作了吧?已經三年了,怎麼還沒有絕心的消息?」青衣男子道。
「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麼不妥,為什麼哥哥如此關注她?如果真要她死,早點動手就是。」太後不滿地說道。
「我也不清楚。絕心是主上最信任的暗衛之一,精通各方面的暗殺技巧。主上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手下放在她的身邊,我百思不得其解。」青衣男子說道︰「不過听說……萬俟輕言好像性情大變?」
「行了,哀家不想听見她的名字。如果你對她有興趣,自己去調查好了。」太後厭惡地說道。
太後與青衣男子說了許久,沒有發現外面的樹上停歇了一只小鳥。這只小鳥全身漆黑,長得十分獨特。
直到兩人說完,小鳥撲騰著翅膀飛走。飛啊飛,遠遠看見一個人影,它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那人攤開手,手心里放著點心渣子。小鳥歡快地叫了一聲,快速地吞食著,不時地搖著自己的。
「貪吃的小家伙,越長越胖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那人,也就是萬俟輕風失笑道。
「哇,那是丞相嗎?他的表情好溫柔啊!那只小鳥真幸福,原來我們的丞相大人如此有愛心。」經過御花園的宮女小聲地說道。
「丞相大人又俊又溫柔,不知道誰有那個福氣能夠成為他的夫人?」宮女乙花痴地說道。
「別說夫人,就算成為他的小妾也是一種福氣。」宮女甲補充道︰「我寧願做那只鳥。」
幾個花痴宮女沒有陶醉的時間,過來一個太監把她們喚走。她們走後,萬俟輕風露出譏嘲的笑容。
「小家伙,她們竟然妄想和你相提並論。無論多美麗的女子,只要沒有用處,連一只鳥都不如。」萬俟輕風眼神冰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