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批不速之客?」無痕公子利落地砍掉攻擊萬俟輕言的黑衣人的腦袋,語氣不耐煩地說道。
萬俟輕言躺在房頂上欣賞月色,整晚沒有移動過身體,就算有人攻擊也視若不見。
情無心坐在大樹下撫琴,語氣隨意地說道︰「誰知道呢?反正這里已經血流成河。今晚實在熱鬧。」
青霞拿著不停地淌血的寶劍,擅長醫術的青秋拿著滲著毒汁的銀針,其他幾婢捧著化尸水走出來。
青霞將搜刮出來的各種令牌攤在手心里,對房頂上的萬俟輕言說道︰「大姐,總共七批人馬。」
萬俟輕言坐起來,淡淡地瞟了一眼青霞手里的東西,說道︰「既然他們想玩,你們就陪他們玩玩。」
八婢面面相覷,從各自的眼楮里看見興奮的神色。最近她們跟著無痕公子學習暗殺之術,正好試試身手。雖然八婢當中只有青霞和青秋正式加入薔薇樓,但是其他幾婢也不能閑著,應該學的東西沒有落下。
「無痕,你帶她們去吧!」萬俟輕言伸了一個懶洋洋的懶腰,臉上有些疲憊之色。
無痕公子恭敬地退下,帶著興奮的八婢踏出了唐家堡。唐家堡的東廂院正在舉行龐大的宴會,不僅唐家堡的人全部出動,連幾位公證人也死皮賴臉地留在那里。據說連宮耀桐和花弄水也被找去作陪。
其中一位長老找過萬俟輕言,後者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們的邀請。她沒有想到宮耀桐和花弄水會給他們面子,只能說這位無憂谷主果然擁有別人無法撼動的力量,所以才讓那兩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折服。
雖然她沒有參加宴會,但是她今天晚上的娛樂節目也不錯。各大門派如此熱情地招待他們,她真的太感動了。
據她所知,今天成功晉級的門派總共有五個,其中十大門派當中只剩一個,剩下四個都是小角色。
這些愚蠢的家伙居然連夜暗算她,難道他們以為依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坐穩武林盟主的位置?
「原來西廂院比東廂院還要熱鬧。早知道本谷主就留在西廂院看戲了。」一道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無憂谷主走錯地方了吧?」萬俟輕言頭也不回,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說道。
「真冷淡呢!」無憂谷主輕笑道︰「小姑娘就像帶刺的薔薇花,難怪人稱薔薇樓主。」
無憂谷主無視下面的情無心,目光停留在萬俟輕言的身上。他不請自坐,舉止優雅地坐在她的身旁。
萬俟輕言聞到他身上的清香味道,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浮現腦海。她對這種感覺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側過頭,深深地打量著面前的俊美男人。沒過多久,她皺起眉頭,搖晃了一下腦袋。
還是沒有想起來。算了!就算真的見過面,那也是以前的萬俟輕言和這個男人之間的事情,與她無關。
萬俟輕言陷入沉思許久,直到她回過神來,卻被放大的俊顏嚇了一跳。她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不悅地說道︰「大叔,我對你沒有興趣,麻煩你保持距離。」
無憂谷主的眼里閃過驚詫的神色。他看著她,那雙充滿智慧的眼楮里閃過各種莫名的神彩。
突然,他輕笑出聲,表情愉悅地說道︰「原來真正的你這麼好玩,本谷主喜歡。」
萬俟輕言的心里響起警鈴。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以前真的見過面?他對她很熟悉?
萬俟輕言還想說什麼,無憂谷主的身影早就飄了很遠。是的,他就這樣飄著離開了。
「本谷主期待你未來的發展,美麗的青龍傳人。」無憂谷主的聲音近在耳邊,讓萬俟輕言大駭。
她利落地站起來,銳利地看著他模糊的背影。他果然知道她的底細,甚至知道她是青龍傳人。
她發現情無心沒有情緒波動,證明她沒有听見無憂谷主說的話。看來他剛才使用內力向她傳音了。
「這個無憂谷主真是奇怪的人。」情無心停下撥弦的動作說道︰「他專程過來對你說這些廢話嗎?」
「無心,你知道這個無憂谷主多少事情?」情無心常年陪伴各個階層的高層人士,消息十分靈通。
「關于他的傳說太多了,但是都只是傳說。無論是無憂谷主還是無憂谷,對江湖人而言充滿了神奇色彩。」情無心說道︰「不過無憂谷主與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美人的愛情故事倒是令人津津樂道。」
「夜很長,你說來听听,就當作打發時光。」萬俟輕言淡淡地說道。
「二十幾年前,世人並不知道無憂谷的存在。直到一次舉行武林大會,突然出現一位俊美無雙的少年,他打敗了所有的人,成為大家公認的盟主人選。然而少年對武林盟主的位置不屑一顧,他只是摘下了當時的武林第一美人——如玉仙子的頭花,使得美人芳心暗許,從此對他不離不棄。」
「英雄配美人自古就是佳話。少年與如玉仙子是當時公認的情人,讓天下無數男女心傷。當他們以為少年會娶如玉仙子的時候,偏偏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少年失蹤了,從此下落不明。」
「所有人都說他是負心漢,或者死于江湖仇殺。如玉仙子的家人奉勸她嫁給當時的武林盟主,但是她並不同意,仍然苦苦地等待下去,堅信少年能夠回來。」
「三年後,少年回來了。然而他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跟著一位姿色勝過如玉仙子十倍的女子。」
「大姐猜猜結局如何?」情無心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賣了一個關子。
萬俟輕言听得正有趣,雖然覺得比較爛俗,但是見過當事人的她對接下來的故事發展挺感興趣的。
她想了想,說道︰「如玉仙子質問少年去了哪里,少年卻不再愛她,接下來就不知道了。」
情無心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道︰「如玉仙子質問少年,少年卻不再認識她了。至于那個女人,卻早就是少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