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的唇上,留著深深的牙齒印兒。抬眼,她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男人。如果是在蕭墨夜之前認識段棠的話,她不知道眼前會變成什麼光景,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想,這個世界上,沒人會比墨夜更愛我的了。」所以她才會願意去努力地嘗試去愛上那個男人。
他冷冷地笑著,手背上青筋爆出,而眼中的嘲諷顯露無疑,「楚歡,你沒有比較過,又怎麼知道,我愛你,不會比蕭墨夜更深!」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可以愛她到多深的程度,她又憑什麼那麼肯定地來說,他不及蕭墨夜呢!
這一刻,他的聲音冷得像是被拈成了極細極細的鋼絲,從她的耳蝸直刺進而來她的心髒,讓她怔怔地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而另一邊,頎長的身影走在教室的走廊間,鴨舌帽,茶色的大眼鏡,幾乎遮擋住了整張臉孔,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衣著,讓男人隱沒在學生之中。
刻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以變裝的方式融入人群中,本就是特種部隊最為基本的修習課之一。
收起手中的手機,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縫紉間的門口,男人擰開門把,推門而入。
「咦,請問你找誰?」里面有學生出聲問道。
男人的視線環望了周圍一圈,「今天只有你們幾個在嗎?」他問道,聲音悅耳動听。
「是啊,你是找我們班的同學嗎?」對方又問。
「不,走錯門了。」他輕輕一笑,那笑容在一瞬間,竟迷人到了極致,以至于在裁縫間的幾個學生,都紛紛看呆了。
盡管沒辦法看到這個男人的真實面貌,不過卻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一個帥哥。
直到男人退出縫紉間,合上了門,里面的學生們才回過神來,議論紛紛!
「剛才那人的笑容很吸引人啊!」
「是啊,他摘掉墨鏡我敢打賭,長得絕對不差。」
「總覺得那笑容,好像有點眼熟似的!」
「可能他也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吧,老師應該沒他這麼年輕的,應該是研究生吧!」
自然,誰都不曾想到,這個他們口中正在議論著的男人,是如今的少將,三年前的影帝——蕭墨夜。
…………………………
沒比較過,又怎麼知道!
段棠說的那句話,是從骨子里冷出來的,是氣極怒極也是怨極。
他氣自己為什麼會對她心動,怒她為什麼就可以去喜歡杜海,喜歡蕭墨夜,偏偏不肯喜歡他,更怨為什麼她的這張臉,讓他竟那麼地魂牽夢系,就算她那麼地拒絕他,他依然舍不得就此放棄,依然對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求,簡直就是在——犯/賤!
「呵呵……呵呵呵……」段棠的口中逸出自嘲的笑聲,對著像兔子似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楚歡道,「我還真他/媽是在犯/賤,怎麼就喜歡上了你這樣的女人呢?」
拜托!她怎麼知道!她瞪眼,他卻驀地抓住了她的手。
「干嘛!」她想要抽回手。
他頭一低,粉色的舌尖輕輕舌忝著她的指尖,引得她身子一陣顫栗。他抓著她雙手的力道很大,她壓根就辦法把手抽回。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就像冰涼的雨滴落在樂器上似的,美妙卻也帶著一絲絕決,「犯/賤我也認了,這輩子,我還就對你犯/賤/了!」
一瞬間,楚歡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驀地豎起,就好像段棠在她身上鋪上了一張網,裹得她密密實實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她竟然在這一瞬間,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想都沒想,對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很響亮的一巴掌,聲音清清脆脆,在封閉的車廂內,尤為刺耳。
他的臉因為她的這一巴掌而微微偏向一邊,白皙的面龐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紅印。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撫上那被打中的臉頰,段棠慢慢地轉過頭,漆黑的鳳眸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生平第一次,他這樣地挨著女人的耳光。
而這個女人,還是他想方設法想要得到的。
可偏偏,這個打人的行凶者,這會兒紅著眼眶,一雙杏眸瞪著他,「我都說了,我喜歡的是蕭墨夜,你怎麼還可以……還可以……做這樣的事。」保守的小市民,滿臉沖著血,用著十足的譴責語氣說著這樣的話兒。
「為什麼不可以!」他嗤笑一聲,指月復摩擦著被打得淤紅的肌膚,「你只不過是喜歡上蕭墨夜而已,這份喜歡,既不深,也不烈,我又憑什麼不能繼續追求你?更何況,多的是女人愛著一個人,卻和另一個人上床的。」這樣的女人,他見過許多,多到他覺得,或許女人這種生物,本就該如此。
「你——」她臉上紅的就像是要沁出血來似的,手心**的。
「怎麼,還想再給我一巴掌嗎?」他嘲弄地盯著她,臉更湊近了幾分,「如果要打的話,那麼你可以更狠點。」
她深呼吸了一下,沒有動手,反倒是用著一種很肯定的口氣道,「段棠,你一定沒有真的喜歡過一個人!如果你有真正的喜歡上誰的話,就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一愣,鳳眸中閃過一絲微訝,「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呢?」他嘲弄著道,「還是說你想告訴我,你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就會注定一輩子?如果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合該喜歡杜海一輩子,而不是現在喜歡蕭墨夜了?」
她窒了窒,良久,才緩緩道,「我……是喜歡過杜海,可是當杜海和婷兒成為男女朋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我可以喜歡的,我可以把他當哥們兒,當好友,當良師,卻唯獨不可以喜歡。人的一輩子,可能會遇到不止一次的喜歡,可是如果這種喜歡是真的,那麼就不可能去做背叛自己這份喜歡的事情。」